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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鉴赏最美的经典 (5)

因为“形”在工笔画中占有重要的地位,所以容易使画面呈现出腻、僵、呆、板等缺陷,显得没有诗情、诗意、诗境,无法表现出类似写意画那般强烈的视觉冲击力,不能充满鲜活的生命力。

但这也不是绝对的,工笔画也讲究形神兼备,通过“形”的似来追求“神”的似。上等的工笔画,跟写意画一样,是忘形而求神的。虽然形式源于真实,却要超越真实,不仅强调对自然、生活进行真实的叙述与摹写,还重在凸现艺术构思中所产生的审美意象。

工笔画受到文人画家“排挤”

长久以来,写意画被视为中国画的最高传统,甚至是唯一传统绘画,而工笔画则是中国画的低级阶段。文人画家认为只有写意画才有主观情意,而工笔画则不能表现画家情绪。

文人画家的这种偏见,源自他们对主观情意的“意”有自己独到的看法。人人都有情感,成功的愉悦、失败的痛苦、获奖时的感慨万千??但这样的情意在文人眼里不是“意”。文人眼中的“意”,是超尘脱俗的清高,或是因受到不公正待遇、遭到挫败之后的愤世嫉俗,是少数人才有的“意”。所以中国文人要求的审美,绝对不是大众的,他们的画作要有不受世俗羁绊的高度。线条、构图规规矩矩的工笔画,在文人眼里完全没有“意”,不能展现个人情感,甚至算不上艺术作品,这实际上是一种审美或者说是认识上的偏见造成的。

活动视角是中国绘画的独特构图方式吗

中国画的画幅尺寸与西方绘画截然不同,或作长卷,或作立轴,从西方美学的观点来看,中国画的长宽比例可以说是“失调”。但这种画幅尺寸,却具有更强的空间表现力。

中国传统绘画认为“目有所极,故所见不周”,就是说眼睛所看到的,不能将所有的现实情况都包含进去。为了表现更全面的现实,中国画提倡用活动的视角来观察景物,强调“景随人移”,呈现出来的视角是活动的。这种多视角的空间表现方式,能展现更宽阔的空间,也能将画面美与精神美更好地统一。

边走边画

西方画家注重“模拟自然”,他们用焦点透视的手法来写实,在作画时,画家选一个定点来摄取视线之内的物体,再把物体正确地表现出来,使实物有远近、高低的空间感和立体感。西方绘画的透视原理就像照相一样,固定在一个点上,这也使其受到空间的限制。在镜头范围之内的实物,就会被如实地画下来,否则就不会被画出来。

中国画的视角没有固定在一个特定的点上,而是根据画家的感受和需要,使立脚点移动作画,画家呈现出来的视角是活动的。在大多数中国画作品中,很难发觉画家是站在哪一个点上来观察物体的。中国画家总是把不同时间、不同地点、不同情节表现在同一时间、同一空间的画面上。不仅如此,中国画在画面的构图和安排上远远超出了画家肉眼看到的东西,其中还包括了画家“心”里构思出来的画面。

活动视角利于画面取舍

中国传统绘画认为人受到视力的限制,只能看到景物的片段和局部,所以应该用活动的视点观察景物,强调“景随人移”,形成迂回连贯的空间,所构成的画面具就有多视域性、空间的跨越性和时间的迁移性,这就是活动视角。

常去实地写生的人,往往会遇到这种情况,即使对立脚点作了认真的选择,但是所选择的景物也不会集中在自己满意的位置上。有可能这边的山和建筑物都挺满意,可是总觉得有一处树木不如另外一处的好;这边的稻田金灿灿的,很漂亮,而想要画的农舍却在自己身后。这时,中国画家会转过身子,按自己的意图把别处的树木、身后的农舍等景物统统收敛在自己的画境之中。有时,画家想把几里之遥的景色全收入画面,但是山重水复,互相遮掩,什么角度都不能看得全面。此时中国画家会把走过的几里之遥,逐段速写下来,然后再加工组织。中国画独特的构图不会被动地或完全地受自然景物局限,而是追求艺术上的真实效果。这就是中国画独特的构图方式,以活动视角来取舍画面。

活动视角利于展现宏伟的画面

采用活动视角利于展现出宏伟的画面。比如宋代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就融合了壮阔的气势和充满生活化的情节,画出了以北宋都城东郊以虹桥为中心的风景人物,把城郭、市街、桥梁、船只以及形形色色的人物,交织在一个画面中。从远处的郊野到热闹的虹桥,欣赏者既可看得到近处的楼台树木,又可看到远处的街道与河巷,无论站在哪一段看,景物的比例都是相近的。这在西方焦点透视看来似乎不合理,很多地方都是无法画出来的。但我们在欣赏时,却能感觉舒适妥帖,仿佛是我们自己走过了画卷中的所有场景,所以对每个地方都能获得清晰的印象。这就是中国古代画家根据内容和艺术表现而创造出来的独特构图方式。

字在中国绘画中有何魔力

中国有书画同源之说,中国文字起源于象形字,这些模仿现实物体的字,其本身既是字也是画。可以说,汉字的点、横、竖、撇、捺、折、钩、挑,就是基本的“点画”技巧。中国画就是由点画发展而来的一种绘画形式,而点画同样发展出了另外一种表现形式,就是书法。书画同源使字在中国传统绘画中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我们看中国画,几乎每一幅上都有字,以字来诠释画作,又以字来拓展画的深度和广度。而这种字与画的结合,在西方绘画中,是很难看到的。

中国画特有的“四绝”形式美

在西方绘画中,一幅作品完成后,只要签上名或日期就可以了。而在中国画的构图中则包括了题诗、落款、用印等特殊问题。绘画、书法、诗文、印章的巧妙结合,是中国画特有的形式美,被称为“四绝”。

恰到好处的题字是整幅画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对画作的意韵起着一定的补充和发挥作用。恰到好处的落款可以进一步补充画中内容的不足,丰富作品的主题思想。题字和落款的位置,还能影响画面构图,起到补白、均衡的作用。所使用的字体和风格,如能与绘画有机地融合,就能让绘画到达最高的形式美。如工笔画作品中题楷书、隶书等书体比较协调,而写意画作品中题楷书就不太合适了,就需要题行书、草书。

在中国画中,书画是配套的艺术。好画与好字相得益彰,能给绘画作品增添无尽的艺术魅力。

书画同源

我们之前也讲到过,西方书写工具与绘画工具的不同,使西方画家与文人形成了泾渭分明的职业。我们很难发现西方哪个画家同时又是出名的诗人、作家。但在中国,绘画所使用的工具就是书写的工具,这使中国文人更有可能通过利用毛笔来以不同的方式表达自我。书画同源,使绘画和书法得到相互借鉴和利用,将两者有机地结合在一起,也成了一种必然。

中国画与书法都是根植于中国文化的艺术。书法是以有限表现无限的“写意”艺术,创造出富于空间结构的线条形象,是一种表情达意和象征的艺术,这对中国画影响至深。书画相同的材料工具和近似的点、线构成元素,使中国文人将书法的这些养料融入自己的作品中,让绘画艺术更能表达中国文人的思想境界。

增添意味的题字

在画上题字,可增添绘画的意味,是情感的再一次抒发,其位置的巧妙安排可使画面的构成妙趣横生,增添形式上的美感。有的题字是短文、随笔,甚至长的文章,文辞内容无所不包。但大多数题字还是诗句,诗画相互辉映,相得益彰,能将诗情画意融为一体。

许多画家所提的诗句是即兴创作,一触而发的,这种诗句最能反映画的意境。如郑板桥《竹石》的题画诗:“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诗句的铮铮铁骨和绘画与书法的苍劲有力如出一辙,是书、画、意的完美结合。有诗文说“烟云满纸无人识,行半题诗意自明”,题字的魅力就在于此。绘画中的字须恰到好处,可省则省,该繁则繁,不能画蛇添足。王维挥毫作《雪溪图》之际,并未配诗,这位伟大的艺术家不题字,并不是胸中无诗,而是画中已经传达出盎然的诗意,再配上任何题诗都属蛇足。所以说,画中之字须恰到好处。

落款的学问大

中国画的落款本意很简单,是为了标明作者。早期的中国画大多不落款,有款也只落名字,而且字迹很小。至元明时期起,文人画落款开始讲究起来。明清时期要求画家“书画并工”,当时的大画家大多数也是杰出的大书法家,如明代的唐寅、清代的金农等。这时中国画落款的位置变得醒目,成为作品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常见的落款只落姓名或字、号,也有的落作画的时间、地点,画的题目,作者年龄、籍贯等。赠送的画则有画家和接受者的落款,居上的上款是接受者,居下的下款是画家。上款位置要稍高于下款,表示对接受画者的尊重。

为什么欣赏中国绘画时还要欣赏印章

给绘画作品印上印章是绘画创作的最后一步,选择刻工精美、内容得当的印章印在适当的位置,就能使绘画作品锦上添花。

印章虽小,却能在方寸之间见精神,对画面的构图以及一幅作品的精神面貌发挥作用。小小的一方印章可起到使画面色彩变化,与画面呼应,使画面布局平衡稳定等作用。在中国绘画中,特别是水墨画中,在题字旁、落款下,用上一方或两方红色的印章,能使整个画面立刻充满神采。

印章是一门造型艺术

印章作为篆刻的一种,本身就是一门独立的造型艺术,具有极高的艺术欣赏价值。印章在形式上有方形、圆形、椭圆形及各种自然形状,画上用的印章从内容上可分为姓名印和闲章,从文字安排上还可以分为朱文印、白文印及朱白文印等。有的印章是专门用来表示身份的,会刻上一个人的姓名或字或号。有的文人给自己的居室或者书房起了名字,就常常为这个名字刻一方印,印上这个印的书画信件等,就表示来自这所居室或者书房,比如,唐伯虎的“梦墨草堂”,清代著名画家徐渭的“孕山舫”等。也有为了收藏而专门刻制的印。在故宫收藏的画作中,我们经常发现有“得密”、“珍藏”、“鉴赏”、“密玩”等印章,都是用来表示曾有某人收藏的记号。另外还有以动物、人物等各种图案为主的印章。

随着印章使用范围的日益扩大,篆刻工艺也越来越精湛,印材越来越讲究。到元明时期时,印章已从最初单纯的实用品变为艺术品,和绘画、书法一样成为文人的雅事,历史上著名的书画家乃至一般文人,几乎没有不涉足印学的。他们大多自己刻制印章,用印章来为画作增添形式上的美感。

印章的“身份”

印章上一般篆刻着一个人的姓、名、字、号,代表着这个人的“身份”,让人知道这幅画到底是谁画的,与谁有关。不过由于中国古人的名字有姓有名,还有字有号,所以印章的内容可能简单,也可能复杂。如清代篆刻家邓石如,字顽伯,号完白山人,在单独篆刻其名时,就是“石如”二字;但要组合内容时,就可能篆刻为“邓氏完白”。当然,有时印章上还刻有地名。

这种篆刻姓、名、字、号的印章多为姓名章,以方形章居多。这样的印章大多印在画作落款的下方或左侧,有印一方的,也有印两方的。两方印联用时,居于上方的多为字印,朱文较多,朱文就是印章上凸起的字,印文呈红色;居下的为名印,白文较多,白文就是与朱文相对的阴文部分,这样的布局呈现出上轻下重的稳定之感。

闲章不“闲”

印章除了传递姓名等信息,还表达着多方面的意思。这一些印章被称为“闲章”,这些印章的内容通常不是正式的姓名信息,而是用来表达一些思想和情趣的。一个画家往往要有几十枚各种形状、各种内容的“闲章”以供选择,用在不同主题、不同形式的绘画作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