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肥貂不满的朝着无视自己的两人送去一声抗议,豆大的眼睛眨啊眨,肉滚滚的小身体在铺着厚厚毛绒毯的车底来回翻爬。
也正是这吱吱一声,让落忧反应过来自己此时跟君成翊的暧昧坐姿,连忙从他怀里抽出身来,一张俏脸已然红透。
怀里的香软突然离去,君成翊在失落之余,心头更是燃起浓浓的愤怒,这种愤怒在车门外那一身清脆铜铃声响起后,作出了反应。
大手突然向后一伸,刚刚肥貂费尽心思也找不到缝隙的马车门,豁然大开,还没等可怜的小肥貂反应过来,一股不算温柔的力道破空而来,托起它圆滚滚的身体,直飞进驾车的岸阁下属怀里。
于此同时,黑色的方形匣子被一名青衣手下奉进车内,正是岸阁用来通信使用的楔机。
还未等驾车人开口询问如何处置这惹恼了主子的宠物貂,君成翊含着怒意的声音便跟着传来。
“将它送去后面马车,交给碧珠她们几人照顾。”
紧接着马车门被再度关合,连带着将下属恭敬的回答,以及某肥貂吱吱的抗议声,一并都屏蔽在外。
落忧双眼在白绸的遮挡下不能视物,感觉到君成翊袭向肥貂的掌风不见杀意,阻拦的手便跟着收回,当听见君成翊说出那般近似于孩子气的言语以后,不由得轻笑出声。
“让你笑。”君成翊回头一口……
“别闹。”落忧伸手去制止君成翊的动作,秀美不由得轻蹙,这次醒来,君成翊的这种亲近虽然让她有些措手不及,但对他此时的行为除了有些羞恼,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排斥,于是凭着方才对声音的感知,虚望了楔机的方向一眼询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君成翊无奈地收了动作,凌空一抓,将楔机抓在手里,熟练的拨动机簧将其打开,取出两张薄纸。
待迅速浏览过一遍,君成翊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怎么了?”感觉到君成翊气息的不稳,落忧启声问道,心底突然感到有些不安。
“东陌王薨逝,段千夜软禁了君汐,准备登基为帝。”君成翊拧着眉回答道,接着望了一眼正仔细聆听自己说话的落忧,深沉的眸里闪过一丝复杂。
“此外,玄部来报,说是在越城内发现了浅语的行踪。”
越往北行,气温明显减低,赶车人虽是岸阁百里挑一的高手,但耗费内力驱寒的事情也是不能久用的,只能隔一段时间从后面马车里抽出人手来更替。
相比外面的天寒地冻,领先的那辆马车内则是炉火融融,温暖一片,只是,此时马车里暗涌的气氛确实有些诡异。
君成翊握着手中的密函,目露复杂。他能感觉到落忧听到自己那句话时,身体的僵硬,虽然只有一瞬。
他信任落忧,所以落忧此时的表现,君成翊自动的归结为她与浅语之间的恩怨。但他不会连带着信任落忧的手下,比如说,宿雪。
之前派去记录宿雪行踪的手下回报,宿雪屡次出府,去的都是同一个地方,落忧曾经带他一起去过的空宅,南府。
最令君成翊不解的是,在宿雪离开不久后,浅语竟然会从里面走出,随后还发现了同样消失许久的残音!
落忧对浅语有怨有恨,先时也曾因为与浅语的私怨将他差点逼进绝地,这些君成翊都不介意。他不怀疑是落忧藏起了浅语,但他在意落忧始终不曾对他敞开心扉,始终不曾将她与浅语之间的恩怨挑明。
“我不记得了。”落忧敏锐的抓住君成翊轻到微乎其微的一声叹息,心里暗暗明了他的纠结,透过眼上的白绸,她甚至可以感觉到君成翊始终凝结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几分灼热,几分探视。
话一出口,倒是有些暗恼她此时的急于解释,她何尝如此在乎过谁的误会?
这个男人,原来早已入心。
反观君成翊,则是为了这短短几个字而眉开眼笑,桎梏在落忧纤腰上的大手,稍稍用力,娇软的身体更加贴近自己的胸膛。
“千夜那边是怎么回事?”既然心里同样认定了眼前这个人,也有了夫妻之实,落忧也不再做矫情的反抗,听着耳际传来的强劲心跳,疑惑的问道。“千挑万选,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动手?”
作为君成翊的盟友,荣损相息,实不该在君成翊对君墨轩避其锋芒的时候有所动作。东陌皇离世,段千夜有君汐这个护身符在手,登基称帝本就顺理成章,为何要多此一举的囚禁君汐?
而且君墨轩刚刚上位,段千夜便这般不计后果的囚禁君墨轩唯一的女儿,恐怕会惹来北越名正言顺的战火,难以收场,到时候,君成翊作为盟友也很难不被卷在其中。
“他的事情你不要操心。”见怀里小人儿秀眉又紧,君成翊有些不悦的使力揉了揉,然后抬起落忧的小下巴,在粉嫩的娇唇上惩罚的轻咬了一口。
虽然知道落忧此刻对段千夜的关心,更多的是源于自己,但心里还是有股酸意向上冒。段千夜临离开越城的那天,曾握着与落忧初见时没有送出去的那枚珠花去买醉,分明是对落忧心存念想,再想起茗曦城内落忧曾与段千夜同历生死,君成翊不满的一哼,浅尝辄止的吻干脆就不放开落忧的唇,在那片香软间缠绵起来。
“唔……别闹。”落忧不知道,她此刻这一声阻止,语气里含了怎般的软糯娇媚,不仅没能阻止君成翊的侵犯,反而像是在他胸中点开一把火,让他有些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