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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大都市不相信浪漫

自1990年开始,在全球展开了有关浪漫情感的调查,来自2001年最新的浪漫调查结果显示:中国人居然超越了法国人成了最爱浪漫幻想的人。这个结果实在让很多国人感到惊讶,我们中国人不是越来越现实了吗?怎么一下子成了最爱浪漫的人呢?顺便问一句:你相信玫瑰吗?

动物是讲求浪漫的,雄孔雀求偶的时候,常常张开其巨大的尾翼,这便是传说中浪漫无比的孔雀开屏。所以,假如我们人类,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和动物作一些比较的话,类似孔雀那样的美丽的浪漫种子,很早已经在我们体内生长起来了。在古代,翻过墙去和意中人相会的浪漫,属于经典。《诗经》中更有这样一句流传千古的爱情誓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意思是说:“拉着你的手,我要与你白头到老。”就是这样一句天然去雕饰的话,造就了一种多么浪漫的境界!

古代文人当然是浪漫的,只是,大多数人好像并不是对自己的老婆浪漫,“春风十里扬州路,赢得青楼薄幸名。”翻翻古代文人的集子,对自己老婆浪漫的故事不多。唯一的一次表现,就是在糟糠死后,而他还活着,写写悼亡诗而已。这样看来,野花常常比家花香。

浪漫其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曾经流行一首歌,被称作现代浪漫的典型,这首歌的名字叫《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听起来浪漫到了极点,只是这些玫瑰按现在的价格,没有上万块钱只怕是万万浪漫不起来的。这样说来,好像有钱才能浪漫。

商业主义粉饰了太多虚假的浪漫,比如所谓的“情人节”,称作“情人消费日”仿佛更贴切些。你向花贩子讨价还价的时刻,浪漫便成了你口里那低廉的价格。大众传媒狂轰滥炸的日子,玫瑰等于爱情的时候,浪漫其实是一场秘而不宣的阴谋。在人生价值迷失的日子里,情爱的人性价值也一样徘徊在十字路口。无法浪漫的人们也许只能在黑暗的电影院里,在回家的电视机前,为那些煽情的虚拟的情爱故事掬出一汪清泪,聊表对浪漫的纪念。而现场的故事背后,都是制片商的窃笑——浪漫退化成欺骗。

痞子蔡在《第一次亲密接触》里曾就“浪漫”作过一番精辟的论述。在一般人的眼里,海滨漫步,春日踏青,是富有情调和诗意的,可痞子蔡却说:“在海滨跑步的男子,可能会踩到玻璃,然后送去急诊;踏着满地秋天落叶的男子,可能会踩到狗屎,因为落叶堆里狗屎太多。在无人山中作画的男子,旁边的小鸟可能会把屎拉到他头上!”如此论述好像有点大煞风景,但是,你敢说痞子蔡说得没道理么?浪漫企图超越现实,但又常常免不了被现实所左右,浪漫是尴尬的。

浪漫其实是个泊来词,源于英文“romantic”。心理学上说:浪漫是人类所特有的一种高级情感体验,是个体依据一定的评价标准衡量事物后产生的一种美感。其实浪漫只是一种感觉,与财富无关。浪漫寓于举手投足间,寓于平缓如溪水的生活。浪漫不能“作秀”,刻意排练作出来的浪漫,像是塑料花,或者是领导说出的并不好笑的笑话。

有人对幸福下定义说:当你不再问自己是否幸福的时候,那么,这说明你已经生活在幸福之中。恩格斯说:浪漫主义思想是从苦难的现实中诞生的。因此,中国人如此地呼唤浪漫,也许只说明了一点——我们并没有获得浪漫。

保持一颗平常心吧,顺其自然。现实中的爱情纵然有浪漫的开始和过程,却不见得有浪漫的结果。爱情需要浪漫滋润,但婚姻更需要真实的平淡来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