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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冷门体育的走红

进大学三级联赛的运动队,当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打球是手段,读书才是目的。这样,一些冷门项目最会意外地在大学被捧红。20世纪80年代的女子足球就是一例。当时美国男子足球都不普及,怎么突然想到了女足呢?原因是大学必须遵守男女平等的有关法律,男生有多少运动队,女生就得大致有多少。男生热衷运动,任何队都门庭若市,女生的队则冷冷清清。女生组织不起运动队来,男生也就别想玩了。于是大家想到让女孩子踢足球,因为这个项目人数多,一个队可以有许多人充数,女子运动队人数多了,男孩子的指标也就增加了。这样女足在美国就越来越盛。

如今足球大为普及,美国女足成了世界第一强国。于是又该轮到其他冷门项目热了。根据美国高中协会的调查,美国目前有100万高中生打橄榄球,66万高中生踢足球。但大学的橄榄球队和足球队是有定数的,不会因为从事这些项目的人多,就一个学校设两个橄榄球或足球队。在这些热门项目上竞争,自然越来越难。于是,大家就开始打冷门项目的主意。这几年最“热”的一个冷门项目,就是lacrosse。

Lacrosse中文被译为“长曲棍球”或“兜网球”,据说是起源于美洲印第安人,形式与曲棍球类似,不同的是球棍的顶端有一个小网兜,队员用这个带网兜的球棍传球、接球、射门。所以,在场上,你会看到拿球队员用球棍上的网兜把球老远摔给队友,队友则必须用同样的小网兜准确地把球接住。20世纪初,这项运动曾经被列入奥林匹克项目,后来降格为表演项目。由于人气不够,1948年后逐渐从奥运会中销声匿迹。但在美国的高中和大学,还一直小有市场。比如,目前美国足球的国家队教练布鲁斯·阿里纳(Bruce Arena)在当足球教练前时就是个什么都教的杂牌教练,曾经教过兜网球。

2002年,美国高中生中从事兜网球的人数不过3万,到2005年几乎翻了3倍,达到96000人。同时,大学的兜网球队从316个增加到493个。兜网球和足球一样,是多人数的集体项目,女队场上12个人,男队10个人,但换人规定不像足球那么严,比赛一暂停就可以换人。所以,对替补队员的要求比足球要多。正选加上替补,一个队最少也要有20多个队员。全国493个大学队,就需要至少1万名队员。高中的兜网球队员9万多,就算全申请大学,也到不了十里挑一,比打篮球、橄榄球或踢足球要容易多了。自然而然,兜网球被家长和学生视为上大学的敲门砖。这一原来仅限于新英格兰和东部部分地区的运动,正迅速向全国蔓延。

兜网球的走红,迅速带动起一个小产业:私人球队、私人教练、比赛、夏令营等,名目繁多。比如一些民间的俱乐部联赛,除了春天外几乎是全年制的,加入这样的俱乐部一年的费用可以高达2000美元。有人估算,进行兜网球训练,把参加比赛、旅行、训练营等费用加在一起,从孩子上小学起到进大学为止,一个孩子要花大概25000美元。有的孩子,一个夏天就参加4个夏令营。大学兜网球三级联赛的教练向一些入门心切的孩子透露,被教练选中,进这个大学就多了许多资本,大概顶得上SAT上的几百分。SAT是美国大学申请的智能测验,总分也就1600分。进好大学常常需要1300分上下。几百分的优势当然对录取具有决定性的意义。

有这样的诱惑,一些有钱的家长自然就不惜工本。比如,住在新罕布什尔的一位律师埃德·奥布赖恩(Ed O’Brien)就让儿子从事兜网球运动,以求上好大学。但新罕布什尔的兜网球不像马里兰等州那样热门,要提高水平,只有多旅行参加比赛和夏令营。2004年夏天,他为儿子的夏令营花了2000美元,同时又花了2000美元进行大学队的选秀咨询,但咨询费很快涨到5000美元,因为他还需要人家帮助儿子包装申请材料、物色合适的大学,等等。

夏季由大学队的教练举行的夏令营是高中生们赢得教练的承认的最关键的表演场,其实就是选秀夏令营。不过,由于兜网球在女生中比在男生中更普及,女子兜网球就更引人注目一些。比如2005年的夏令营,即一年一度的“全明星特快”(All Star Express),主要是大学女子兜网球的选秀大赛,比赛共4天,共55个高中队参赛。学生和热心的家长蜂拥而至,观众竟达到12000人之多。

兜网球如此之热,看势头很可能步女子足球之后尘,甚至出口到其他国家。也许下次美国的一个城市获得奥运会主办权时,兜网球可能会重新被列入奥运会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