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容易进藏难。”如果把西藏比喻成世界屋脊,那么阿里就是世界屋脊的屋脊。这处海拔最低也达到4500米的半荒漠高原,是一片至今仍然神秘莫测的土地,宛如一颗悬挂在遥远天空里的星座,闪着迷幻而又神奇的光芒。在人们的心目中,“西藏为文化之谜,阿里则是谜中之谜”,就凭这一点,不论进藏有多难,进入阿里有多难,都挡不住人们的脚步——那里的高山大湖是藏民们崇拜的“神山圣湖”,他们会不远千里前来朝拜,虔诚至极,匍匐前行,一步三叩首,其情其景,令人肃然,那是一处诞生魔力的神奇地域……
阿里是世界上人口密度最小的地区,“冈仁布钦”(藏语意为“神山之王”)就坐落在阿里普兰县境内,海拔6714米,并不是这一地区最高的山峰,可是它“生”得与众不同:它的形状奇特而壮美,远远望去很像一座金字塔,峰尖如刺,直插云天;峰顶如七彩圆冠,周围像八瓣莲花环绕,峰顶终年冰雪不化,在阳光照耀下光芒四射;峰顶经常是白云缭绕,当地人认为如果能看到峰顶是件很有福气的事情。没有连绵的雪峰,只有单峰孤立的冈仁布钦以独特的形态,成为人们心中的神山,让人围着它膜拜、祈祷……
自古以来,冈仁布钦就被佛教、印度教、耆教、苯教奉为神山。一座雪山,让那么多不同的教徒信仰,在世界上少有。能说不怪吗?特别是佛教、苯教信徒更把它看作圣地和“世界的中心”,成了每位朝圣者心中的明灯。每年,它都以千古不变的模样吸引着数以亿计的,包括蒙古人、雅利安人及一些马来人在内的崇拜目光,以自己最丰富的想象来抚摸这座神山,以最诚挚的心愿来崇拜它,拜倒在它的脚下!
转山是崇拜神山的必修课。从古到今,不知有多少朝圣的人不远千里,风雨兼程,千辛万苦地赶来转山,点燃心中那个不灭的信念:转山一圈可洗尽一生罪孽!佛教徒顺时针转山,苯教徒逆时针转山。于是,低矮的山坡上羊肠小道起起伏伏地向西延伸着,57公里的转山道始终在信徒们心中缠绕着:来神山不转一圈就等于没来!虽然转山的人着装五花八门,但是个个都背着一个布袋或羊皮囊,里面装了糌粑和酥油,以此充饥,转山不绝。虽然鞋帮磨破了,裤脚磨穿了,但是他们个个脸上洋溢着幸福和安详,没有一丝一毫的悲戚、难过和苦恼。如果我们凝视那虔诚的信徒们举手、合掌、曲腰、前扑、俯卧、再伸手,爬起来走三步,到刚才伸手所及的位置,又一次重复着前面的动作,一定会感到万分惊异!他们为什么要这样折腾自己?是不停地惩罚肉体来获得灵魂的净化或精神的升华?我们看不透,也读不懂:这就是信仰!这就是神山的魔力!
圣湖对朝拜的人来说,是沐浴身心的圣水。从冈仁布钦向西南大约40公里,就是被誉为圣湖的“玛旁雍错”——“永恒不败的湖”。这是西藏雪域高原上一个不寻常的湖:幽蓝的湖面碧波轻漾,白色的水鸟在湖中起落嬉戏,远山若隐若现,天际处白云如玉,湖光水色异常美丽,宛如人间仙境。这个面积412平方公里,海拔4587米,最大深度77米的湖泊,四周还有五彩石和金砂环绕……湖水清得发黑,那是雪花融化而成的,怎么能不冰清玉洁呢?因此,在信徒的心中最神圣的莫过于湖水了:如果有罪,用这里的水洗心革面就能成为新人;如果把湖水背回去,撒几滴在亲人的手心,或在额头轻轻的拍几下,那他将一生幸运、福气;如果饮过它的水,就能升上天堂……
站在圣湖湖边遥望远处的神山,才突然发现她是那么洁白无瑕,与众不同,它代表着太阳、父神,那弯曲的圣湖则代表着阴柔的月亮、母神。神山圣湖,一日一月,永远是阴阳平衡、日月同辉,让人尊崇、神往!
“小档案”
阿里的神山圣湖固然神奇,那里的古格王朝遗址也让人惊喜。这座消失了400年的古格城堡,像中美洲的玛雅文明、意大利的庞贝古城一样,都是在文明鼎盛时期突然遭到灭顶之灾的。突然的变故,又使它得以幸运地完好保存下来,经历几个世纪风霜雨雪的洗礼,风采依旧。人类几乎不知道它的存在,更没有人来破坏它,包括它的碉楼、洞窟、佛塔、街道、文字、宗教、壁画等,甚至保留着遭到毁灭时的现场。在蓝天白云下,它们就像现在的建筑一样,色彩艳丽的挑檐、天窗上的彩色图案等依然鲜活……据考古统计,这座山头上共残存445座各类殿堂和房屋,洞窟有879孔,碉楼58栋,各类佛塔28座,防卫墙10道,塔墙1道,暗道4条,整个遗址分布面积约72万平方米。阿里的湖光山色以及丰厚的历史遗迹,永远是人类的梦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