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历史的性格:布衣读《资治通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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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生子当如

望子成龙,自是天下父母最大的心愿,眉山苏轼就希望儿子们可以“无灾无祸到公卿”,他又犯了太聪明的毛病。南宋辛弃疾有词曰“生子当如孙仲谋”,则是见载於史的心事。其实这句话的版权当属曹操。《通鉴》载:建安十八年春正月,曹操进军濡须口,号步骑四十万,攻破孙权江西营。孙权率众七万御之,相守月馀。曹操见其舟船器仗军伍整肃,叹曰:“生子当如孙仲谋。如刘景升儿子,豚犬耳!”

景升是刘表的字,也算是英才,儿子们却将父辈基业拱手送人,因而挨了曹操的骂。可曹操大概也没想到,其后人也挨了同样的骂。曹爽斗不过司马懿,投刀於地,说:“我亦不失作富家翁。”桓范大哭道:“曹子丹佳人,生汝兄弟豚犊耳。何图今日坐汝等族灭也!”子丹是曹真的字,曹操的侄子,战功赫赫。

王衍少时,神情明秀,山涛见之,嗟叹良久,说:“何物老妪,生宁馨儿,然误天下苍者,未必非此人也。”《读书四观》载:王晋溪没见过王阳明,以其小像悬之中堂,焚香对坐,右手抱孙,左手执其奏疏,读至会心处,即击节欢呼曰:“生儿当如此辈奇男子。”

五代时,李存勖进攻夹寨,以少胜多,朱温闻之大惊,既而叹曰:“生子当如李亚子,克用为不亡矣。至如吾儿,豚犬耳。”亚子是李存勖的小名,其父李克用,割据河东。朱温的心病远不止于此。后来朱温重病在身,对近臣说:“我经营天下三十年,不意太原余孽(指李存勖),更昌炽如此。吾观其志不小,天复夺我年,我死,诸儿非彼敌也,吾无葬地矣。”因哽咽,绝而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