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品三国中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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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司马懿妻张春华 司马懿说:老东西看了也呕心,伺必至此来呢

司马懿年轻时,就被曹操看准是颇有智谋的人,多方遭疑。曹操虽然用他,却也时时防他一脚。他和曹丕是好朋友。曹丕做皇帝,司马懿方才做大官,受到信任和重用。他为魏国三代皇帝(曹丕、曹叡、曹芳)临终所托孤。一度被朝野认为是大大的忠臣。

大奸似忠。像司马懿那样善于伪装,玩两面派游戏的成功者,当时还是不多的。他后来的成功,打下司马家基业,真个是百分之五十一靠自己,百分之四十九要靠元配张春华。

《晋书·宣穆张皇后传》高度称赞张春华,说她是“少有德行,智识过人”。德行未必,但狡黠有之,有一例可以为证曹操年轻时曾是司马懿老爸京兆尹(洛阳市市长)司马防所领导下的北部尉(北区公安局局长),上下级相处不错,因而当他做了大司空时,要司马懿出山相助,司马懿推却,实在挡不住了,又说是得了小中风,躺在床榻,起身不了,并向家人宣布。有天,阳光普照,司马懿命令在内院晒书,不料突然乌云密布,一阵暴雨将下来了。司马懿急了,忘记了自己是为避召装病卧床,赶快利索地起身,帮助妻儿将所晒的书收藏。在收书时,外人只有一个小丫头偶而窥见,张春华发现了,害怕丈夫因装病说谎而招来大祸,为了防止外泄,亲手将她残杀了,一了百了。此后凡是司马懿饮食起居,更是亲自照料,从不疏忽。司马懿由此非常感激,由感激而大加敬仰、器重。

司马懿老奸巨滑,颇有心计,家事国事合而为一,但与张春华很好,相敬如宾。几十年间,张春华也为他生育了司马师、司马昭、司马榦和南阳公主。可是司马懿晚年,权势赫赫,移情别爱,竟明媒正娶,讨了不少小老婆,见于记录的,即与他生有儿子的(生女儿的不见史传)就有伏夫人、张夫人和柏夫人。其中柏夫人娇小玲珑、亭亭玉立,最获司马太尉欢心,有她在室,一欢百欢,致使糟糠之妻张春华再也难得见到了。

可是张春华对老头子感情弥深。有年,司马懿患小毛病,躺在床上,张春华前往探望。谁知热心肠碰到冷面孔,司马懿露出厌恶的神色,说:“老物可憎,何烦出也。”意思是说,“老东西看了也呕心,何必至此来呢!”张春华听了,气得绝食,奔回去几次三番打算要自杀。司马师、司马昭等见母亲姿态,很是同情,也跟着绝食了。司马懿开始听到张春华绝食,淡淡然,不作任何表示,但当确悉儿子们为母亲打抱不平,也跟着绝食了,大为震惊,立即摒开柏夫人,赶到张春华处向她深表歉意,说是病中糊涂。张春华心软,也就算了。

司马懿当时已是万人之上的魏国实际执政者。他对政敌、不合作者,甚至是同僚有意见相左,都是从不作任何让步的,在家里更是大家长行为,拍桌子、瞠眼球,是常有的事,否则何以立威,可这回对张春华算是首次让步。为什么呢,事后他为己解嘲:“老物不足惜,虑困我好儿耳!”意思是说:“老东西要自杀,算不得什么。只是由此连累我的两个好儿子啊!”

当时司马师、司马昭哥儿俩都是三十出外的精壮汉子,他俩智谋夺人,果敢第一,震撼朝野。特别是大儿子司马师,司马懿倚为左右手,很多见不得阳光的黑箱操作,包括后来正始十年(公元249年)的攀倒曹爽集团的京都政变,都是父子俩策划于密室的杰作,此事在清晨行动前夕,司马昭才知道。但在此前两年,失宠的张春华已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