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名旦:柳萍的艺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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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西安学戏争演窦娥

1982年,固原秦剧班领导开始实施培养学生的第二步计划——学习本戏。基于折子戏在西安学习的成功经验,本戏学习依然将西安作为首选。

这是秦剧班第二次送学生外出深造。和上次一样,依然是春光烂漫的季节,依然是浩浩荡荡的队伍,风尘仆仆地上路。

不同的是,经过两年时间,柳萍瘦小、弱不禁风的身躯已然长高,出落得亭亭玉立。虽然目光里未曾脱去少女的稚涩,但长期下乡演出的锻炼与社会频繁的接触,却使柳萍较之同龄人成熟很多。

根据事先安排,他们在西安市长安县韦兆区原老干部培训学校十多孔长期闲置不用的古朴窑洞里住下。队长陈曦明安排每两人住一间窑洞。条件比在西安城郊堆肥厂好出很多,环境优越。宽敞的窑洞依山而建,冷暖适宜,居住起来十分舒适。

老干部培训学校院子很大,黄泥土地被踩踏得坚实如砖,下雨也不泥泞。到达后不久,学生们见到了从陕西省戏曲研究院专聘来的导演李兴老师。李兴老师是一名造诣深厚的丑角演员,对秦腔各角通悉,有着多年戏曲教学经验。

根据事先计划,决定排练本戏《窦娥冤》。但对于戏中女主角窦娥的人选还未确定。

《窦娥冤》是1958年马健翎整理的秦腔古戏。戏中窦娥因家贫卖给蔡家做童养媳。婚后丈夫因病而亡,与婆婆相依为命。蔡婆出外讨债,被赛卢医骗至郊外,欲灭口赖账,被张驴儿母子所救。蔡婆婆为感救命之恩,收留无依无靠的张驴儿母子。张驴儿欲霸占窦娥为妻,窦娥不依,便入赛卢医处弄来毒药,想将蔡婆婆毒死,再强占窦娥。不料却毒死了自己的母亲,张驴儿反诬告蔡婆婆毒死其母。赃官桃杌收受贿赂对蔡婆严刑逼供,窦娥不忍婆婆受酷刑,自己违心认罪,被判斩刑。窦娥刑前发下三桩誓愿:血溅白练,六月飞雪,楚州三年大旱。窦死后一一应验。三年后,窦娥父窦天章做官返里,查明窦娥冤案,处决了贪官污吏和张驴儿、赛卢医等一批真凶,正义终得伸张。

这部戏,因主角窦娥的表演难度大,对演员的要求很高。不但要求基本功扎实,表演技巧成熟,形象和戏中人物贴近,唱腔也要有“字真圆如珠,声清亮如镜”的特质。队长陈曦明根据女学生自身优势逐个筛选,对比,初步确定了几个候选人,但始终因水平相差无几难以定夺。

对于学戏之人来说,能否在舞台展示自己是个关键,戏份大小也尤为重要。窦娥一角是《窦娥冤》这部戏的核心,戏份很大,因而这一角色成为女学生们私下里竞争的焦点。在队长陈曦明最终确定主角之前,初步入选的几个女学生暗自较劲,努力苦练基本功,希望从中脱颖而出,最终能在《窦娥冤》一戏中担当主角。

初步确定的人选中就有柳萍。十四岁的她已经知道了竞争的残酷。她基本功扎实,身段表演灵动,在女学生中尤其见长。但不足之处是唱功平平,在入选的几人中处于劣势。怎样才能在几个入选的姐妹中凸显,成为朝思暮想的主角,这个问题时时困扰着她,使她忧心如焚。

柳萍最终还是得到了这次珍贵的入选机会,但被告知如果学戏中途因柳萍个人原因出现瑕疵,定会临时调人。柳萍无比惊喜,一再向队长陈曦明表示决心。这个决心自然不是一种形式的敷衍,而是柳萍心中真正的想法。学戏要学精,有了精湛的表演技艺,才能踏踏实实站住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