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诗家之绝唱:屈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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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大胆陈述己见

屈原作为三闾大夫,虽然从事着教书育人的工作,对国家政治还是非常关心,常常在与楚怀王的交谈中大胆陈述己见,为楚怀王所赏识。

每次屈原与楚怀王相见,总是一身奇特的装扮:挎着长长的宝剑,戴着高高的帽子,满身都是珠光宝气。这种打扮彰显了他的贵族气质。那些朝廷贵族如靳尚、令尹子椒等人看了,就很不高兴,在背后对屈原的这身装扮指指点点,说屈原定是好女色之徒,想以这奇特的装扮来勾引女人。有的说屈原性好奢侈,一定中饱私囊,贪污了大量钱财。朝中有很多的贵族甚至共同攻击屈原的装扮,说这身装扮有辱于朝廷。一时间针对屈原的装扮,朝中议论纷纷,给他造成很大的压力。但屈原任由别人怎么说,始终不改变装束。与屈原相好的一些同僚纷纷劝他说:

“三闾大夫,您瞧您这装束,引来了多大的风波。您何不将这套装束换了,改作普通装束呢?这样大家就平安无事了。”

屈原傲然地说:“我不求他们理解我,也不会为他们而改变。让他们说去好了,我心岿然不动。”

“您这是何必呢?”同僚都很不理解屈原的固执。

惟独楚怀王对屈原的这种装束感到满意,有一次邀请屈原私下里聊天,楚怀王说:“屈爱卿,你这装扮与众不同,那么华美,别的大臣都嫉妒呢!寡人的朝廷中,你可以堪称当今第一美男了!”

屈原说:“我从小就喜欢这套奇装异服。我就喜欢与众不同。让那些嘲笑我的人说他们的吧!”

楚怀王说:“屈爱卿这奇特华美的装扮,象征着屈爱卿心灵之高洁,象征着屈爱卿与众不同的非凡见识。寡人就很欣赏,那些大臣是嚼舌之徒,屈爱卿可以不听他们的。”

屈原兴奋地望着楚怀王说:“能为大王所知,臣屈原真是三生有幸!”

楚怀王说:“你我虽为君臣,但也为知己。你心里所想,寡人岂能不知。待条件成熟,寡人地位稳固之后,请你协助寡人大刀阔斧地进行一场改革,使我们楚国摆脱贫穷与落后的面貌。”

屈原感激涕零:“改革楚国的心,实乃微臣从小的愿望,也正因为心怀革新楚国之愿,臣才穿此奇特而华美之服,让世人知晓臣的心思。臣今日听陛下如此说,方知大王了解微臣之深。臣穿此华美衣服,并非为了炫耀美貌,也并非为了哗众取宠,而是为了让世人知晓我的心。”

楚怀王说:“屈爱卿可谓用心良苦!”此后更加爱慕屈原了。

屈原在《涉江》中说:“余幼好此奇服兮,年既老而不衰。带长铗之陆离兮,冠切云之崔嵬。被明月兮珮宝璐,世溷浊而莫余知兮,吾方高驰而不顾。”表明了屈原终身都对这种奇特装扮乐此不疲。这表明了他终身不改其美好品德,不改其改革之志。

屈原通过与众不同的衣饰,显示了作为一个改革者的与众不同的风格。他的这种服饰是一个与众不同的改革者的象征,也是一种改革者的标识。

胡服骑射的故事就是一个以改革服装为标志的典型例子。赵武灵王是赵国一位奋发有为的国君,他为了抵御北方胡人侵略,实行了胡服骑射的军事改革。改革的中心内容是,让国人都穿上胡服,学习骑马射箭。胡服短小简单,穿着运动灵活,看上去精明能干,而汉服长袍大褂,做事打仗都不方便,不如胡人的短衣窄袖,脚上穿皮靴。但是,这一举措曾遭到王公大臣及保守派们的强烈反对,为此,赵武灵王力排众议,带头穿胡服,习骑马射箭,并亲自训练士兵,使赵国的军事日益强大,终于西退胡人,北灭中山,成为“战国七雄”之一。可见服饰的影响力是巨大的,也是深层次的。

作为改革家,赵武灵王首先穿上了“奇装异服”,显示了他的改革的志向与魄力。屈原的这种与众不同的打扮,也是显示他作为一个改革家的志向。他在《离骚》中说:“謇吾法夫前修兮,非世俗之所服;虽不周于今之人兮,愿依彭咸之遗则!”意思是说,我真诚地效法前贤楷模,并非世俗之人所穿戴,虽然不合于今人的时尚,我只愿依照彭咸的风范。彭咸是传说中殷代的贤臣,因劝谏君主的意见不被采纳,投水自尽。从中可以看出,屈原穿戴这种与众不同的服饰,是想效法前贤的改革家,与他们在精神上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