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赵家第五代传人,赵凤林出身于一个四世为医的家庭里,其曾祖、祖父、伯父及父亲都是中医大夫,在当地均有盛名。在他上小学一年级时,其父就教他苦读《医学三字经》,当然那时年龄小,只是机械性记忆,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上中学时利用课余时间,读《药性四百味》、《珍珠囊药性斌》。他正式学医是在初中毕业之后,那时正值“文化大革命”,父亲作为学术权威而被打倒,回到家中,他也因此而受到影响,县办高中不让上,只好在乡办高中读书。在此期间,其父让他从陕西中医学院二版教材开始,学习临床知识。并常告诫他说:“祖国医学有其独特理论体系,也有独特药物和技术,是一门科学,要学有所成,学有所用,如何学成一个学识渊博,根深基固,而不是头痛治头,脚病治脚的医生。要学习经典,打好坚实的基础。《内经》、《伤寒论》、《本草纲目》、《金匮要略》、《温病条辨》都属必读的范围,学习时除吃透精神外,对某些章节、条文和方药还必须下功夫强记硬背,这是最基本的功夫。“书读百遍,其义自见”,读一遍有一遍的收获。比如对《金匮要略》、《伤寒论》等书,如果做到不加思索,张口就来,到临床应用时,就成了有源头的活水,亦能触机即发,左右逢源,还会熟能生巧,别有慧心。否则,读时明白,一遇到障碍又记不起来,临证则难以得心应手。赵凤林主要是以自学为主,集中问题,利用晚上请父亲答疑析难。在1970~1976年的6年间,他先后学习了《内经知要》、《注解伤寒论》、《金匮要略浅注》、《濒湖脉学》、《本草备要》、《温病条辨》、《济阴纲目》、《济阳纲目》等名著,通背了《药性四百味》、《医学三字经》、《汤头歌诀》等书。在这几年里,他白天看病,晚上看书,思考日间病案,刚开始行医时,靠书本上的知识,辨病识方,疗效并不十分理想,但在六年之中,却对农村经济状况、疾病种类、药品需求等,积累了不少的经验,同时从读书的惑豁,临证的效失,病家的愁乐之中,进一步认识到医学对社会人群的作用,激发了坚定终生研究中医学,献身中医学术的决心。业医之初,他的生活十分艰苦,无论在治山工地,还是在治滩工地,山区采药,平时诊病,骑一辆自行车,奔波于夏日的酷暑,隆冬的寒风之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为病人解除痛苦,是他心中的最大乐趣。
一、勤奋学习专心治医
1976年,赵凤林考入宝鸡卫生学校分校——凤翔五七大学。该校地处在边远山区,条件简陋,环境恶劣,那里虽然条件艰苦,但却是个学习的最好地方。当时主要是学习西医知识,以前他的西医知识是微不足道的,只能照本宣科,没有进行系统的学习,不知道什么是微生物、细菌、解剖,生理等知识,通过两年的学习。使他认识到西医学中医,中医学西医,中西医各有所长,各有所短,通过学习,才能取长补短。使自己所学能够借助西医的长处得到更好的整理和发挥。在临床实习期间,在梁茂义老师的带教下,使他学会了腰穿、腹穿等诊疗技术;在刘录堂老师的指导下,使他对病房的管理,危重病人的抢救有了一个较为系统的认识和提高,深深感到中医人员很有必要学习一些西医。一方面因为中西医现存两种不同的医学观点,究竟西医的长处在哪里,不足之处在哪里,单凭一点皮毛了解不行,应该系统的学一下,以期“知彼长己”;另一方面,他认为祖国医学虽然是一个伟大的宝库,但由于各种历史原因,长期以来没有得到系统的整理,在许多问题上见仁见智,众说纷纭,今人有多歧之感,这对于继承发扬祖国医学没有益处。而西医在方法学、科学性和逻辑性上有特色,可以借用这些优点来研究和发展中医。通过7年来的学习,他最大的收获是认识到西医的长处和不足,也更清楚地看到了中医的长处和不足,而中医之长,恰好是西医之短,西医之长也正好是中医之短。以“辨病论治”与“辨证论治”为例,中医、西医都有辨病论治,从表面上看,都是根据患者的病史、临床特点,对疾病进行诊断和治疗。但从实质上看,却根本不同。西医的辨病论治是建立在近代自然科学发展的基础上,是以病因学、病理学、解剖学为基础,以实验室检查手段为依据,因而其辨病较深入、细致、具体,特异性较强,相应地治疗上的针对性也就比较强。中医辨病论治是建立在经验之上的,几乎完全是以临床症状为依据。而不同疾病具有相同临床症状的情况又很多,因此中医辨病就显得粗糙和笼统,因而临床针对性就比较差,中医的辨病治疗实际上是单验方的对症治疗。中西医比较,西医的辨病要好,另一方面,中医讲辨证论治,西医也有对症治疗。从表面上讲似乎有相似之处,但实质上又根本不同,中医辨证论治是建立在中医的整体恒动观思想体系的基础上,辨证论治是综合、归纳、分析有关患者病情(包括临床表现在内)的各种因素和现象而做出的诊断和治疗。它强调因时、因地、因人而给以不同的治疗方法,具体情况、具体对待,同一临床表现,人不同、地不同、时不同,治疗方法也不同,把病和人密切的结合成一个整体,因而中医的辨证比较全面,深入,细致、具体,特异性比较强。而西医的对症治疗,则完全是以单个症状为对象,而相同的症状,常常有不同的性质,因而西医的对症治疗,也就不可避免的简单和机械,这与中医的辨证论治毫无共同之处。同时,西医的辨病有其明显的优越性,但却也有一定的局限性,如在某些地方过多的强调病变局部,相对的忽视整体,常常把病和人分割开来,在一定程度上存在着机械唯物论的观点,再加上西医历史比较短,自然科学到今天为止仍处于发展阶段,还有很多现象不能用今天的科学阐明,搞不清的问题还很多,因而在对某些疾病的认识上还不能深入,无法诊断的疾病还很多。由于学习西医之后,有了上述认识,所以在他自己的工作和学习中,就常常想到用西之长补中之所短,用中医之所长,补西医之不足。总之,中西医学各有所长,各有所短,因此需要互相取长补短,以利于相互结合,共同提高,就中医本身来讲,还存在着一个自身发展提高的过程,发掘、整理研究中医理论和治疗经验,需要吸取和运用现代医学,包括西医在内的多种知识和手段,但也必须扬长避短,而不是弃长取短或互相代替,否则对中西医结合和中西医发展都不利。“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取人之长,以补己短,这对学习中医的同志都是值得借鉴的。
二、四诊合参重在舌脉
赵凤林学医主要是以自学为主,在学习中,其父曾谓:“药物处方为临证应用之凭藉,必须和诊断学联系起来,否则虽有良方秘法,无明确之诊断不能显其用;虽知病之外表,无明确之诊断,不能得其性。”古人云:“必知疾所自起焉,方能攻之,不知疾之所自起,则弗能攻,”研究诊断技术,是辨别疾病之所因,病位之所在,病情之所属,病体之所异,而后方可判断病证,施以有效的治疗。在诊断中,他特别强调四诊合参的重要性,认为问诊(一问寒热二问汗、三问头身四问便、五问饮食六问胸、七聋八渴俱当辨、九问旧病十问因,兼问服药参机变、妇女尤必问经期、迟速闭崩皆可见,小儿当问麻疹斑)在于得其病性,别其寒温,审其虚实,坚决反对“医者不屑问,病者不肯告”的态度。闻诊以辨别声音之韵为主要,惜医界之中,大多不讲。他认为《内经》分宫、商、角、徵、羽五音,呼、笑、歌、哭、呻五声,以发出为声,收入为韵,相合而为音,医者可据声音之调,以诊察疾病之所在也。如《内经》谓“宫音大而和,其舌在中,其声歌,宫音乱,病在脾。商音轻而劲,其口张大,其声哭、商音乱,病在肺。角音调而直,其舌后缩,其声哭,角音乱,病在肝。徵音和而长,其舌抵齿,其声笑,徵音乱,病在心。羽音沉而深,其唇上取,其声呻,羽音乱,病在肾”。以五音五声应五脏之变,从而说明了声音与人体关系重大,另外,在诊断上,语言,呼吸,咳嗽,嗳气,呕吐,呃逆等声皆可据以为诊,闻诊中除了听声音外,还包括嗅味亦应重视。在望诊学习中,他经过反复比较研究,认为望诊要观神,察色,审体质,别形态,尤以舌诊更为重要,如湿温症的舌象,初起舌苔白如粉而滑者,为湿热痰浊之内壅;舌焦起刺,为热盛津枯,舌生白点为内蕴水湿;舌根苔黄,四边紫绛者,为热邪转入营分;灰腻或紫黑苔出现为病情极重之象,只有认识观察,才能对病情的发展,结合临床而做出确切的诊断。
临证不懂切脉辨证,如海上行船无航标,古人云:“脉理精微人不测,七表八里难分辨,”学习脉学,如不下深功夫,则不能悟出切脉的真谛,从而不能指导临床诊疗。所以切诊中注重切脉,特别对脉之疑似处详加辨别。如浮脉主表,沉脉主里,数则多热,迟则多寒,弦强为实,虚弱为虚,是固定不变的。但疑似处当辨别,如浮脉虽属表,凡阴虚血少,中气亏损的患者也浮而无力,脉浮亦不可以言表;沉虽属里,但外邪初感较重者,寒束于外,脉不能达,必有沉象,是沉不可以概言里。数为热,凡阴虚之证,阴阳俱困,气血虚弱,皆可见数,虚盛者,数亦愈盛,是数不可以概言热。迟为寒,凡温热初起,余热未清,脉多迟滑,是迟不可以概言寒。弦强为实,而真阴及胃气大亏,及阴阳互格等证,脉虽豁达而弦洪,不必皆实。细弱为虚,而凡痛极气闭,营卫壅滞不通者,脉虽细弱未必皆虚。由此看来,凡诸脉中皆有疑似,必认真切脉辨证,临床上才能识脉识证,达到脉证合参,用药合理,才能取得较好的临床效果。
三、苦心钻研注重实践
在开始临证时赵风林自以为读书不少,又学西医三年,大有“读方三年,便谓天下无病可治”的劲头。即至遇到复杂症候,则往往感到穷于应付,始知自己疏陋贫乏,正所谓“治病三年,乃知天下无方可用。”1978年10月,他随其父调到县中医院工作。同室执业,因而能得到父亲教诲,在执业中又蒙受李成纲,徐涛等老师的指导,受益良多,不数载他便独任其事,专职皮外科,诊务不衰,门庭若市。其父临床用药,善用气分药,并据《内经》“气之不得天行也,如水之流,如日月之行不休,如环无端,莫知其纪,终而复始”之旨,认为气在人体内沿着经络血脉运行,循环往复,若有一毫壅塞,则气机失畅,脏腑失和,气血不调,百病从重,此即《内经》“百病皆生于气也”之意。并认为气实则多郁,气虚必滞,气寒则多凝,气热则流急不顺,因此针对病情之寒热虚实,在大法确定的前提下,每喜使用适当的气分药,以调畅气机,运行气血,调和脏腑。如阴虚之用香橼、合欢花等取其理气而不伤阴;血虚用少量柴胡、荆芥等清扬流动之品,以舒发肝气;气虚之用陈皮,佛手、砂仁理脾和胃,取其补而不滞,临床每每有效。他继承父亲这一经验,临床20多年,渐得其妙,用药范围也有所扩大,如藁本、细辛,虽非气分药,但他常作气分药用。如《素问·脏气法时论》曰:“肝苦急,急食辛以散之。”细辛入肝,质轻宣散;藁本辛温通络,并入厥阴,二药用以胃痛或痛经、头痛等病,每获良效。另外他在继承家父,参究古人、今人医疗经验的同时,也注意搜集整理民间单验方,如瓜葫芦,向日葵根煎水治水肿、癃闭;牛膝、乳香治遗精;外搽生姜煤油治斑秃,枸树尖籽点猴子;青黛、昆布消瘤;猫眼草治结核,苍耳子治过敏性鼻炎;蜂房、全蝎治阳痿,芒硝熏洗治脱肛等等,均为民间验方,而确有效果。
在中医院工作期间,他于1984年曾偶遇一消渴患者,男性,口渴引饮,饮食后复渴,前后6月有余,前医给服滋阴清热,如六味地黄丸、玉女煎、消渴方等50余剂而乏效,舌苔黄腻,脉沉弱。此时他想患者服数10剂而无效,原因何在,这时,其父即让他改用茵陈四逆汤,3剂而渴止大半,5剂而症状基本消失,后用参苓白术散10剂以善其后。事后父亲对他讲,虽然患者的舌苔、口渴均属热象,但服滋阴清热药30余剂而无效,加之脉象沉弱,显见阳衰不能蒸腾水气,如属阴亏,连服50余剂,虽不能治好,但必有进展。前医虽无效,但都是后来医生的老师,所谓“前车之鉴”。放胆用茵陈四逆汤是背水一战,即温中化湿,湿去热必清。即使热不去,亦可转入阳明,但实者易治,虚者难为也。又如治疗肝炎,本病多由过度劳累,情志失调,肝气不舒而引起,这与肝为“罢极之本”有关。以脾阳不运为本,湿郁壅滞为标,热重于湿者,其治在胃,湿重于热者,其治在脾。治湿热着重疏利气机,用苦寒不可过剂,因苦寒易伤中阳,中阳伤则使本病加重,出现呕吐、便溏、浮肿等。其父常对他讲,过去曾采用甘草干姜汤治好了多例肝炎,也有用金水六君煎治疗因气血两伤而引起的肝病。1987年他曾治一例慢性肝炎,该患者服苦寒重剂后,不思饮食,肢软神疲,便溏,谷丙转氨酶达300~400u,为肝病及脾,脾胃虚寒。曾用理中汤加吴茱萸、草果1个月而肝功正常,从而说明治病总要依据病机,不可死守法则。古人云,知常达变,贵在多思。作为一个医生,必须知常知变,必须把理论弄清楚,胸有成竹,谨守病机,就不致阴阳混淆,表里不分,寒热颠倒,虚实不辨,临证仓促。如高血压病一般治疗以清、润、潜、降为大法,最怕用桂附参芪,畏其助阳动风,升高血压。他在执业期间,多次见到父亲在治疗高血压病时,常常桂附、参芪同用,且效果不错。1989年曾治一女患者,48岁,血压持续性升高,头晕,心慌,心前区憋闷,体胖而面白,喜睡,身沉重,双下肢软弱无力,白带多,苔腻,脉沉迟,临症分析为阳虚湿盛,而用附子汤温阳益气,血压渐正常。由此可见,高血压并非都是阴虚阳亢,亦有阳虚者,这就是个体差异,临证需要脉证合参,综合分析,有的放矢,始可中的,正如罗天益所言“医之病,病在不思。”
临床治疗温性病,尤须明辨气血。而治疗急性重证,需分清标本虚实。久病多虚,但亦可虚中挟实,其表现多为脏腑阴阳偏盛,或气血功能失调。补虚与祛邪不同,补虚本无近功,服后虚能复补,病情不增,即属有效。因此调理脏腑阴阳的偏盛偏衰,或对气血失调的治疗,不能急于求成。但对于急性病来讲,则应急则治其标,缓则治其本。如1992年他曾治疗一位再生障碍性贫血患者,唐某,男性,27岁,因头晕眼花,心慌气短,身困乏力,常见鼻衄,多方求医,经骨穿证实为再生障碍性贫血,耗资万余元,因其全身出血,鼻血、发热不止,血色素18g/L,血小板10×109/L。病情危重,由西安回家,家里棺木齐备,只等患者归天入土。后有人提议邀他就诊,查体:见脉搏120次/分,呈重症贫血病容,苍白暗黄,全身皮肤苍白,有多处散在瘀斑,牙床出血,鼻血不止,指甲无华,口干思饮,大便干燥,小便黄少,舌质红,苔黄燥,脉细数。他认为此乃本虚标实,气血俱亏,阴液不足,但肺热犹存,故先用清肃肺热,养血止血之再生一号为治,药选西洋参、北沙参,百合、黄芩炭,山栀炭、白茅根、玉竹、阿胶、白及、三七粉、刘寄奴、当归身、地榆炭、知母、生甘草加减服用10剂,鼻衄、牙衄、全身性出血均止,亦不发热。较前精神有所好转,但仍感头晕心烦,眼花耳鸣,口干思饮,此乃阴虚内热、津液不足,故改用再生2号,以益气养阴清热,佐以止血和胃。药用西洋参、生地,龟板,知母、黄柏、阿胶、党参、焦三仙、沙参,白及、女贞子、旱莲草、芦荟、白花蛇舌草、麦冬、天冬等加减服药月余,面色转红,亦不口干思饮,大小便正常,食纳较佳。内热症状基本消失后,而改以补益气血,兼以养阴,佐以和中健胃,方选八珍、补中益气、人参归脾汤、六味地黄汤、龟鹿二仙丹等加减治疗6月有余,患者血色素升至110g/L,血小板100×109/L,经在西安复查,血液系统基本正常而痊愈。本例患者,确为本虚标实,用人参恐助其热,用熟地恐碍其胃。肺热已清,出血已止,则用丹溪大补阴丸,壮水之主,以制阳光,内热消除后,乃培补气血,以人参养营汤、八珍汤等加减治疗,从而取得了满意的效果。临床实践证明,不管病情变化多么复杂,必须认真审病辨证。察变化于细微之间,及时给以恰当的治疗,方能化险为夷,邪去而正安。
四、拜学多师不耻下问
自视当知其补,从师必得其长,他学医主要是承家传和自学,但绝不是说自己不需求师。做任何一种学问,绝对意义上的无师自通是没有的。自学难免遇到思而不解之惑,攻而不破之迷,更需要请教师友,因此,凡有从师学习的机会,他尤知珍惜。习医之始,承其家传,在其父严师教诲下,深得其医学之真谛。随后在中医院执业以后,先后得到赵丰老先生,李怀亮老先生等临床大家的点拨,学到了他们不少的临床经验,如赵丰老中医之黄芪滑石甘草汤治水肿,李怀亮老中医处方时头剂加大黄,二剂去麻黄均为医学经验之精要。他在宝鸡市中医医院学习期间,曾随刘云山老中医学习治疗小儿病的经验,不仅用药量轻,效果还好,他曾问及刘老,刘老言,小儿脏腑清灵,随拨随应,少量长服,疗效较佳。他在西安学习期间,白天上课,下午随全国名家姜树荆老师在专家门诊上班,姜老临证尤对脱疽有独到之处,用药量大,尤其是附子用量多则达30~50克,临床疗效极佳,有时用黄酒浸泡附子以加强疗效。他多次询问姜老其由。姜老言:“脱疽脏腑蕴热于内,寒邪侵袭于外,寒热相互凝结,脉络痹阻,冲脉失养,致使营卫不和,阳气不能布达所致,故治疗非阳和一转,不能见其效。”他整理出“姜树荆老师治疗脱疽的经验”一文发表在《陕西中医》1988年第12期上,“脑瘤术后并发骨髓炎”一文发表在《陕西中医》1987年第8期。同时利用机会虚心向全国名老中医朱仁康,张志礼、顾伯华、顾伯康、胡慧明、李挺素、邱和明、杨明君,以及陕西的郭仲柯、刘辅仁、徐汉卿等数十位名家学习,每有所得。从而使他深深体会到了名医之精深理论和丰富经验,以及各位老师不同的学术观点,用药经验,独特的治疗方法。正如古人云:“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通过这样广学博求,多方拜师,眼界大开,学识渐增,为此后之临床实践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五、不为浮名当为良医
在他刚开始行医时,其父就反复告诫他,不要贪名,不要图利,生活要俭朴。父亲以先祖为例,说:“你爷爷在年龄九旬时,尚不分寒暑,足蹬草鞋出入于山间田野,不辞辛劳的为病者治疗。有时病家无钱,他还要帮助解决药钱。我自己行医50年,未穿过一件高档的衣服,医生衣着太奢华,穷苦人往往望而却步,这些家风你应好好继承”。这些年来,他一直没有违背父亲的教诲,这也是一个医生应有的品德。人们都知道医德的重要,因为这个职业有其特殊之处。医生一举手、一投足都接触的是病人,医德的好坏直接关系到病家的生命。医德好些,医术精些,随时可以助人活人;医德医术粗些,随时可以误人害人,从这个意义讲,医生真可以说是病人的“司命工”。所以他认为做一个医生,治医之时,有两条至为重要:治学,要精诚于学术真理,直至系之于生命;临证时要对病人真诚负责,此外别无所求。只有这样才能热诚对待病人,诚挚的对待同道,勇敢无畏的坚持真理,实事求是的对待成败。相反,如果对从事的事业不热爱,有怀疑,惜献身,对患者缺乏负责的精神。甚至把自己掌握的一点技术当作追求个人利益的手段,那就丧失了做医生的根本,不是失之于医德,亦将毁之于医术。
他深刻认识到在学习的道路上,学,然后知不足。汗牛充栋的医书,他读过的不过是沧海一粟;浩如烟海的中医理论,他了解的只是其中一点;千变万化的疾病,他治好的不过是其中一二。学问可以到达一定的造诣,但路永远没有止境。祖国医学是一门实用科学,要想达到一定的境地,必须刻苦学习,专心致志,既不能浅尝辄止,更不能畏难而退,须知在科学的技术史上,没有任何一个有所创造的学者,不是辛勤的劳动者。任何一位优秀的科学家,都不是天才,而是付出艰苦劳动的进取者。勇创新路的人,才能有所成就。
“书山无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路漫漫兮其修远,吾将上下而求索”,这两句千古名言将作为赵凤林的座右铭而伴他学习一世、奋斗一生。
§§上篇 学术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