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政治明日中国:走向城乡一体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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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美国城乡一体化的实践

20世纪70年代的人口统计表明,在美国,如同西欧一样,有一个明显的乡村人口回升趋势。在这之前的几十年,乡村人口一直向城市流动,而现在是反向运动,人口由“大城市化区”向“非大城市化区”流动。对于城市人口外流多于乡村人口外流的现象,西方地理学家命名“乡村复兴”。在70年代,美国“非大城市化”区的人口增长率达14%。而“大城市化”区的人口增加率低于70%。但是对于美国的这种现象能否持久,曾引起人们的疑问。法国著名地理学家盖则尔教授(Bernad Kayser),曾在《农村经济》杂志上发表文章,对美国是否存在“乡村复兴”提出质疑。他认为,美国的农村和乡村的困难很大,许多乡村小型银行倒闭,农业耕作者处于经济拮据状态。因此谈不上“乡村复兴”。就当时情况,盖则尔教授的看法是对的。但是经过80年代一段时间的喘息后,一些城市人口向“非大城市化”区的流动运动又重新开始了,人们把此种现象称“乡村再兴”(Rebondrural)。

在这里,我们遇到了美国乡村人口与“非大城市化区”人口是否吻合的问题。大城市化区,即美国称为“大城市统计区”,是由5万居民以上的中心城市和在其直接影响下的城市区和乡村区共同组成的。在90年代初,美国有268个大城市化区,聚集着1.98亿人口(其中有乡村人口),占总人口的78%,占用15%多一点的土地。

非大城市化区是与大城市化区相对而言,区内大部分是乡村,也没有划归大城市化区的中、小城市的城市人口。所谓乡村人口,是指居住在2500人口以下居住点而不属于城市区内的人口。如果以这个乡村人口概念或非大城市化区的人口概念为背景,乡村人口回升的现象是明显的。

1950年,美国乡村人口为5600万,1970年为5400万,1980年回升到5600万,1985年上升到6000万。然而在1950年至1985年的30年间,农业人口则由2500万下降到500万。这说明乡村人口增加的只是非农业人口。如果以“非大城市化区”人口计算,则由1950年的4800万增长到1985年的5600万。然而,在70年代,这类人口的增长速度则为+1.33%/年,而在80年代上半叶,仅为+0.7%/年,这就是人们所谈论的美国的“乡村复兴”。到了80年代变成了“乡村危机”,在90年代初期,出现了“乡村再兴”势头。在1990年4月至1992年7月间,非大城市化乡镇增加90万人。但是在80年代约有54%的非大城市化乡镇减少了人口。在1990年4月至1992年7月,在2300个非大城市化乡镇中,有64%增加了人口。非大城市化乡镇的多样性在80年代,美国农业部制定了以人口和经济状况为标准的非大城市化乡镇分类法。

(2)1992年为2304农业镇。乡村人口占多数,高龄者比例较大。人均收入水平较高,但收入水平不平衡。这种收入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各种援助和补贴。有一些年度联邦政府投入的补助相当大,主要是根据国内外农业市场情况而定。70年代,由于农产品价格看好,这类镇人口回升。80年代为困难时期则相反。90年代初,只有1/3的农业镇人口增加。美国的农业镇主要是位于落基山脉山麓大平原地区以及谷物生产区(Corn Belt)西部,依阿华周围。

工业镇。它的数量与农业镇差不多。主要是在美国东南部、东北部以及爱达荷州、俄勒冈州和华盛顿州,以及西北部。这类乡镇比农业镇人口多,人均收入低。今天,许多工业镇、特别是东南部的工业镇受到了来自拉丁美洲和东亚新兴国家生产竞争的冲击。在80年代上半叶,美元增值对它们非常不利。在90年代初,有所好转。

矿业镇。主要是位于山区——阿巴拉契亚和落基山,因此也是人口稀少地区。还有石油开采区。如得克萨斯。它们的人均收入属于最高的,因为劳动补贴较高。但是他们的经济状态直接与他们开采的产品的市场需求联结在一起。90年代初,约有59%的矿业镇人口增加,而其余41%人口下降。如果把矿业镇和工业镇加起来,可以看出第二产业在美国的农村是有所发展的。

退休人员镇。主要接受退休人员,多位于美国的阳光带,西北部和大湖地区。自60年代起近几十年来,这些乡镇的人口增长率最高。由于为退休人员服务的各种设施要求高质量,因此服务行业创造许多就业机会。随着社会的老化,这类乡镇还要有所发展。

行政人员镇。是接纳地方、区、州和联邦政府的公务人员的。它们的土地大部分,经常在1/3以上属联邦政府所有。这类乡镇在全美各地都有,但以行政机构比较集中的西部为多。自60年代以来,这类乡镇人口一直在增长,而70年代增长幅度最大。这些乡镇人口的变动与国家政府设置新的机构或者关闭某些机构有直接关系。

贫困乡镇。多数位于从前的“老南方”地区,在这些乡镇内,乡村人口所占比例最高,约87%,少数种族最多,失业率高于其他乡镇。有25%的家庭处于贫困线以下。他们靠福利制度(Welfare System)生活。然而福利制度所提供的援助日看衰减。尽管如此,有3/4这类乡镇,其人口仍然在增长。这可能是说明有很大一部分美国人处于社会边缘。

总之,通过上述情况可以看出,除了退休镇、工业镇以外,对于大多数乡镇来说,美各州政府乃至联邦政府的政治和行政当局的干预在美国“农村”的经济生活中经常起着重要的作用。当然,这种作用可能不如西欧或日本更明显。

乡村的更新和“再兴”(rebond),总体上表现在居住地点和职业结构的变化。以及由于道路网的改善和高速公路建设而促进生活水平的普遍提高。一个人早上班,晚下班单程方向要走150公里的现象,在今天已不是罕见的。回归自然,回归土地,或者是回归小城镇,已成为一种时尚。由于交通通讯设施的发达,寻求居住在一个舒适、优美、安静的居住环境已成为可能,乡村的“偏僻”与“隔绝”已经被看成是一种优越性而不被看成是“障碍”。当然,这些不能说明乡村与大城市的距离已经毫无意义,这种距离仍然在起作用,但是距离的长短已经起了变化。实际上,位于在大城市周围,半径低于150公里范围内的乡,其人口不断地增长,即所谓“乡村城市化”(rurbanization)。与此相反,大型产粮区的“深远农村”(campagneprofondes)的人口继续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