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科斯宾塞的快乐教育(精典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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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让写作成为孩子自己的事

到底应该如何给写作定位?写作是一项学习任务,还是一件孩子愿意去做的事情?我想,这是孩子、父母、老师三方都关心的话题。有人认为,写作应该在父母和老师的要求下进行的,我并不这样认为。

实际上,写作无关他人,是孩子自己的事情。父母和老师必须让孩子认可这一事实,才能让孩子拥有真正的语言表达能力,并且学会写作。

我在训练小斯宾塞的写作能力时,一直让他自己选择和拟定要写的题目。最初,我也像其他父母一样,给小斯宾塞规定作文题目,可是不是写不出来,就是不感兴趣。

后来,我尝试放开手,让小斯宾塞自拟题目练习写作。让我惊讶的是,写作居然变成了一件让他快乐的事情。因为,那些题目是他自己拟定的,所写的东西也是他熟悉的,比如题目“蜘蛛的网”“德柏特家的狗”等。

在小斯宾塞写的文章中,有一篇名为《与斯宾塞先生夜谈》的文章非常有趣。那是一篇关于我和小斯宾塞谈话的文章,他甚至把我们讨论“耶稣为什么不逃走”的谈话也写了出来。

小斯宾塞自己拟定的题目与我拟定的题目,诸如“怎么成为一个绅士”“谈谈祖国”等,相差很大,但他所写的文章,每一篇都特别真实,也非常有趣。

受到我的这种方法影响,镇上其他孩子也开始写出真实的文章,这引起了一些父母的不满。有一次,史蒂文太太怒气冲冲地来到我家。

她用稍带讽刺的声音对我说:“伟大的教育家先生,你看看,这就是你让孩子写的作文吗?我的上帝啊,这都写的什么呀?”

史蒂文太太一边说,一边把作文本扔给我。我接住作文本看了起来,题目是“我的上帝啊”。我心里暗想:好巧啊,这不就是史蒂文太太刚刚说过的一句话吗?

文章是这样写的:

我的妈妈是大家口中的史蒂文太太,她根本不喜欢我,总是指责我不听话。在大部分时间里,她那与众不同的尖叫和恐吓总是让我感到恐怖。妈妈经常说这样的话:

“你是不是想挨揍了?”

说实话,这个世界上有哪个孩子愿意挨揍呢?如果妈妈问我想不想吃冰淇淋,或者下周是不是待在家里玩,我肯定立刻回答她。可是,她总是揪着我的耳朵问我是不是想挨揍,我知道即使回答了也没有用。

“你要再敢胡闹,我非剥了你的皮不可!”

这句话可比打我一顿更有威力,我曾经见过妈妈剥兔子皮的情景,我也不希望她利用我来练习这种剥皮技巧。

“你听着,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好好说话。”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就暗想:什么“最后一次”,后面还会有很多“最后一次”。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

妈妈说这句话时,总是让我产生一种错觉:妈妈会不知道我是谁吗?有时,我甚至会想,在我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出生的秘密?我是不是被妈妈抱错了?

“我天天为了你们洗衣服、做饭,手上全都是小伤口!”

事实上,我一直建议妈妈戴上手套干活,这样可以保护双手。

“你以为,我们花的钱都是从天而降的吗?”

说实话,我特别希望是这样,否则,妈妈又会说:“你以为,地里能长出钱吗?”

“唉!我的上帝啊!”

这是最让我绝望的一句话,难道妈妈认为自己是上帝吗?

看完这篇文章,我差点笑出声来。我认为,这篇作文写得挺好的,虽然观点稍微有点过火,但语言却不乏生动和幽默。

我看着史蒂文太太,问道:“你觉得,文章写得真实吗?”

史蒂文太太回答说:“真实是真实,但是,也能算是作文吗?”

在我看来,这当然可以算是一篇作文,而且还是属于孩子自己的作文。我相信,如果把作文拿给一些父母看,也会启发他们改变教育方法。

我不明白,为什么父母都喜欢让孩子写一样的作文题目?如果孩子没有经历过题目所要表达的事情,那么他要怎么办呢?

在前几年的一次高考中,作文题目是“母亲”,这真是让人无语。那些毕业于福利学校的孤儿,要怎么写这篇作文呢?还有其他孩子,可能在一出生时就失去了母亲。对这些孩子来说,也太不公平了。

还有个作文题目是“我所敬爱的人”。对于很多孩子来说,他们还没有在生活中发现自己敬爱的人,那要怎么写呢?要撒谎吗?

我很明白,教育大臣想出这样的作文题目,实际上是用心良苦。可是,这样的做法却扭曲了写作本身。写作原本是孩子自己的事情,现在却变成了满足教育大臣或老师的工具。

命题作文的坏处显而易见。即使你是个写作高手,可遇到了自己并不熟悉的命题时,也是不知如何下笔,无法考入理想的大学。

值得一提的是,教育部终于认识到了命题作文的弊端。现在的写作要求在题材的选择和体裁的应用上,都给了孩子很大的选择空间。

除此之外,小斯宾塞能长时间对写作保持兴趣的另一个原因是,我一直都鼓励他写出自己想写的内容。而当他完成作文后,我会给他文法和修辞上的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