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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他们征服了艾格蒙特山

迪芬巴哈是一位博物学家,他决心攀登新西兰最具代表性的山脉之一———艾格蒙特山。但是,要找一位好的向导并不容易,因为艾格蒙特山在当地土著心目中是一座神圣不可侵犯的圣山。后来他终于说服当地一位酋长,答应和他一起同行。然而,迪芬巴哈在1839年12月所作的两次尝试性的登山行动却都失败了。第三次,他率领一位名叫希巴利的捕鲸船员,和两位毛利族向导,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完成了这次历史性的探险活动。

他们4人在12月19日出发,3天后到达山上的雪线,毛利族向导手持祷告文,当场双膝跪下,拒绝继续向圣山前进。迪芬巴哈和希巴利只好让毛利族的向导离开,两人在冰冻的雪地里继续小心翼翼地前进。他们爬到距离山顶大约还有100多米的地方,一堵大约6米高的绝壁挡住了去路。

“希巴利,歇会吧。”迪芬巴哈建议道。

“行啊。”希巴利有气无力道,“这地方真冷啊。”

“我都快成冰棍啦。你看,这汗水一渗出来就结冰啦!”迪芬巴哈把背转给希巴利看。

“是啊,没想到这鬼地方还有冰峰雪岭啊!”

“嘘!”迪芬巴哈制止道,“小心点,神灵有眼。”

“怎么,你迪芬巴哈也信这一套?土著怎么说你就怎么信?”希巴利吃惊地瞪大眼睛。

“入乡随俗嘛!”迪芬巴哈自我解嘲,“哎,希巴利,有雪茄吗?”

迪芬巴哈接过希巴利递过来的雪茄烟,点燃后美美地吸了两口,美滋滋地说:“要是这雪茄能够融化冰雪世界该有多好!”

“哼,典型的白日做梦。”希巴利说道,“老兄,咱们还是现实一点好不好?考虑一下眼下……”

“眼下的问题是怎样才能登上这堵绝壁,对不对?”迪芬巴哈不等希巴利说完,就接过了话题,“可我们什么也没有!没有冰镐,没有钎锤,甚至没有绳索,唯一的办法就是从这里爬上去。”

“爬上去?你疯啦?”

“不然,我们就往回走吧!”迪芬巴哈显得非常潇洒。

希巴利苦思冥想了半晌,也没有想出什么办法,只好说:“那我们试试吧?”

“这样吧,希巴利,我先上。”迪芬巴哈把手中的雪茄狠狠地掐灭,说道,“我踩在你的肩上。我爬上去后,再想办法拉你上去。”

希巴利无计可施,只好蹲下身子,让迪芬巴哈踩在自己肩上,再慢慢地站起来。这时,迪芬巴哈的手离断壁的顶部还有2米多。迪芬巴哈非常沉得住气,他用手拨掉岩壁上的残雪,看准了位置,10个指头恰到好处地抠住岩缝,屏住气,身体一点一点地往上挪。有时为了找到一个比较安全的落脚点,迪芬巴哈甚至横向挪动。就这样,他的10个指头都抠破了,渗出了血,把晶莹的白雪染得殷红。尽管十指连心疼,迪芬巴哈还是咬紧了牙关往上爬。当他的手抓住断壁顶端的岩石时,迪芬巴哈知道自己就要成功了。他紧紧地抠住岩石的边沿,然后慢慢地倾斜身体的重心。终于,他把右腿跨了上去,然后他再用右肘撑了一下,整个人就滚上了断壁。

迪芬巴哈躺在雪地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由于太紧张,憋气憋得太久,胸膛像要炸开似的难受。

“迪芬巴哈,你怎么样啦?”希巴利见迪芬巴哈上去后久久没有动静,以为出事了。

迪芬巴哈听到喊声,把头探了出来:“等等,我把衣服撕了,放下来接你。”

迪芬巴哈脱下衣服,撕开后连接成一条布带,从岩石上放下来。这样,希巴利没费多大的劲,也爬了上来。

迪芬巴哈和希巴利坐在断壁上又休息了一下,然后向顶峰进发。

他俩爬上了艾格蒙特山的顶峰,然而,四周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所有的一切,都被厚重的雾层蒙蔽着,而且,山顶的风又特别大,吹得迪芬巴哈和希巴利都有点站不住了。

“哎,但愿这雾能快点儿散掉!”迪芬巴哈说道,“我们先找个避风的地方躲一躲,等雾退了再说!”

但是,天不从人愿。大雾不仅没有退去,反而越来越浓。迪芬巴哈认为没有等下去的必要,就和希巴利商量如何下山。

“能不能另外找条路,比如说,从山后面下去。”

“恐怕不行。我们根本不知道山的后面通向什么地方。况且,对那边的路况也不熟悉。”迪芬巴哈有些焦虑。

“但是,如果从原路下去,那个断壁怎么办?”希巴利的话也不无道理。因为上来的时候,有一条布带,上面的人找块能吃力的岩石蹬住,就可以把下面的人拉上来了,可是下去却不行。

“这样吧,我们到断壁那里看看再说,或许能想出什么办法来。”迪芬巴哈提议道。

两人很快又回到了断壁那儿。他们趴在断壁上,研究了半天,决定还是一个一个地下去。先下去的人用布带吊下去,然后在山坡的雪地里挖一个雪沟,让后面的人跳下来后往那边滚。

迪芬巴哈又把安全让给了希巴利,他用布带把希巴利放下去。希巴利一到底下,就沿着山坡往下跑,大约跑了30米,在那里挖了一个很大的雪沟,尤其是雪沟后面的那道雪墙,真是又高又厚又松软。待一切准备完毕,希巴利又检查了一遍,确定万无一失后,才向迪芬巴哈招手示意可以往下跳了。

迪芬巴哈并没有贸然纵身一跳,而是先往下爬,他靠十指的力量把自己挂在台阶的边上,然后用脚一蹬岩壁,整个人好像从空中弹了出来,并在空中完成了一个转体的动作,正面朝前方落地,同时利用惯性,下蹲后马上接着一个前滚翻,再顺着斜坡往下滑,最后,“轰”的一声,冲进了大雪沟里,溅得雪片纷飞。

希巴利飞快地跑了过去,只见迪芬巴哈已若无其事地从雪堆里钻了出来,一边拍打着身上的雪,一边说:“真过瘾!”

希巴利见迪芬巴哈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了:“哈,圣诞老人从天而降!”

迪芬巴哈和希巴利欣喜地下山去了。他们在山底下碰到了曾经给他们当过向导的土著。土著们非常惊奇,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这两个人还会活着回来。

迪芬巴哈对于征服艾格蒙特山既高兴又失望,高兴的是他征服了别人认为神圣不可侵犯的艾格蒙特山,但令他失望的是他在这座圣山上什么也没有发现。艾格蒙特山上云遮雾盖,或许,就是为了保留一种神秘的味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