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壮壮又梦到了那头从他家旁边走过去的小北极熊,它的名字叫巴拉。
小熊巴拉给壮壮讲述了自己的故事。
小熊巴拉刚生下来的时候,只有几百克重,眼睛也睁不开,全身红红的,像个肉虫子。妈妈天天看护着他,给他喂奶吃。那时候,他们家住在一个雪洞里,只有妈妈从早到晚陪伴着他,爸爸从来也没有出现过,似乎根本就没有爸爸似的。
巴拉本来还有一个小妹妹,叫巴比,很好玩儿。他们吃着妈妈的奶,长得很快,眼睛睁开了,身上长出了毛,不久就会跑了。
有一天,妈妈又要外出找东西给他们吃,临走前嘱咐说:“孩子们,妈妈出去给你们找吃的,你们两个在家里好好地玩儿,千万别出去。有什么动静也不要出声,只要待在家里就会安全的。”妈妈临走的时候,还把洞口堵了起来。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了,妈妈总也不回来。巴比饿了,闹着要出去。巴拉说:“不行!妈妈说了,我们只能在家里等她。”
巴比的肚子饿得越来越厉害,咕噜咕噜直响。她实在饿极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听哥哥的劝说,就把洞口扒开了。巴比探出脑袋往外一看,嗬!外面的世界真大啊!于是喊道:“哥哥,快来啊!”便从洞口爬了出去。
他们家门口是一个大斜坡。巴比一跑出家门,就像坐滑梯一样,连滚带爬地滑了下去,在雪坡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子。
巴拉想把巴比叫回来。他来到洞口一看,嗬!外面真是很好看啊!有蓝天,白云,积雪,冰山,漂亮极了。他见妹妹在下面蹦来蹦去,玩了半天,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自己也忍不住了,心想:妈妈也许太小心了,看来不会有什么事的。于是,他把脑袋探了出去,慢慢地往外磨蹭,一不小心,便顺着雪坡,叽里咕噜地滚了下去。他们两个笑啊,跳啊,在雪里爬来爬去,尽情玩耍,把妈妈的教导,肚子的饥饿,全都忘到脑后去了。
正玩得起劲,忽然听到妈妈在远处歇斯底里,大声呼喊:“孩子们!赶快回家!”
他们还没有弄清是怎么一回事,就有一头大熊扑了过来,一口咬住巴比的脖子,叼走了。巴比拼命地挣扎着,却喊不出声来。
妈妈疯了似的,在后面拼命地追赶。但是,追了半天,也没有赶上,只好把巴拉带回家去,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巴拉挨了一顿打,心里很委屈。他怎么也搞不明白,只好大着胆子问妈妈:“妈妈,那个老熊是谁啊?为什么把巴比叼走了?”
“他是你爸爸!”妈妈恨恨不已地说,“那个该死的东西!”
“爸爸?”巴拉更不明白了,“爸爸为什么不回家?他要带妹妹到哪里去呢?”
“他会把她吃掉的!”妈妈愤怒地说,“那个没有心肝的东西!”
“啊?!”巴拉睁大了吃惊的眼睛,“爸爸怎么能干这样的事?”
“你长大以后别这么干就行了。”妈妈把巴拉搂到怀里,抱着他说,“吃奶吧。”
巴拉一面吃着奶,一面想着妹妹。以前,都是他们两个一起吃奶,你挤我,我挤你,怪热闹的。现在,就剩下他自己,孤零零的,两个奶头吃哪个都可以。
妈妈累了,渐渐地睡了过去。巴拉吃饱了,依偎在妈妈的肚皮上,暖烘烘的,也渐渐地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