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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复盛公死而复生

正因为乔家复字号对包头的繁荣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方才流传下“先有复盛公,后有包头城”的千古赞誉。然而很多人并不知晓,复盛公最初就是广盛公,而且曾经一度濒临破产。广盛公的复兴,离不开一个重要人物,他就是知耻而后勇的大掌柜。

当乔家全字辈分门立户之时,广盛公在包头已经成为举足轻重的大商户。钱庄借贷和买树梢投机两项业务相辅相成,成为商号最主要的利润来源。但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在乔贵发去世十余年后的嘉庆初年,广盛公在一次买树梢投机中彻底失败,亏损现银达十多万两,直接面临着资不抵债的绝境。紧接着,挤兑者蜂拥而至、催款还债者不计其数,广盛公可谓危在旦夕。面对这种局面,广盛公的大掌柜一方面派人稳住各路人等,另一方面星夜赶回晋中,分别找乔、秦两位东家求援。大掌柜首先赶赴徐沟秦家。谁知秦家人听到广盛公巨额亏损的消息后,非但不肯支援现银以解燃眉之急,反倒要大掌柜包赔损失。大掌柜万般无奈,只能火速奔祁县而去。当时作为乔家主事的乔全义权衡再三,在与全德、全美两位兄弟商量后,决定动用父亲留下的资本,加上家族积蓄共计四万两现银应急。大掌柜自然感激涕零,连夜起运返回包头。靠着这四万两银子,大掌柜先弥补了最急迫的亏空,随后凭借广盛公多年的良好信誉,和各路债主达成以三年为期的延期还款协议,总算将眼前的危机撑了下来。

危机虽然暂时缓和,但外债依旧。广盛公大掌柜为不辜负乔家的知遇之恩,深入蒙疆腹地以货易货,用价格低廉的茶叶、铁器换来了大批珍贵的毛皮、马匹,获取了巨额利润,以此为分水岭,秦、乔两家的命运开始迥然不同。

复盛公自改组后,事业蒸蒸日上。除老本行粮油百货之外,又看准包头当时盛行赌博之机,开始介入典当行业,几年之间获利极丰。随后的20余年间,历任掌柜锐意进取,复盛公根基巩固、信誉日彰。至清道光年间,在中堂独立出资设立复盛西、复盛全两号。咸丰之后,又增设复盛菜园、复盛协、复盛锦、复盛兴、复盛和、复盛油坊、通和店、广顺恒等一系列店铺,真正形成了一个以复盛公为核心的商业网络。其时,复字号几乎涉足了包头市面上所有的行业,在诸多行业中均执其牛耳,包头市商业行会会长之职亦长期由复字号的各个掌柜担当。秦家后人则不思上进,逐步沾染上各类恶习。因为坐吃山空、入不敷出,只好不断从复字号中抽出股金以供挥霍。到民国年间,其股份仅剩一厘二毫五。秦家由此从一个占据半壁江山的大股东,变得不如一个刚开始分红的小掌柜(一般为二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