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品三国中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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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刘备的妻子们:糜夫人和其他妻子如衣服。他有多少衣服随破随抛,天晓得

《三国演义》第十五回开卷有说张飞丢了徐州,见刘备拔剑要自刎,刘备就阻止他,还就丢了家小事告慰张飞:“古人云:‘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破,尚可缝;手足断,安可续?’”

此虽小说家言,但刘备于乱世期间,确也是只顾个人安危,而不与妻小同患难的。

何以见得,有史为证。

《三国志·蜀书·先主传》就几次提到刘备之妻被俘事:

(一)建安元年(公元196年),刘备率军御袁术于盱眙、淮阴;吕布乘虚袭下邳,“布虏先主妻子”;后来“先主求和于吕布,布还其妻子”。

这个妻子,名不见经传。

(二)建安三年(公元198年),吕布将高顺攻小沛(江苏沛县),“复虏先主妻子送布。曹公自出东征,助先主围布于下邳(江苏邳县东),生擒布。先主复得妻子,从曹公还许”。

此妻子仍当是原来那位,但决非《三国演义》所称的“糜夫人甘夫人”。

麇夫人乃糜竺妹。建安元年,因吕布袭下邳,虏去刘备妻子,“竺于是进妹于先主为夫人”。

甘夫人是小沛人,建安三年(公元198年),刘备住小沛时,纳之为妾。相传甘夫人长得非常美丽,刘备把她和玉人夜里放在一起,相互比美。

糜夫人跟随刘备时间,估计很短,中道俎丧,没有得到任何名份;刘备也没有因其兄糜竺患难相助、忠心耿耿而送她个谥号之类。《蜀书》无糜夫人传,正像一件着旧的锦衣,弃之无用。

刘备此时仍有妻子,但是否原来为吕布两次俘虏又归还的那位,语焉不详。要是从《蜀书·甘皇后传》,称甘自小沛后,“先主数丧嫡室,常摄内事”,那末在此“妻子”前后,刘备已经先后娶过几任妻子了。

(三)建安五年(公元200年),官渡战前几月,曹操为解后顾之忧,东征徐州,刘备溃败,“曹公尽收其众,虏先主妻子,并擒关羽以归”(《蜀书·先主传》)。此位“妻子”被曹操军虏去,由于此后曹操与刘备永持敌对态势,也就没有放还。她很大可能是没于乱军之中了的。《三国演义》移植为甘糜两夫人,又据元杂剧、平话,说是关羽将她俩护送,过五关斩六将,复归于刘备,等等故事,我们从《三国志》和裴注所引诸书,均无见有丝毫痕迹,想必关羽是孤身亡归刘备。

(四)刘备妻子为曹操军俘去。建安六年(公元201年),刘备投奔刘表,被安排屯扎南阳郡新野。在新野六七年时,他又娶了妻子。

这位娶自荆州的妻子,是哪家闺女,或贵妇,又是何人中介,均不见于史载。现只是从《蜀书·先主传》记,曹操以精骑五千追于当阳长坂,“先主弃妻子,与诸葛亮、张飞、赵云等数十骑走,曹公大获其人众辎重”,此妻子即是他在新野期间所娶的正房。她当然不是甘夫人,甘夫人和阿斗“赖赵云保护,得免于难”(《蜀书·甘皇后传》)。《蜀书·赵云传》亦称,“及先主为曹公所追于当阳长坂,弃妻子南走。云身抱弱子,即后主也,保护甘夫人,即后主母也,皆得免难”。可见她是被抛弃了的,也可能被俘去或散失、死亡于乱军。当时曹军在当阳长坂追及刘备,在手无寸铁的难民群中如虎入羊群,随意掳掠的。这位妻子可能没有生育儿子,最多也只是两个女儿,《魏书·曹纯传》说曹仁弟曹纯“从征荆州,追刘备于长坂,获其二女辎重,收其散卒”。

十几年间,刘备抛弃的妻子是不少的。

《三国演义》有意无意删去了这些无姓无名的夫人们,前篇只为刘备剩下了甘、糜二夫人。从糜夫人身世,她该比甘夫人高贵得多。她俩在《三国演义》笔墨也很少,要说有,也只是为附托关羽的高贵品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