癌症患者在被确诊初期,他们的家属都会本能地向病人启动一项将病情避重就轻的告知程序。同样,我也享用亲人给予的这份善意的谎言。
“我的病理检查报告出来了吗?”乳腺癌术后已经10天了,我试图问问家人。
“早呢,还没出来。”或许他们还没有想好怎么跟我说,就用此话来敷衍我。
第二天,我心平气和地对妹妹说,不要瞒我,要真情相告,今后抗癌的路是要靠我自己来走的。
“那好,我告诉你。”
我突然感到心跳加快,手心有点出汗,到底还是紧张的。
“我的病是第几级?腋下淋巴有没有转移?”我抓了两个关键问题提问。
“是二到三级。”
“总共分为几级?”
“医生说,总共分为三级。”
“那好,还没到最晚期!”我居然如此冷静而又快速地为自己下个定性的判断。
“腋下淋巴有转移了。”妹妹看我并没有被吓倒,就大胆地输出另一个坏信息。
“转移多少?”我急切地问。
“十三分之一”妹妹压低声音回答。
“还好,还好,还好。”我下意识地连说了3次。妹妹对我的表现感到很不惑,我没有哭,她倒眼圈红了。
那天夜里,我做了个梦。
梦见我和一群人站在一块很高很高的悬崖上,这个地方很恐怖,环境很糟糕,空气稀薄,所有的人都在大喘气。于是,纷纷在一个明示的出口处争先恐后地往下找逃路,但下去的人并非都有好的结果,或缺胳膊断腿的,或不断呻吟的,而且丧命的更多。这一状况,让我决定重新寻找更好的出口下去。找啊,找啊,找到了!我努力着爬下去,慢慢地、慢慢地,一脚深一脚浅地,很艰难,但我咬紧牙,坚持着。最后我安然无恙地到达了地面。于是,我在下面指导着其他的人从这一出口下来……也许是太高兴了,梦突然醒了,醒来一身汗。
我一看时间,凌晨4点多,窗外一片漆黑。这是黎明前的黑暗,但离东方白不远了。
这个梦绝对是个好梦,冥冥之中她预示着我生命的走向,我将走一条与众不同的有效的抗癌之路,而且我一定会成功!
我躺在床上,不断地思考着这个梦的续集,尽管都是白日梦。
我想着自己成功后,在写书、在演讲、在指导许许多多的病友;我想着自己的书被翻译成多国文字,在许多国家畅销,挽救更多更多的人;我想着自己办了一个“女性健康大学堂”,让天下的女人不生病,少生病,特别是不要生我这种病,万一生了病,我指导着她们慢慢地转病为康……
梦是什么?
平时人们习惯把不可能做到的事,说成是“做梦去吧!”
而美国、荷兰等国科学家在经过一系列惊人实验后宣称,他们相信人的大脑真的拥有“预见未来”的能力。这种“预见未来”的能力一旦被人感觉了,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预感”。而“预感”有时是在人的梦中让你体验的。
有专家认为,每一个梦都是藏象生命体参与人类生命的一则公告,其中包含了指导我们化险为夷、摆脱困境、趋利避害、超凡脱俗的各种信息,只要善加利用,我们每个人都可以成就辉煌的生命。
这些大师们对“梦境”的权威诠释,太棒了!我追认这些“高见”是产生我这个梦的理论依据。
人们对梦的记忆,绝大多数是稍纵即逝的。然而,对有些经典的“主题梦”,时间却丝毫磨不去人们对她的回忆。
20世纪80年代中期,我在中国改革开放的前沿广州暨南大学读“现代汉语”研究生课程,正当我苦苦思索毕业论文选题时,有一天晚上我做了个梦。
梦中我在一家棉布店里选面料,挑了质地手感完全不同的两种面料,回家精心缝制了一件很别致的衣服,穿在身上。小姐妹们看见后都啧啧称赞,说这种样式的衣服“新式、新式,没有看到过”。可我却前言不对后语地说,这个款式叫“公关语言”。于是,她们哈哈大笑,连连摇头说,“听不懂,听不懂”……梦醒了。
这是个什么梦?我有点糊涂,更有点奇怪。这“牛头不对马嘴”的事,怎么莫名其妙地搞在一起。但我又觉得,这个梦不一般,我得好好想想。
首先,“公关”这个词,怎么会跳到我梦里来的呢?缘由是那天上午,我在报上看到广州中国大酒店成立了国内首家宾馆公关部的消息时,脑子里一直在思索,“公关部”是干什么的?因为当时国人对这个“舶来品”还很陌生。于是“日有所思”,也就“夜有所梦”了。当然它在整个梦境中出现得既不合逻辑,又不合事理。
而“公关语言”这个概念,却让我加快了跑图书馆的速度。最后,“她”就是我毕业论文的选题,而且居然一发不可收,两年后成就了中国第一本研究“公关语言”的27万字的专著。3年后,这本专著获得了“优秀图书奖”。读者的反馈还真是印证了当初梦中小姐妹们的话“新式、新式,没有看到过”。更让我始料未及的是,这本《公关语言艺术》的生命周期竟然横跨了近20年,其中再版了4次。脱销时,市场上居然还出现盗版书。
这个梦让我一不小心成了今天中国公关界非著名却稍稍知名的专家学者,她真的给我带来了好运,但我却始终无法合理地解析这个好梦。
若干年以后,我阅读了弗洛伊德的大作《梦的解析》,终于明白我当初这个梦的合理性。
弗洛伊德的研究证明,人类做梦的材料主要来自过去的生活经历和感受。而梦中记忆材料的选择,往往体现了一个人特有的秉性。
原来梦中那个自己做衣服的情节来自于我“文化大革命”的一段经历。那时学校停课,我跟人学了女人必备的两种手艺:缝纫和烹饪。那时我才17岁,已经可以帮人家做中山装了,而中山装是男性服装里最难缝制的一种服装。烹饪的最高水平是在我20岁那年,独立操作了我师姐的两桌婚宴。
至于梦中我喜欢用别人看来不可思议的、“质地手感完全不同的两种面料”来缝制一件衣服,其实这就折射了我的秉性:喜欢与众不同,喜欢另类思考。用现在的时髦话说,具有“创新”意识。这样看来,我当初的这个梦蕴涵了一种跳跃式的思维轨迹,她暗示我毕业论文选题的创新角度。而我当时对自己“梦境”的领悟,20年的时间证明是对的。
如今我身患绝症,命运却让我在绝处逢生,又遇到了一个好梦,这是“上帝之手”的施惠。也许会再有一个“20年”来证明,我对今天这个“梦境”的领悟也是对的。
什么是“美梦成真”? 这是文学语言,是人们的一种良好的愿望。我心里很清楚:这“美梦”和“现实”之间 “惊人的一跳”,绝对不是在梦中实现的。
出院后,我开始踏上了“现实”之路。
我的第一步是好好认识我的这个病。查阅了大量的资料,最后摆在我眼底下的是触目心惊的3条结论:HER-2阳性的乳腺癌相对于ER、PR阳性的乳腺癌无病生存期短,复发转移的概率大,死亡率高。这类乳腺癌用医学术语来判断叫“预后差”。
当时,我瘫坐在沙发上,半晌才缓过气来。
“不行,我倒不相信就此等死,肯定还有办法!”上帝在给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也会打开一扇窗。“窗在哪里?不急,慢慢找。”我不时地自我安慰着。
在寻找“窗”的过程中,我又发现了一条信息:HER-2阳性的乳腺癌患者的DFS在化疗组与非化疗组之间无显著差别。我突然眼睛一亮,尽管我并不明白“DFS”的含义。
“DFS”是无瘤生存率的简称。“HER-2阳性的乳腺癌患者的DFS在化疗组与非化疗组之间无显著差别”这句话实际上可以这样理解:我的这类乳腺癌对化疗并不敏感。
“天哪!”我兴奋地握拳在头顶上舞动了两下,我终于找到了自己铤而走险不化疗的“实践”依据。这条信息,不,我更愿意说这条“真理”给了当时在“黑夜”中的我一道亮光,让我依稀感觉:“窗”,快找到了!
“2005年11月3日据英国媒体报道,科学家最新的研究成果显示‘月见草油’将会成为治疗HER-2阳性乳腺癌的利器,实验室的实验结果表明:月见草油中的物质不仅能有效抑制这种乳腺癌的重要基因,还能增加抗癌药物的药效。”
我在网上看到这则消息的时间是11月10日,也就是说,这个信息我几乎是在“第一时间”获得的。当时的我,不由自主地狂叫“我有救了!我有救了!”我跑到18楼的窗前,鸟瞰着楼下匆匆行走的路人,希望他们能听到我的心声,能分享我的喜悦。
我把网上的这个内容下载了,复印了好多份,送给我所认识的医生,他们比我接触的病人多,可以救更多的人。
月见草油是老药新用,这药原来是治疗高脂血症的。月见草是一种北美植物,药材是讲究产地的,于是,我请温哥华的同学给我捎来正宗的月见草油胶囊。
我意识到,我要寻找的那扇“窗”正在被慢慢地打开……
我在一本书中看到,美国科学家在那些已经自发地产生了乳房肿瘤的老鼠的饮水中,添加进不同浓度的硒,当饮水中只含0.1ppm的硒时,94%老鼠的肿瘤扩展;而在饮水中含有1ppm的硒时,只有3%老鼠的肿瘤扩展。
这个实验,让我回忆起储存在脑海中的一个事件。
我国黑龙江有两个农场,曾一度发现农场中癌症患者骤升。营养学专家于若木得知后,立即深入当地调查,认为原因是该地区严重缺硒,建议有关方面对农作物施硒肥解决贫硒问题。后来农场在农作物生长期用飞机低空向叶面喷亚硒酸钠,使植物的叶片充分吸收,农作物就成了富硒作物。农场人吃了富硒粮食以后,癌症的发病率就明显降低。
硒是一种微量元素,希腊人把硒称为月亮女神寒勒涅,就是赞美硒的战胜癌魔的能力。
“硒对抗癌的潜力可以归因于它的抗氧化特性。因为硒是谷胱甘肽过氧化酶合成的成分,它可防止不饱和脂肪酸的氧化,抑制可能成为致癌因素的过氧化物和自由基的形成。”
医学书上对硒的抗癌道理讲得很专业,太难懂,特别是什么叫过氧化物?什么叫自由基?我努力学习后,试着把它们“平民化”。
人的生存离不开氧,通常吸进体内的氧气绝大部分都被正常利用了,而剩余的氧就形成了过氧化物,在体内“瞎转”变成了自由基。当人体自身没有能力清除它时,大量积聚在体内的自由基就像氧化作用腐蚀金属一样,导致各种疾病,包括癌症。
我们曾经以为,在这个世界上,细菌和病毒是威胁人类生命和健康的两大宿敌,却疏忽了这个比细菌和病毒更凶险、更隐蔽、更难对付的敌人——自由基,也叫过氧化物。打个形象的比方,过氧化物就像“火”,能够浇灭这“火”的物质就是抗氧化物。抗氧化物能让身体的代谢达到平衡,不生病。
如果我们把抗癌看作是一场战争的话,那这场战争的敌我分析图,是否应该是这样的:
敌人: 自由基
主力部队: 患者、医生
支援部队: 亲友团
前线武器: 抗氧化物(硒、维生素C、维生素E、类胡萝卜素等)
后方武器: 维生素B族、叶酸等
敌军增援: 可导致身体产生更多自由基的条件(环境、情志、压力、不良生活方式等)
这样的比喻,硒在抗癌战争中的重要作用就一目了然了。
不要迟疑了,我必须马上补充微量元素硒。补充多少量?剂量决定质量。硒的有用性和有毒性是互为存在的,不可小视。我反复查阅了各种有关书籍,根据我的病,安全剂量应该是每天 400微克。
我周围的朋友,在我的游说下,也纷纷加入了防癌的行列。当然,我建议他们的服硒剂量是保健量。
接下来我关心的是哪些食物中含有丰富的硒?一查,好多呢!比如豆类、芝麻、虾、大蒜、蘑菇、小米、板栗和动物内脏等。除了动物内脏外,其他的食物都列入了我平时的食谱中。
我有时会问自己:为什么别人不生病,而你会生病?中国人回答:是因为体质差。
而国外科学家断言:百病皆从体液趋酸化开始。当人体体液的pH值(即酸碱度)正常时,体细胞和免疫细胞的活性最强,能够吞噬和消灭坏细胞。而在酸性体液环境中,免疫细胞的“火眼金睛”作用就下降了。所以癌症患者百分之百是酸性体质,酸性体质的环境使癌细胞极易生长与扩散。
最近,中国中医研究院的管胜文教授指出,通过对癌症病人的研究表明,发现他们有3个共同的特征,即体质呈酸性、严重缺乏微量元素硒和严重缺乏维生素C。
事情很清楚,无论是用药物消灭癌细胞,还是用食物增加营养,如果不改善自身的酸性体质,癌细胞还会生生不息。就好比放在阴暗潮湿墙角边的一块稍稍腐烂的木头,如果不首先把它放到太阳底下,改变它的处置环境,而只是挖去它的腐烂处,然后又将其放回原处,那它仍旧会继续腐烂、腐烂,直至无可救药。
美国、日本等国的肿瘤医学专家在大声疾呼,预防和治疗肿瘤,必须从根本上改善人体的酸性体质,而最有效、最直接的办法就是直接补充甲壳素(医学名叫几丁聚糖),也称“第六要素”。它是自然界中唯一的碱性动物纤维(蟹和虾的提取物),是一种生物碱,它的医学功能是中和血液中的酸性物质,因为癌细胞在弱碱性环境中就不容易生存了。
经过如此这番的推理,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我们所谓的“作战方案”中疏忽了“敌人”之所以存在的“内环境”。如果我们首先改变这个“内环境”,那我们是不是就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呢?
我明白了:迅速改变自身的酸性体质已刻不容缓了。于是,“第六要素”立马就成了我的治疗方案中,继月见草油胶囊和硒之后的第三把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