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历史的性格:布衣读《资治通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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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诸葛亮的悲伤

眼看就要翘辫子,蜀汉却后才不继,后浪乏力,这是诸葛先生最后的悲伤。

诸葛亮病笃,刘禅派尚书仆射李福前来探视。李福求教一些国家大事,就回去复命。没几天,又返回来。诸葛亮知道他的意思,说:“你是想问,蒋琬此人如何吧。”诸葛先生很聪明,没等李福发问,就先期把答案告诉他,蒋琬此人可以重用,也可以信任。蒋琬,字公琰,零陵郡人,诸葛亮病死五丈原,接替任丞相。

李福说:“诚如丞相所言,那蒋琬之后,谁可继任呢?”

“文伟可以继之。”费祎字文伟,江夏鄳(音盲)人,后代蒋琬为尚书令,封成乡侯,领益州刺史。

又问其次,诸葛亮闭口不答。

胡三省说:“诸葛亮不答继费祎之人,并不是汉高帝此後亦非乃所知之意,盖亦见蜀之人士无足继费祎者矣。”我很赞同胡三省的这个见解。

高帝刘邦快死了,吕后问:“陛下百岁後,如果萧相国翘辫子,谁可代之?”刘邦说:“曹参可以。”问其次,上曰:“王陵可以。然王陵处事稍稍鲁莽了些,可以让陈平协助他。陈平智慧有馀,然难以独当大任。周勃为人淳朴本分(重厚少文),然安刘氏者必周勃,可令为太尉。”吕后复问其次,刘邦说:“此後亦非而所知也。”此后也不是你所知道的,刘邦的意思是说,你吕雉也活不了那么长久。

胡三省推测武侯“不答”之意极合情理,得到後来薛珝的印证。

公元261年,也就是诸葛先生死後27年,吴主派五官中郎将薛珝聘于汉,约请婚姻,结秦晋之好。薛珝回到东吴,向吴主汇报了一下观感:“刘禅暗弱而不知其过,大臣们只知容身以求免罪。入其朝不闻直言,经其野民皆菜色。臣听说,燕雀把巢筑在屋檐下,子母相乐,以为安全得很。不想一天,房子燃了起来,而燕雀怡然不知祸之将及。蜀汉大概就是这种情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