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中国古代体育习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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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两宋社会与两宋的体育风尚

宋代是中国传统文化发展的又一高峰时期。其标志不仅仅是庆历之际的学统四起、宋词的绚丽以及理学的奠基,在商品经济的孕育下,体育娱乐文化也得到了长足的发展,尤其在民间和市民阶层开展更为普遍,并出现了体育的商品化趋势,反映出体育娱乐在人们社会生活中越来越重要的地位。体育已成为传统的社会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公元九六〇年正月,后周的殿前都点检赵匡胤在陈桥驿发动兵变,夺取了后周政权,建立了北宋。为了防止唐末以来长期存在的藩镇跋扈局面的再现,宋代统治者采取了强化中央集权的措施,除收夺高级将领的兵权外,对军队时常易置更调,军队的驻屯区也不时更换,虽美其名曰借此使士兵“习勤苦,均劳佚”,实际上是防范军队和某一地方结成不解之缘。但不管其目的如何,军队驻地的频繁更换,使军队中的体育活动得以随之流动,客观上促进并影响到各地区间体育文化的交流与发展,两宋时期北方与南方之所以均有尚武之风,除面临北方辽、金等劲敌的威胁与侵扰这一因素外,与此也不无关系。

值得一提的是理学对体育及其风尚的影响。理学,也称道学,是适应两宋统治阶级需要而产生的一种官方哲学,是佛教哲学和道教思想渗透到儒家哲学中产生的一个新的儒家学派。它起于北宋仁宗时期,兴盛于南宋孝宗时。理学以儒家的道德伦理思想为核心,吸收佛、道教的“禁欲”、“主静”等修养方法,主张“存天理,灭人欲”,其实质就是要人们安分守己,放弃改善生活的要求。对体育的影响极大。

首先,理学“存天理,灭人欲”、“禁欲”、“主静”的主张与修养方法,与体育本身的运动宗旨相去甚远,除围棋、象棋、投壶等屈指可数的项目外,大多力量型体育项目都为其所不容,这势必会影响到社会风气,并使之趋于文弱。宋代早期理学家周敦颐、程颐吸收佛教的禅定方法,提出了用内省功夫以摒除恶念、回复善性的“主静”主张,以“主敬”方法达到“去欲明理”的目的。朱熹更是认为:“静者,谓心不安动”(《大学注》),“敬……内无妄思,外无妄动”(《朱子语类辑略》),提倡半日静坐,半日读书。宋代理学所提倡的这些自我修养方法,“主敬”、“慎独”的内省功夫,一旦得到统治者的重视,必将对人们的思想产生禁锢的作用,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人们对体育生活的追求。宋代及其以后,体育领域的力量型、竞技性项目日渐衰落,文人从事体育活动更如凤毛麟角,与此不无关系。

其次,理学把封建宗法制提到“天理”的高度,强化封建礼教,主张治家要有一个严厉的家长,宁可治家严厉,也不要失于放肆,强调“女从男”、“女归于男”是“天地之大义”(《伊川易传》)。在理学家们的眼里,妇女的任务就是生孩子,传宗接代,至于“主中馈”,围着锅台转,更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甚至规定妇女不得随便外出,抛头露面,上街要戴花面纱……这些封建礼教,把妇女沦于奴隶化的“合理”地位,极大地束缚了妇女参加体育活动的积极性,使唐朝所开创的女子体育运动,日趋没落,以至于湮灭。对中国传统体育文化来说,不能不说是一个悲哀。

当然,理学所倡导的“主静”等内省功夫,及其关于“气”、“太极”等哲学理论观点,为养生及气功、武术所吸收,也产生了积极的作用,但与整个社会的体育风尚相比,实在微不足道,它对体育的消极作用,可谓难以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