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历史的性格:布衣读《资治通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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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李靖的家庙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物景很美,却也颓废,徒然有一股静物写生的感伤。吾乡名人黄寿祺,精於易,故居在莲花山麓,现为某单位宿舍,依稀还剩一个主体框架,先生满楼的读书声却已不见。故居前面原有一个养满浮莲的水溏,现在逐渐填平了。当年我们踏着鹅卵石,绕过水溏去上学,看到水中的绿色植物,以为是荷花,叶子也都大大的,绿可出汁,在记忆里还当荷花看。

郭子仪要求替他张罗房子的工匠,把工程做扎实。工匠说,我都一大把年纪了,也为诸多王公大臣建过房子,至今只见房子换主人,却不见房子倒下。这个典故可以极精致地注释刘禹锡的《乌衣巷》。房遗爱倒了血霉,娶李世民的女儿高阳公主为妻,公主骄恣,搅得房家兄弟不和,还胆大到参予谋反,最终身死。连累到死去的房玄龄,也被撤了“配飨”,才隔代就把老父亲的一世基业给毁了。

天宝中,贵戚第舍竞相奢丽,李靖家庙竟混为杨贵妃娘家的马厩。

唐宪宗还算有良心,魏征的玄孙魏稠贫甚,把祖产抵压出去换钱花。平卢节度使李师道看不过去,请以私财赎出之。白居易奏言:“事关激劝,宜出朝廷,师道何人,敢掠斯美,望敕有司以官钱赎还後嗣。”宪宗从之,出内库钱二千缗,赎赐魏稠,仍禁质卖。元和四年,宪宗敬佩魏征之为人为官,还特意屈驾瞻仰了一回故居。据史料,其故址在“长安丹凤坊直出南面永兴坊内”,如今连这地址都寸草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