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肃家很钱,光粮食就存有两大屯。周瑜领兵过境,军中困乏,向鲁肃借粮。鲁肃也不要周瑜打借条,慷慨让出其中一屯,周瑜因而得识其襟怀。尽管后来鲁肃和周瑜政见多有不和,然周瑜临死前,还是推荐了鲁肃,只因他“智略足以任事。”古人说,大丈夫行事,尘视轩冕、铢视金玉,不以得失为念,这道理就有点象毛泽东的词:“粪土当年万户侯”,很有一番气概。
吴汉惯打硬战,刘秀每次带他出征,心中总老大不踏实。诸将见战事稍有失利,多怕惧,失其常度,而吴汉没事人似的,方整厉器械,激扬吏士。刘秀感叹说:“吴公差强人意,隐若一敌国矣。”当年吴汉在外打战,妻子在後方置买田业。吴汉回来,责备妻子说:“军师在外,吏士不足,何多买田宅乎。”遂尽分与昆弟外家。
吴汉的识见很不一般,西汉初,萧何在后方大肆置田业,是要让刘邦放心,我萧何只有当富家翁的志向,别无他图。而时至东汉就不一样了,吴汉身为主将,军中时常粮草不继,军费也不够开支,而妻子却在后方置田买房,这不是授人以贪默之柄么。史书说,吴汉出能为猛将,入朝为官,“斤斤谨质,形於体貌”。
赵奢为大将,每得赏赐,皆堆放屋檐下,任将士自取,甘苦与将士共,故得将士死力。而儿子赵括朝为大将,夕则广置田产,适见其无大志耳。赵王要用赵括,赵母坚称儿子“父子异志,愿王勿遣”,如果要用也可以,一旦有什么事,与“妾”无关。 而五代之柴克宏,后唐名将柴再用的儿子,沉默好施,不事家产,虽然在皇帝身边当差(典宿卫),却整日沉湎饮酒赌钱,未尝言兵,时人以为非将材。及吴越围常州,克宏请效死行阵,其母也表称克宏有父风,可为将,“苟不胜任,分甘孥戮”。元宗用为左武卫将军,使救常州,打破敌兵。
《书经》说:“无总于货宝,生生自庸。”总其心于田庐器服之中,比玩物丧志更甚,哪知道什么大义。王夫之就责备,如我辈总是钻钱眼的人,“恶可责以仗节死义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