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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代价惨重的征服之路

19世纪中后期,法国的探险家佛南·霍罗萌生了跨越撒哈拉沙漠的想法。佛南·霍罗曾在1868年-1898年数次到撒哈拉地区的中心地带探险旅行,积累了相当丰富的经验。他在撒哈拉沙漠中差不多行走了近2万千米,因此撒哈拉沙漠有深刻的了解和独到的见识。佛南·霍罗希望政府有朝一日能再次组织远征队,所以在此之前他先去进行探险。

1898年,法国国家地理学会推荐霍罗率领一支远征队到阿尔及利亚和苏丹之间的撒哈拉地区进行探险。拉米少校被指定为远征军的指挥官。远征军不仅携带了来福枪、机关枪,甚至还配备了轻量炮,使整个远征探险队几乎成了一支小规模的正规军队。

远征队终于出发了。当他们到达阿哈加尔山脉地区时,多亚雷古人纠集起来,但慑于法国远征队的强大的武器装备和战斗力量,多亚雷古人没有向法国远征队直接发动进攻。他们希望以智取胜,他们破坏了法国人行进途上的水源,拒绝向远征队提供食物,他们要把法国人困死在沙漠地区。

果然,在从塔西林阿杰到阿哈加尔山地的行进途中,因为缺水,远征队损失了上百峰的骆驼。跨越阿哈加尔地区后,骆驼全部死光了。为了不让多亚雷古人得到好处,远征军把携带的大量物品焚烧得一干二净,并把军用品埋藏起来。队员们则轻装上阵,继续前进。在饥饿和干渴的威胁下,他们到达了森地尔,完成了阿尔及利亚到苏丹之间的路程。但远征队并未到此为止,他们在森地尔稍事休整后,开始向东边的乍得湖出发了。

战斗到底还是打起来了。法国远征队在乍得湖附近的克塞里与波奴王国的军队相遭遇。波奴人不像多亚雷古人那样采取断水绝粮的办法退敌。他们发现大队的法国士兵开进了他们的领土,对这种侵略行径,波奴人认为是奇耻大辱。他们发誓要教训教训这些傲慢的法国佬,让法国佬尝尝波奴人的厉害。

法军进入克塞里时,拉米少校见城堡内静悄悄的,半天也没见着人踪畜影,便觉得情形可疑:整座城堡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这里的人都到哪里去了?他们是害怕我们的到来还是另有阴谋?蓦然,拉米少校的眼前闪过佛雷特斯上校的影子。

“这是一个不祥之兆。”拉米少校心里暗想,“佛雷特斯上校就是中了多亚雷古人的埋伏。尽管这里不是多亚雷古人的领地,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少校命令队伍停止前进。就在这时候,枪声大作,波奴军队向法国远征队开火了。法国远征队毕竟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他们立即散了开来,倚靠在街道两旁的隐蔽处,开始向波奴军队还击。

“哒哒哒哒……”远征队的机关枪吼了起来,打倒了许多从街道的另一头冲过来的波奴军队的士兵。拉米少校指挥部队步步推进。

“来吧,你们这些混蛋。”少校一边恶狠狠地骂着,一边瞄准着冲在前面的波奴士兵射击。

在一阵交火之后,拉米少校心里更加有数了。他知道波奴人的火力有限,而这里又不像沙漠中那么空旷,他根本不用害怕波奴人会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把他们团团包围起来。

少校的枪法极准,几乎可以说是弹无虚发。一个……一个……又一个……

“第八个啦!”少校兴奋地喊了起来。

波奴人无法抵挡法国人强大火力的还击,很快就溃退了。士兵们纷纷跑出隐蔽处,欢呼胜利。

“弟兄们,我们胜利啦!”拉米站在一架破旧的马车上。

“叭!”很响的一声枪响,打断了拉米的说话声。拉米弓下了腰,用手捂着胸口,慢慢地滑倒在马车上。

拉米少校的两眼睁得很大,他没有来得及留下一句话。

为拉米少校复仇的烈火很快燃遍了法国远征队每一个士兵的胸中,在不到4个小时的时间内,他们彻底地扫荡了克塞里城堡,杀死了波奴军队的残部。

“少校,安息吧!”佛南·霍罗轻轻地替拉米少校合上了双眼。

为了纪念拉米少校,法国人后来把克塞里易名为拉米堡。

拉米少校死后,佛南·霍罗率领着远征队继续南下,一直走到今天的喀麦隆、加蓬一带。从行军路线来看,这支法国远征队几乎由北向南地穿越了整个非洲地区,漫漫黄沙伴随着佛南·霍罗和那些不知名的士兵们走遍了整个撒哈拉。后来,他们乘船回到法国。

在霍罗-拉米远征队穿越大沙漠后,霍罗认为只要有武装军队的护送就可以跨越沙漠。但是他也知道,要完全打败多亚雷古人,仍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

1901年,一位法国士官到了撒哈拉,以怀柔政策笼络了愤怒的多亚雷古人,成功地连接了阿尔及利亚与苏丹之间的旅程。这位法国士官就是马力·约瑟夫·法兰西斯·亨利·培拉宁。

培拉宁被派到撒哈拉的绿洲担任指挥官。他知道多亚雷古人历来和其他沙漠土著有很深的矛盾。他充分地利用了这一点,帮助沙漠土著组织了一支战斗部队———骆驼大部队。他训练骆驼大部队,提高沙漠土著的战斗能力,并在几场小战斗中获得了胜利。从此,骆驼大部队开始纵横于沙漠之中。

1902年5月,骆驼大部队在一场决定性的战斗中摧毁了阿哈加尔地区的多亚雷古人的势力。配有重型武器的法国远征队开炮阻止了多亚雷古酋长前往因沙拉的计划。在阿哈加尔山脉的提多之战中,多亚雷古人被彻底打败。

培拉宁和骆驼队的法国士官穿着和游牧民族一样的服装,和土著居民生活在一起。在1905年最热的季节里,培拉宁和其中的一支骆驼队曾4次成功地横越了撒哈拉沙漠,没有损失一个人和一峰骆驼,这是一个了不起的成绩。

为开拓撒哈拉,沟通沙漠地区与外界的往来,培拉宁在执行确立沙漠航空路线的任务中献出了生命。他在从阿尔及尔横越撒哈拉到达卡的途中,因燃料耗尽,飞机在白波尔多堡附近强行着陆,就在飞机着地的一刹那,机身翻了,培拉宁身负重伤。

当培拉宁从昏迷中痛醒过来时,发现还有另外两名工作人员活着。他们爬出了机舱,期望能被路过的人们发现。

“亨利,你说,会有人发现我们吗?”

“我想会的,但是我们的水已经不多了。”培拉宁由于失血过多,显很虚弱。其实,对于是否有人会途经这里,他心里也没数,只是仍然抱着一丝希望,同时也宽慰一下落难的同伴。

“卡贝尔,你还记得吗?我们初来的时候,撒哈拉完全不是这个样子。多亚雷古人神出鬼没,随时都会出现在你眼前。”

培拉宁的眼前出现了幻觉,他完全置身于提多之战的情景中了,他的嘴角甚至露出一丝若隐若现的惬意的微笑。

烈日当空。培拉宁的微笑凝固了。他的手里捏着一把撒哈拉的黄沙。10天之后,一支骆驼部队发现了培拉宁的遗体和奄奄一息的卡贝尔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