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座美丽的城市
男人这次出差,要路过女人的城市。男人在出差前都是不知道的,等到办完了该做的事,一打开地图,男人才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离女人是这样地近。男人似乎闻到了女人的气息。男人决定要见一见女人。
男人和女人是一对恋人,不过那是在五年前的事了。男人玉树临风,女人妩媚可人。五年前,男人和女人成天粘连在一起,两人的恋情在那座小城几乎人人都知。男人女人在大街上一走,就是小城的一道靓丽风景。五年了,在寂寞的时候,男人总是不经意地想起女人。五年里,男人成了另外一个女人的男人,女人成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女人。
脚刚踏上这座小城,男人就给女人打电话,还是那个熟悉的号码:“我来了,我是闻着你的气味来的……”
女人很快地就接了电话:“来了,好啊,我来陪你,在哪儿?”男人很快地就说了个地方:“我刚才问了人家,说这里也有一家名叫紫丁香的茶室,我们在那儿见面吧。”
女人“嗯”了一声,很轻柔地。男人心里的快乐一阵荡漾。
男人赶到紫丁香茶室的时候,女人早就坐在了靠窗的一个桌子边。这是他们曾经最爱坐的座位。男人来了,女人站了起来,替男人接过包:“来了,也不早说说,我好有个欢迎仪式啊。”
“我就是想给你一个意外惊喜啊。”男人狡黠地说。
“先来两杯咖啡,一杯加冰块一杯不加。”男人说,男人知道女人喜欢喝不加冰块的咖啡。
“不,两杯都要加冰块。”女人接着说,还对男人怪怪地笑了笑:“加了冰块才好哩。”
咖啡上来了,都加了冰块。还有几样小零食,是男人和女人都喜欢吃的。男人和女人开始说话。
“说说你家中的女人吧。”女人对男人说。男人就开始说自己家中的女人,说来说去,男人说到自己根本不爱家中的女人,和女人结婚是被家里逼的。
“我的心中真的只有你。”男人说。说着,深情地望着女人,右手情不自禁地替女人捋了捋眼前的刘海。不等男人开口,女人开始说自己家中的男人,笑嘻嘻地说着,一脸幸福的样子。
男人有意无意地听着,不等女人说完,男人轻轻地对女人说:“我住宿地点已经在帝王宾馆订好了,和我一起上去坐坐?”说着,男人用右臂轻轻地拥过女人。这是他们以前很习惯性的一个动作。
女人一笑:“我还去?不大好吧?”脸上有些不自在的神色。
“就只是坐坐,还怕我吃了你不成?”男人说。男人心里想,五年前,我和你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吗?男人想了想,心底的快乐更是荡漾开来。
女人就跟着男人来到了帝王宾馆508房间。这是个大套房,价格不菲,女人知道。以前男人和女人在一块的时候从来没有住过这样的房间。进了房间,男人泡了两杯茶,茉莉花味道的,男人知道女人喜欢这种味道。女人接过茶,默默地品着,一小口一小口地。
男人呷了一口茶,然后走过来,张开双臂,拥住了女人。女人也站了起来,看着男人。男人觉得,女人的目光里有一把剑一样。男人不敢去看女人,转过了头,他更用力地抱住了女人。男人想着要做一件事,一件让自己的快乐自由荡漾开来的事。女人知道,男人想要做什么。
男人一把将女人挽得更紧。灼热的唇就要扑向女人。女人一把推开了男人,说道:“你想做什么啊?”语速很快,男人一惊。
“你……才是我心中想要的女人,才是和我过一生的女人。”男人说,气势磅礴地。
女人后退了一下,碰到了茶几,女人刚才还没喝完的茉莉花茶全洒在了茶几上。女人转过身,双手扶起倒下的茶杯,又一把拉过男人,说:“你看这杯茉莉花茶,本来是多么地香甜,可是,现在,它被打翻了,香甜的茶水全部洒了,你能用这茶杯将茶水全收起来吗……”女人说着,声音越来越轻柔。男人抢过茶杯,就试着要将洒开的茶水收进茶杯,但是,那些茶水早已沁进了房间的红地毯。
女人一个人下楼,男人追了出来。女人跳上了一辆的士,男人傻傻地站着,望着的士载着女人远去。隐隐约约地,从的士里传出了正在播放的歌曲:“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为爱放弃天长地久,我的离去若让你拥有所有,让真爱带我走……”
男人上了回家的火车。男人看到,这列火车,已经经过一座美丽的城市。
擒拿
子平和安儿是对小夫妻。
子平追安儿,那真是开着宝马跑山路,追得够辛苦了。辛苦了三年多,这下真修成正果了。安儿漂亮,这是没得说的,特别是那眼神,眼珠子里就有水,一望你,那水儿就给溢出来了;一笑,那水儿,就更加晶莹剔透,像绿葡萄一般。
追安儿不只有子平一个,用子平最后总结经验的话来说,足有一个排的兵力了。但最后角逐的只有两个人,子平,还有一个帅哥,名叫新宇。新宇和安儿高中同学三年,大学又同学四年,你说两人间没有感情才怪。
但抱得美人归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子平。
“小心怀中美人被人抢走啊。”新婚那天,几个老同学就说。子平哈哈大笑:“那怎么可能呢?”
小夫妻的日子是甜蜜的。如两只燕子一样,两人一同飞进飞出,真是比翼双飞了。
这天傍晚,小夫妻一块从菜场买了安儿最喜欢吃的青椒肉丝,在厨房里一人理菜一人洗锅。一条短信飞到了安儿的手机上:安儿,晚上能见面吗?你的新宇。安儿一惊,但她的心马上就平静了下来。
青椒肉丝端上了桌,安儿却没有了吃的兴趣。子平一个劲儿地将肉丝一根根地送进安儿的口中。才吃了三根,安儿说不舒服上床去睡了。子平拿起手机,接了个电话,对安儿说声“对不起,我要加晚班”就走了。安儿怎么也睡不着,她又想起了那条短信。穿上最漂亮的那件粉红色连衣裙,来到了熟悉的糖果酒吧,这是新宇和安儿约会的老地方。
“你好,安儿!”新宇说着习惯性地将安儿拥在了怀中,“你现在过得还好吧?”
安儿轻轻地挣了下,又不再动了,然后慢慢地点了下头。新宇点了两杯咖啡,一杯加糖,另一杯不加糖。不加糖的是给安儿的。
又是一个周末,安儿和子平一块看着书,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新宇的号码,子平忙着进了卫生间,安儿拿起了电话,传过来新宇磁性的声音:“安儿,咱到城东公园玩儿吧?”安儿慌忙应了声“一会吧”就挂了电话。子平从卫生间出来,叫苦不迭:“安儿你看,周末咱也要加班,真是烦人。你自个儿去玩玩吧……”说着子平骑着电动车就往单位跑。子平才走,新宇的车停在了门口:“安儿,你快点吧。”安儿上车,给了新宇一个飞吻。
“说下,你到底过得怎么样啊?”这回是安儿问新宇。新宇听了,一脸地不高兴:“我就是想找你吐吐苦水哩,我和琴的事,成不了的,我等着你离婚了我和你结婚。”安儿又是一番感动。他们知道,七年的感情,深深地印在了自己的心里。
从城东公园回来,安儿没有回家,和新宇双双进了帝王宾馆。
第二天上午安儿回到家的时候,子平已经上班去了。做好的早餐,鸡蛋加煎饼,端端正正地搁在餐桌上。安儿吃着鸡蛋,心里觉得有些对不住子平,自己是有家的女人啊。
内疚只是内疚,第三天,子平上班的时候,安儿倒先叫上了新宇:“今晚咱们去K歌吧?”电话无人接听。一小时后,安儿又打,还是无人接听。第三次拨通的时候,传来了新宇的声音:“我今天真的没有时间,要K歌你自己一个人去吧,要不,一个人去吧。”安儿心里气恼不已,“啪”地挂断了电话,生气地将面前的书桌差点掀翻,有书从书桌上掉了下来。
一个笔记本,赫然闯进了安儿的眼睛。安儿随意地翻了翻,原来是子平的日记:
“今天安儿接了个短信,应该是新宇的吧,她这几天心里不大舒服,让她和新宇在一块谈谈也好的……”
“今天的电话打到了家里来,是个让我不大高兴的事……亲爱的安昨天晚上没有回家,她肯定和新宇在一起,只要她和新宇在一起快乐一点,我也觉得快乐,因为,我心爱的人她今天快乐了……”
……
安儿不想看下去了,原来子平什么都知道的。但是,他就是不说,更不用说会向自己发脾气了。安儿泪流满面。
第二天又有新宇的短信传过来,安儿看也没看,直接删掉了。再有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安儿也是直接摁断。子平想着出去,想将时间留给安儿。安儿一把搂过子平:“子平,你不要走,其实,你就是我最爱的人……”
子平转过身,将安儿紧紧地搂进怀中。他的脸上,荡漾着一片幸福。
我是蛔虫我怕谁
张三很苦恼。他觉得生活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样捏着他,扼着他的喉咙。这30多岁的大男人了,还是个小科员,那20刚出头的毛小伙丁丁昨天也被提拔成了副科长,真是气人。要是能像条蛔虫一样,知道那些有钱的和有权人生活,也能像他们那样生活几天该是多好啊,张三想着,骑个破自行车走在路上,满眼都是宝马、奔驰,直射得两眼红红的。一回到家,老婆小丽先是一阵奚落,后来自顾着化妆,说今晚有应酬要出去一会儿。
迷迷糊糊中,张三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条蛔虫。弯曲的身材,红红的颜色,煞是惹人喜欢。张三自我感觉真不错,好像是坐在软绵绵的真皮沙发上了哩。仔细看了一看,原来是在人家的肚皮里,还听到有酒杯的碰撞声。就在这时,张三觉得听觉和视觉比以前强了几百倍。这不,他发现了这浑圆的肚皮就是局长李四的,李四局长的这身材,张三是再熟悉不过了。张三现在回忆,自己当初只是粒蛔虫卵,附在局长的酒杯壁上的,随着局长“咣当”满杯白酒下杯,张三也就进了肚子。
要说这真是痛快,闻这酒味,大概就是茅台吧,也有点像XO,反正张三只是听说过的酒名。这下好了,张三可以痛饮三百口了。不过,张三高兴得太早,谁知局长李四同志一下午跑了三个饭局(其中还推掉了三个不太重要的吃请),张三数了数,李四已经喝了十一杯白酒,十二瓶啤酒,这下让张三泡在了酒海中,呛得直打喷嚏。最后的一个饭局,市天人集团老总王五做东,却只有王五和局长李四两人。两人连喝两杯,张三觉得真有点受不住了,身子一缩,又成了粒虫卵一样,溜出了李四的口,溜进了酒杯。第三杯酒,李四局长和王五老总互换了酒杯,哧——满满地一杯酒进了肚子,张三进到了王五老总的肚里,张三觉得这肚皮比李四局长的肚皮还柔软暖和哩。这时,只听见王老总小声发话了:“李局,小意思请笑纳,侄子丁丁的事还多亏了局长您啊……”张三一看,厚厚的一大信封交到了李四的手中,心里又一惊,难怪丁丁那小子一上班就成了副科长呢。
王五说还有事,借故便走了。藏在王五肚皮的张三只得随着王五进了宝马车。坐这宝马车真够爽,像在婴儿摇篮里一般,张三想。宝马车直接开到了五星级的帝王宾馆。王五忙着打电话:“亲爱的,你到了吗?还是让我来接你吧。”电话里传来一个娇人的声音:“讨厌,人家早来了,等你好半天了……”王五直接奔808号房,一个妩媚娇艳的女人迎了上来。王五的嘴凑了过去,贴在女人的嘴上,猛然觉得肚中的酒直往上涌,居然有一小口酒进了女人的嘴里,于是张三顺势进入了女人的口中。张三睁开眼,这张嘴多漂亮呀,可是这张嘴多么熟悉呀,想想,再想想,这不是老婆小丽的那张被自己亲过多少次的嘴吗……
张三梦中醒来的时候,口里还呢喃着“蛔虫,我的蛔虫,我就是一条蛔虫……”老婆小丽刚进屋,身上似乎飘散着淡淡的酒气。听见张三说梦话,小丽揪了下他耳朵,叫道:“啥蛔虫?我看你是条没用的蛔虫!”
张三醒了,吼道:“是,我就是条蛔虫。我是蛔虫我怕谁?”但他是马上将头埋进了厚厚的被子,他疑心自己是不是真在做梦。有泪,从他的眼里汩汩流出。
最佳演员
情况万分紧急。华侨商厦门前一名劫匪绑架了一名年仅三岁的小女孩。东区派出所刘新一接到报警电话,立马带着在家警员王波、小梅赶到了现场。
劫匪抢劫商厦一楼黄金饰品,被保安发现,狗急跳墙之时将魔爪伸向了正在吃着苹果的小女孩小小。那时女孩的妈妈正和同伴饶有兴趣地讨论着什么问题。见孩子像老鹰抓小鸡一样地被抢走,妈妈也慌了神。劫匪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紧挨着孩子的脖子,好像随时可能勒下去一样,孩子的妈妈晕倒在地。立刻就有人拨打了报警电话。
小女孩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吓得大哭起来。
有胆大的人们试着走近,但劫匪丧心病狂似地叫道:“你们再走近,我就和这孩子同归于尽!”人们不再敢靠近,怕劫匪真的做出出格的事儿。王波穿着便衣,和劫匪远远地喊话:“你放过这小孩子吧,我来做你的人质。”换来的是劫匪更疯狂地叫喊,他将小小勒得更紧了。
“我们不仅要解救孩子的生命,更要保证孩子的心灵安全。”所长刘新对着在场人员说。刘所长知道,好多被绑架的孩子虽然最后得救,但他们的心灵都不同程度地受到了伤害,有的孩子因此得了终身恐惧症。在场的人听刘所长这么一说,心里也都明白该怎么去做了。先是警员小梅靠近了劫匪,她对小小说:“小小啊,在幼儿园里老师是不是和你做过拍电影的游戏啊?”含着泪的小小听了这话,止住了哭声,点了点头。小梅继续说:“小小啊,我们今天就是在拍电影呢,小小是电影里面最重要的角色,你可不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