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籍菜根谭全书(第三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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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诸恶莫作 众善奉行

“原文”

反己者,触事皆成药石;尤人者,动念即是戈矛。一以辟众善之路,一以浚诸恶之源,相去霄壤矣。

“译文”

一个肯经常自我反省的人,那他日常不论接触任何事物,都变成警惕自己的良药;一个经常怨天尤人的人,只要他的思想观念一动,就全是带有杀气的邪恶想法。可见自我反省是使一个人往善的唯一途径,而怨天尤人却是走向各种罪恶的源泉,两者之间的分野真是有天壤之别。

“解说”

反省自己,是医治心灵弊病的良药。

反省自己,在于弄清所遇每一件事情的性质,好对症下药,使自己的不良言行得到及时的纠正和改善,以便防止祸事临头。

养生者通过反省自己,在看清了事情的实质之后,就可以利用这些事例所含条件,来为健康服务。看清了自己的不良行为,他可以用来警戒自己,以敦促自己不向危险之路迈去;看清了自己的善意行为,就用来激励自己,以促使自己做得更好,让心理获得更大的益处。可见,反省自己,确实是在为自己开辟“善者寿”的通路。

恶念起时,若不加以克制,反强加于人,必将招来祸事。因为,他已迷失了心智,而心存暴戾之气,最是伤精败阴。由于他心存恶念,致使心神不定,气躁偏狂,所以他的身体之内,就少正气固守本元,这就种下了伤内的诱因;另一方面,心存恶念,定当遭到别人的反抗,这也就种下伤外的诱因。内外都有危险因素隐藏的人,理所当然地会死于非命。可见,恶念射人,确实会为自己招来一场“戈矛”祸事。

“例解”

平时为恶种祸根

梁国有个富豪虞氏,他的家产殷富,金钱布帛多得无法估量,财产货物之多也无法度量。平时虞氏登上高楼,从上往下俯视大路;并在楼上让人演奏乐曲,铺开桌子放上美酒,同时以博戏取乐。这天,有一帮侠客经过虞氏取乐的高楼,此刻楼上正在赌博,有人掷骰子中了头彩,且连胜两局乐得哈哈大笑。说也巧,天上有只老鹰飞过,爪子里抓着的一只腐烂的死鼠掉落下来,正砸在一位侠客的头上。侠客听到楼上传来的喧闹声和狂笑的声音,又遭老鼠掷头,很气愤,对他的同伴说道:“这个姓虞的家伙长年过着富裕快活的日子,变得有点瞧不起人,今日的行为,我们没去惹他,他倒反过来向我们丢掷腐烂的老鼠,如此地侮辱人,实在是受不了!此仇不报,就无法在天下树立起我们大伙的威武声名。我想请你们与我同心合作,率领手下随从一起把他们一家和亲戚朋友都杀光。”

其他侠客们听罢,都纷纷表示同意,还约定好动手的日子。到那天夜里,他们聚合在一起,手拿武器,攻打虞氏所住之处,消灭了虞氏一家。

祸临头上,只因平时为恶而种下因由。

一日三遍打 不反待如何

隋炀帝即位时,户口益多,府库盈溢,他为了收买人心,于仁寿四年十月下诏免除妇人和奴婢、部曲的课役,规定男子二十二岁为成丁,比原来推后一年,以缩短服役时间。但是,他为了巩固帝国统治,大肆构筑军事设施;为了巡幸和转输物资,无休止地修筑驰道、开挖运河;为了淫逸玩乐,广建宫室苑囿,大兴土木,役民劳众,使那诏书成为一纸空文。

这年十一月,隋炀帝为保证京师、洛阳这一帝国腹心地区的安定,下诏征发数十万丁男,开掘了从山西龙门起,东经长平(今山西晋城)、汲郡(今河南浚县),到达临清关(今河南新乡县东北),再过黄河历浚仪(今河南开封)、襄城(今河南襄城),直达上洛(今陕西商县)的一条弧形的长堑,并设置关防,驻以重兵。

同月,又下诏修筑东京(后改称东都)洛阳。为了避免朝官和百姓的非议,表明自己仍然承着节俭遗风,在诏书中特别强调说:“今所营构,务从节俭。”于大业元年(605年)三月,他正式诏尚书令杨素领营东京大监、纳言杨达和将作大匠宇文恺为副监,征发了男二百万人于洛阳旧城西十八里处营建东京及显仁宫。至大业二年(606 年)春,经过约一年的营造,一座规模巨大的都城在伊、洛之滨出现了。建都之始,炀帝就令“徙天下富商大贾数万家于东京”,建成后,又令江南诸州“科上户分房入东都住,名为部京户”,计有六千余家。使东都马上成为一座繁华富庶的都市。

为了使东京得到充分供给,大业二年八月在离洛阳很近的巩县建了兴洛仓(亦称洛口仓)城,十二月在洛阳北七里建了回洛仓城。再加上城内右掖门西的子罗仓,储存粮食达千万石以上。

在东京城西还建了周围十余里的显仁宫,五月,又修筑了周围一百二十六里的西苑。

建宫殿的大木采自豫章(今江西南昌),需二千余人拽一木,木下安置生铁铸成的轮子,运一木用钱数十万。建显仁宫和西苑时,炀帝令大江以南,五岭以北,将能搜寻到的奇材异石运送到洛阳,同时又搜求“海内嘉木异草,珍禽奇兽,以实园苑”。一无所遗地暴露出奢侈豪华之心。

此后,炀帝在全国各地营造宫苑不已。大业元年在临淮建都梁宫,有曲河以安龙舟;大业三年(607年)八月在太原建晋阳宫;大业四年(608年)四月在汾州建汾阳宫;大业十二年(616年)正月在毗陵郡(今江苏常州)仿西苑建毗陵宫,内建十六离宫,周围十二里,奇丽秀美超过西苑;在扬州建长阜苑、上林苑、江都宫等,规模和秀美居各地之冠;此外涿郡建有临朔宫,北平建有临榆宫,渭南建有崇业宫,雩阝县建有太平、甘泉宫,丹阳(今南京)建有丹阳宫等;还想在会稽(今浙江绍兴)等地建宫,因农民起义而未建成。

大业元年三月,隋炀帝在营建东都时下诏暗示,“今将巡历淮海,观省风俗。”其实,隋灭陈后,陈地反抗不断,隋朝必须加强对陈地的控制;陈地经济发达,物产丰饶,是保障隋朝经济的重地;更直接的原因是,隋炀帝曾做扬州总管,那里的美丽景色使他不能忘怀,恨不能马上重游故地。要达到这些目的,必须交通便利。水运比陆运费用低,乘船游玩又别具风趣,因而,在开始营建东都后没几天,隋炀帝就迫不及待地“命尚书右丞皇甫议发河南、淮北诸郡民,前后百余万,开通济渠”。

通济渠从洛阳西苑开始,引谷水、洛水(二水在西苑交会)达于黄河,再从板渚(古渡口,在今河南荥阳汜水镇东北黄河侧)疏浚旧河道莨荡渠,引黄河水经荥泽(在今郑州西北)入汴水,又从大梁(今开封)东面引汴水入泗水,再从泗水直达淮河,至山阳(今江苏淮安)。从山阳开始又征发淮南民十余万疏挖了战国时期吴王夫差时开的邗沟旧河道,引淮河水经扬子(今江苏仪征东南)进入长江。从东都到江都运河全长两千余里,河宽四十步,两岸筑为御道,栽上榆柳,自长安到江都,又置离宫四十余所,并在扬州建了宫苑,以备炀帝随时游幸。

北方也有潜在的危险,突厥虎视眈眈,高丽不肯归附,因而隋炀帝在筑东都、开挖通向扬州的运河的同时,又加强了对北方的建设。

大业三年五月,调发河北十余郡丁男,开凿太行山,修筑驰道,直达并州。随后于六月又征调全国丁男修筑了从榆林向东直达蓟(今北京市西南)的长三千里、宽百步的御道,以便随时北巡。为了加强北部边防,同年七月,调发丁男百余万修筑了西起榆林,东至紫河(在今山西平鲁县境)的长城。次年七月,又发丁男二十余万修建了榆谷以东的长城。

大业四年正月,为了征伐高丽,炀帝又诏发河北诸郡一百余万人开凿了永济渠,引沁水南流达于黄河,向北直通涿郡。

此外,炀帝还打算去会稽游乐,于大业六年十二月命令开挖了江南河,从京口(今江苏镇江)向南直达余杭(今杭州),长达八百余里,广十余丈,沿途修造了许多驿宫。至此,经过前后五年多的时间,可以北通涿郡,南达余杭,东去洛阳,贯通南北的大运河挖成了。

隋炀帝掘长堑、建东都、挖运河、筑驰道、修长城,意在巩固自己的统治和到全国各地巡游玩乐。从实际看,这些措施有的确有一定的积极作用,尤其是大运河,方便了南北交通,促进了南北经济交流,并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然而,在短短的几年内建筑这么多工程,远远超出了隋朝的财力和人力的负荷量,给人民带来了无穷的灾难。他在这五年之中所征发的丁男,何止千万!而当时全国的人口才只有四千六百万,在这个暴君的驱使下,举国上下就役,男女老幼奔劳。营建东都时,死人十之四、五;修筑长城时,死人十之五、六;开凿通济渠时,死人三分之二。说炀帝的离宫园苑,是人民的累累白骨筑成的;驰道御河,是百姓的血肉铺就开通的,一点也不夸张。不到几年,人民就纷纷起义。在人民起义的急风暴雨中,隋炀帝在江都被杀。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全国就象一座牢狱。

五代汉中宗 豺狼虎豹心

五代十国时南汉的中宗刘晟,原名刘弘熙,南汉高祖刘岩的第四子。光天二年(943)三月,他谋杀三兄刘玢后,被越王刘弘昌率诸弟推为帝,改名晟,改元为应乾。

刘晟弑兄称帝后,虽任命五弟刘弘昌为太尉兼中书令、诸道兵马元帅、知政事,刘弘杲为副元帅,对其他诸弟都加官晋爵,有功之臣刘思潮等人也受到晋封。但是,他总觉得自己称帝不是名正言顺,惟恐属下不服,并把诸弟当作自己的死敌。于是,自即位后第三个月起,他就大开杀戒。

首先被杀的是握有重兵的循王刘弘杲。刘弘杲多次向刘晟请求清除朝内奸佞,暗中劝说他杀掉刘思潮等人,以制止朝外的议论,顺应民心。刘晟十分恼火,派遣使者召刘弘杲深夜入宫。刘弘杲已有预感,洒泪与家人作别。果然,一进宫就被刘晟杀害。

刘晟因杀死刘弘杲,而与诸弟日生仇隙。诸弟中刘弘昌最具贤才,因此最遭刘晟忌恨。应乾二年(944)夏天,刘晟派遣刘弘昌去海曲祭祀襄皇帝刘隐的寝陵,刘弘昌走到昌华宫,便被刘晟指使的盗匪刺杀而亡。镇王刘弘泽驻守邕州,为政清明。这一年传说有凤凰降临邕州,刘晟闻之大怒,便使人毒死了刘弘泽。而后,诸弟纷纷被杀。应乾三年(945),杀害其弟刘弘雅。应乾五年(947),其弟刘弘弼、刘弘道、刘弘益、刘弘济、刘弘简、刘弘建、刘弘日韦、刘弘昭等在同一天被杀害。应乾十三年(955),刘晟又杀死了最后一个弟弟刘弘政。至此,诸兄弟都被刘晟杀戮殆尽。

霸媳荒秽淫 乱伦毙儿手

李元昊是西夏国的开国皇帝,党项族人,性喜淫乐,生活放荡,最后竟以爬灰死于儿手。李元昊原娶妻野利氏,但随着岁月流逝,戎马倥偬,野利氏人老珠黄,李元昊却春心依旧。及至李元昊儿子宁宁哥娶氵多口移氏,公爹竟被儿媳闭月羞花之貌所倾倒。新婚之夜,宁宁哥尚未圆房,却被父王李元昊行使了初夜权,宁宁哥羞愧在心,连其兄李宁明也为父王的兽行和弟弟的羞辱感到难过,于是劝李元昊说:“治国之道莫善于寡欲。”李元昊大怒,骂李宁明说话不伦不类,不是霸王之才,照旧爬灰不误。日久生情,竟公然发展到夺取儿媳氵多口移氏立为皇后,废去原来的皇后野利氏。失宠失妻的野利氏和宁宁哥母子义愤填膺,立志伺机报仇雪恨。1048年正月某日,李元昊外出行猎,宁宁哥认为杀父之机已到,便以护卫侍候为名,佩剑随行。行猎开始,侍从卫兵各奔山野,宁宁哥有机可乘,拔剑从后偷袭,狠劈李元昊后脑,李元昊祸从天降,躲避不及,转身霎间被利剑削去鼻子,他捂鼻呼救,随从卫兵闻声赶来,宁宁哥见寡不敌众,只得逃遁。李元昊挣扎着骑马回宫,因流血过多,次日不治而死。一代君王,竟因爬灰污媳刀毙儿手,真是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