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亲子蒙台梭利的教育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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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作为“动物”的幼儿

动物的一切似乎都要高于植物的功能特征,都可被描述为“心理特征”。我们在刚刚出生的动物身上几乎都能找到这种特征,为什么就不可以在宝宝身上找到呢?在某种理论上,将动物的本能解释为是物种过去的经验积累而成的结果;这种本能将作为一种遗传,并一直不断地被传了下来。为何人类接受其祖先的遗传显得如此的缓慢呢?人类难道不总是直立行走或是说话,并且想为自己的后代能够提供些什么吗?有人认为,人类在精神上的生活丰富性上要远远高于其他类的一切生物,唯一不具有心理发展进程生物的就是人。坚持这种观点将是愚蠢的。

动物的某种驱动力总是伴随着自己某种抑制并对这种抑制进行纠正。许多肌肉一起进行协调工作,完成自身的复杂性动作。例如,一位杂技演员或者是一位小提琴演奏家,他们的每一个动作几乎都要求无数的组成部分同时进行,每一个动作都发挥作用并达成完美。但是,人们从来不充分信任人体自身的本能,因为人类发展的主体本能是隐藏在宝宝体内的个人能量中。宝宝的精神生命是优先或独立并激发所有外部的活动。

那种仅仅由于幼儿不能站立,或者不能自然地协调身体的活动就认为幼儿的肌肉软弱无力,这种看法是错误的。一个新生儿在移动他的四肢时表现了身体的力量。初生的宝宝像其他的动物一样能完成吞咽和吮吸的复杂性的活动,它包含了大量肌肉的协调动作。而在其他的活动中,宝宝就不受主导本能的强制束缚。就宝宝而言,这些东西并不是占主导地位的。肌肉在逐步变得强壮的同时,还会在等待意志命令来协调它们。宝宝作为人类的一个个体在发展,我们知道最终宝宝能说话、站立并且行走,而且表现出自己独立的、特有的个性。

如果将这个比较扩大到生物的范围内的话,我们可以这样看待人类和动物之间的精神差异:动物就好比是企业流水线上批量生产出来的物品,每一个个体都具有它本物种所共同有的特性。相反,人类就像是手工艺品,每个人都各不相同,都有着自己的创造精神,这使得他成为一件艺术品。但是这需要大量艰辛的努力与劳作。在任何结果被呈现和展示出来之前,首先必须完成一个人内在的工作,它不是现成、单一的复制品,而是一项全新的具有创造性的物品。当这个所谓的产品最终出现时,他就像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惊人的杰作,倾注造物主全部思想的心血和感情,并且在向公众展出之前它一直被秘密藏在造物主的密室里。

人类的个性化地形成其实是“实体化”的一项工作。宝宝就像是一个谜。我们虽能知道宝宝有着最惊人而丰富的潜力,但我们并不清楚宝宝将发展成为一个怎样的人。他的“实体化”必须得到他自己本身的意志的帮助。普通意义上称之为肉体的这种东西叫做“意志肌”的复合体。如其所名,由意志才能驱动。如果没有这些肌肉与人类精神生活的息息相关,意志将一无所成。没有意志运动力的生物体,就算是最低等的昆虫,尽管它也同样具有自身的本能,但它却并不能运动。对于人来说,作为生命的最高形式,肌肉是如此的庞杂繁复,以至于某个解剖学家说:一个研究者对所有的肌肉必须至少也仔细研究上七遍,他才能开始熟悉他们。这些不同类型的肌肉一起工作,进行着各种较复杂的活动。有些被动,有些主动,有时候它们相互抗衡,有时候又共同工作。

人类并不像动物本能那样来展现自己,有某种真理肯定隐藏在这种明显的展现背后。人类的精神能够深深地隐藏。而幼儿却不受固定的或是预先设定的精神束缚,这个事实证明幼儿生来就是自由的。我们也许可以通过人类生产自己使用的各种物品来说明这一点。许多东西都是被批量生产出来的,在生产线上统一被迅速地且以相同的面目被生产出来。另一些被手工制作但速度却很慢,面貌就各不相同。手工制作产品的优点是:每一件作品都带有制作者的特性与印迹。比如一件刺绣表现了刺绣工精湛的巧妙和技艺的心思,而另一件陶瓷制品也许带有伟大艺术家天才的印记。

对我们熟悉的小动物长大以后会成什么样,我们通常都会有一个了然于胸的概念。如羚羊的角是敏捷而轻快的,大老虎将是凶猛异常的,象的步伐将是笨拙和沉重的,而兔子将是怯弱的草食动物。但是人类能变成任何一个无法事先预计和估量的类型。幼儿时期的幼弱状态其实是宝宝将来那富有特色的个性的温床,现在的模糊话语某一天终将成为清晰的言语。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他将能说出什么样的语言。但现在宝宝将以最大的注意力观察着他周围的人,模仿他所听到的话语,从音节到词汇由此学会说话。在与环境的接触过程当中,宝宝用自己的意志来发展各种功能。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宝宝是自己的创造者。

哲学家一直对出生后的那种柔弱状态的婴儿很感兴趣,但一直到现在为止教师和医生都始终不怎么感兴趣。宝宝的这种状态只不过被认为是毫无任何特殊意义的一个事实而已,像其他许多即将潜藏在潜意识当中的东西一样。而实际上,这种态度将会危及宝宝的精神生命。这种态度使得人们不仅相信宝宝的肌肉是不活动的,而且还认为宝宝本身也是迟钝而软弱的,并没有自己的精神生活。结果人们总是错误地以为宝宝是通过他们的帮助和照料,宝宝才得以被奇妙地激发。他们将这种帮助视为是一种职责,想当然地认为自己是幼儿的精神生活的建立者和塑造者。他们设想通过自己的建议和指导发展宝宝的智力、意志和情感。由此,宝宝们从外部完成了这项创造性的工作。

蒙氏箴言:

宝宝有着自己的积极的精神生活,许多时候人们并没有意识到这个事实,这将是大人目前所面临的最大问题之一。虽然在当时宝宝不能够完全将它展现出来,而且宝宝还必须需要经历一个较为漫长的时期,才能秘密地完善这种精神生活。宝宝就像是在一个漆黑的地狱里的渴望光明的灵魂,它生长,诞生,缓慢而又实实在在的使一个行为迟钝的肉体变为生机勃勃,用意志的声音唤醒它。然而,始终会存在一个具有惊人的巨大力量的人站在那里,等待着猛烈扑过去并摧垮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