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曹操的人才观》一文中说到,曹操的战时求贤令,是情出不得已,情形还真是这样。
张鲁统治巴、汉近三十年,地方相对稳定。属下多劝他称王,独阎圃以为不可,汉中地方富饶,相对独立,有称王没称王等于称王,没必要为那空名衔,徒授人以征伐之柄。张鲁听从了这个建议。建安二十年(215),曹操亲率十万大军西征汉中,张鲁投降,曹操封阎圃为列侯。东晋习凿齿评论说,“曹公之此封,可谓知赏罚之本矣。”时当乱世,军人吃香,如果“重焦烂之功,丰爵厚赏止于死战之士”,则民利于有乱,俗竞于杀伐,何时才能止干戈啊。而曹操封赏阎圃,是“塞其本源而末流自止”之举。
然而战时求贤令的结果是,开了“国士不以孝梯清修为首,乃以趋势求利为先”的局面,这也是曹操所始料不及的。然而用人当以何为分寸呢?这个问题其实不用回答。
北宋元祐初,司马光为相,他向朝廷进言:“人之才或长于此,而短于彼,……故孔门以四科取士, 汉室以数路得人。若指瑕掩善,则朝无可用之人;苟随器授,则世无可弃之士。”司马光认为,朝廷执政惟八九人,不可能尽知天下之贤才,如果所举皆是旧人,难免有循私之嫌,仅凭资历来授官,又难免贤愚混杂,而且一些处士身具才学,又隐乡间,很难被发现。因此建议设立十科举士法,要求朝在大臣、封疆大吏,每年须于十科内举荐三人,仍具状保任,交中书保存,以示负责。
司马先生说“苟随器授”,似与曹孟德的求贤令有相通之处?其实不然,司马光有“具状保任”的节制办法,这其实就是西汉“察举制”的翻版。司马光也知道打招呼递纸条肯定难免,“谴责无所宽宥,则不敢妄举矣。”与曹孟德的“无法无天”,有本质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