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杰舜:好了,好了,你们不要讲了,我再讲一句话。你们像这样讨论呢,永远讨论不出一个结果,你们不知道怎么想,我建议你们呢,各人自扫门前雪是最好的办法,不要再交钱了,你愿意接这个管子到你家里去,你自己接,你说你现在不在家里,你不接,什么时候接都没有关系,但是这个自来水管的沟和回填是必须要做的,无论在哪里,你说给你搞自来水,你一点工都不出,是讲不过去的。要么我就建议你们各人自扫门前雪,管子给你拉到家门口了,你什么时候想接了是你的事情,这个事情如果不做,那没有关系,没有人水利局也不会捆着你们要求着你们做。要做的人多的很,你们不要说这是什么圈套啊,这个东西是我自己愿意做,这个承诺还没有人承诺现在,少友不敢签字。告诉你。我进来已经有五个月了,快六个月了。你们做,对你们整个村的发展会有好处,如果你们不做,你们村的发展,会受到更大的阻碍,我今天搞不懂你们到底想讨论什么东西,难道还不做吗?不做你们上次盖印干什么,交37块钱干什么啊?现在做在家里一点劳力都不想做,说是别人下的圈套,好不容易凑这么点资金,如果你有本事,你能把全村的水装起来吗?这个水装好了,就有利于我们下一步做道路,村子要发展啊!你们不想发展,你们的子孙要发展啊!对不对?你们的子孙如果回来看你们的时候,我们的父母给我们做了好事情,给我们做了自来水,给我们搞了路,今后的发展会更好。现在已经十点半了,我这个高血压搞的我要脑充血。所以我最后讲几句,你们做,就讨论,是自扫门前雪还是交28块钱?如果是自扫门前雪,什么时候装都可以,没有关系。不挖沟是不行的,非要做的这点,如果沟都不挖,那就歇菜了,不要做了。我走了。沟都不想挖,那还做什么呢?农民这点劳力都不想出啊?如果要挖,我来帮你们挖点都没有关系。我八点钟在这里等你们,我高血压,我现在不行了。你们自己讨论吧,我把这个地方借给你们了,你们讨论到天亮都没有关系。
童水木:有病就可以先走了?有病就拿起个包就说我就走了?
徐杰舜:好了,你不要说了,我每次都是等你们那么久。
童水木:我都听清楚了……
龙正:算了,教授,这个事情别参乎了。我们自己讨论吧,你年纪大了,早点休息吧。
童水木:我知道是针对我的吗,我过地盘我要钱了,这个钱我能要吗?我听话我就听得出。
徐老师这一走,童水木的戏就开始上演了,通过他那激动的话语我多少才明白,他为何如此的狂躁,在他心里,他认为徐老师劝说大家要投义务工去挖管沟是针对他的,而九条承诺种也基本是要求村民自动让出土地不要起纠纷的内容,而童水木自己此前是说过只要过他的地盘就要钱的话,所以他做贼心虚的认为这些都是针对他的,徐老师的气愤离开他也认为是自己受到了攻击,会议到那时都一言不发的他,这个时候再不站出来,用粗暴的语言为自己辩护就没有这个机会了。他承认自己说过如果过他的地盘就要一百万的话,但他说那只是个气话,说狗屌的要那个钱了,他拿那个钱能做什么啊?他对全村公益事业都是很支持的,为了表现自己对群村公益事业的支持,在后面的签字中他表现的尤其积极,在童耳丰已经没有耐心争论下去的时候,就一口呼应,大家签字,所以第一个把签字本拿过来摁了手印,而这紧接着签字摁手印的就是童水木,他在摁手印的时候,动作夸张,还要配着一声响,似乎自己在很肯定,很自信、很骄傲的摁下手印,摁完之后就是一句“大大的一个手印”,这些都无疑在说明他在村民面前极力的证明自己所站的立场。
童少友:这个事情我们们也没讲那个的。
龙正:这个协议还没签着,这个钱也还没有交去。
童水木:(一顿牢骚)我交完钱了,对不对?我讲过地老子就要钱,这话老子讲过的,我讲过我承认,我讲过我怕什么的呢?他讲自己去挖自己的地,原来讲12万5,后来又变成了9万5,我就毛了,过老子的地,老子就要钱,我讲过的,我讲过的话我承认啊!9万5搞得回来的,操他妈我要这个钱来做什么,我要这个钱来做什么东西?还要挖沟,我就知道是冲我来的,百分之百的。本身12万5的,搞成9万5。
童少友:水利局的工程就是打这么多,愿做就做,不愿做就不做,他就是这样的。
童水木:狗屌的要这个钱,我还不是为了村子的发展!
龙正:现在钱在我手上,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看一下,12430块。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看。公司给了6830块。
(童华和童明、水木等人一阵嘈杂的争吵。)
而就在村民激烈讨论期间,壬生之前还是积极呼应要做水的,可也许是在和童华以及其他人争论的时候,感觉大家对这个问题不够干脆,婆婆妈妈的,所以他干脆站起来,说明天把他凑的钱退了,他不做了,说完就收拾桌上的东西离开了。这一动静,让整个会场气氛有点尴尬,许多人都在骂着他,而童耳丰作为他的叔公,对他的行为也是气愤,认为这么大个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说要找个时间好好说说他。
童壬生:我最后讲一句话。谁拿着钱?
龙正:我拿着了。
童壬生:退钱,莫搞了。
龙正:还有哪个不愿意做的?
童壬生:操你妈,做我个卵啊。那钱什么时候可以领?
龙正:明天。
童壬生:好,明天去你那拿钱。我没弄了,哪个愿意弄哪个弄。
龙甲:莫那么冲动好没有。
童汉口:给别人承包,我们得出工挖沟,村里面承包回来,也还得出工挖沟。
龙正:如果是不出钱挖沟的话,自己屋里头的水龙头自己接;如果是出28块钱的话,水龙头帮你们接起,就出工挖沟得了。最简单的。
(汉口、自生、年程等人继续讨论两种方案,谈论中看得出村民总是对这两种方案弄不太清楚,也无法做出一个肯定的选择。)
会议时间拉的太长,本来开会的时间就晚,所以会议开到后面已经过了十一点了,有些人已经等不及先走了,最后留下来的除了五之外,就有十七个人,有十五户人家,在童耳丰呼应签字之后,在场的人几乎都签了,吴明当时没有签,只是说让他们先签,童华不愿意签,他说怕以后有什么变故。这样一来,在场的人都同意投义务工去挖管沟和回填,不负责沙石料的挑运,只负责自己入户的水管等设备。在大家签完字后,就散会了,那个时候已经是23:40分。在我们走出办公楼的时候,壬生还在下面等着,听见他说话,大家都在他听不到的情况下,骂了他一句,龙正则对着准备骑车离开的壬生,说了一句“明天还是这个时间来领钱哦”。
(以童华为首,再一阵嘈杂)
龙正:没有,讲话莫讲那么大声了,大家考虑考虑做还是不做,不做就散会,哪个多少钱明天到我那领得了。讲也是没意思了,是吧,再讲还有什么意思啊?
童华:当时出多少钱我都出的人,我一家多少个人也说出来了,我第一个交钱。当时我就说了,我出钱就不会出工了,我讲过的。也有人说出了钱就不用出工了。
(此后,童华又是一顿牢骚,且声音一直很大)
龙正:童华就说到这,看其他人还有什么意见。
童水木:那一万步讲,我们就是把28块钱出了,那些东西就不用去挑了。
龙正:出了钱就请马帮来挑,自己就挖点沟,算好了自己是三米还是两米。如果不交钱,水到大门口自己接进去,买水表水龙头。
童少友:愿做就做,没得东扯西扯的。叫你做,你就做,今天就定着去了,我们也是难的啊!
童水木:没出工,我就出钱,就是这样子讲。
龙正:哦,看下子后面有什么想法。如果每个人出28块钱,就水龙头水表都帮你们接起,但是沟总是得挖。
童少友:这个沟是得挖的哦!
龙正:童华莫讲先,看后面有什么想法。
(耳丰阐述了自己的看法)
(新一轮的嘈杂讨论)
龙正:(针对自生提出的问题的反驳)他们不出工,你替他挖沟去吗?像童华讲出工不出,壬生明天喊退钱,你决定哪个?你决定先啊!随你哪样决定,童自生,你讲吗,做还是不做。你不管别人,你自己先决定先,做还是不做。
龙甲:其实好简单的,我们没投工,各人自扫门前雪,管子接到屋门口。
童汉口:没出工的,也不用你出了,拿集体钱开,请人家来挖。
龙正:我看这个情况也不用讨论了,干脆是莫做算了,因为这件事情太麻烦了,有这个问题那个问题,你靠我们小组的人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哪里解决得了。
童汉口:就少数服从多数了,拿集体钱来挖沟。
(台上讨论起来了,台下更是热闹非凡)
龙正:开会我们开的没有二十次也有三十次了,是吧。什么东西都讲过了,什么难题都经过了。现在开会和以前还是一样的,我觉得这个事情也是到此结束。
(耳丰立即提出了异议,不同意此事就这么放弃了,坚持要做下来)
童少友:如果按照壬生刚才讲,他不做了,过他地盘他扛不扛,如果他扛,谁能去解决?
龙正:什么都莫讲了,愿意做就签字,签字的在玉友那里。
丘文荣:我解释一下啊,你们现在签字,如果全村都签了,我们就能做,但是如果有人不做,那么你这个签字是无效的,你们也不用负责任的,明白这个意思没有?你们签的字只是表明你自己是同意的,但是做不成功和你是没有关系的。意思是我现在签字,就表明我的态度,我愿意做,但是最后有人没签字,这项工程做不下来,这个签字也是无效的。你现在的签字没有什么责任可负的,就是表示你愿意出工,水管埋到家门口,就是这个意思,到时候挖管沟一定要去挖,就是这个意思,没有别的啦。
(接下来,丘拿着签字的纸挨个去找剩下继续留在会议室的人)
童少友:我不劳那个神了,愿做就做,不愿做就卵做,天天开会去求他,又不是为我个人。
龙甲:签这个字就是讲做这个工程没什么反悔。
丘文荣:但是有一点要记住啊,挖管沟是肯定要挖的。
童少友:反正你同意就签字,这个东西。
龙正:我看这个方案还是出工挖沟得了,屋里头管子自己接。不要凑钱。
(大家又议论起管子是塑料的还是铁的,管沟需要挖的长度)
丘文荣:借此机会我说两句啊,就是当聊天。为什么原来是12万5,现在变成了9万5。12万5是那个叫吴明军的,水利局的设计师,他给预算的。然后呢,我们跑一趟,他告诉我们多少钱,我们回来收钱,收完钱后呢,上去准备再了解情况的时候,那个骆文军副局长说她亲自来给我们做这个事情,因为她要体现对我们村的重视,她算好后告诉我们9万5,是她定的价钱。那我们都是听的,跟我们没一点关系,就是说我们谁去跑都没有关系的。那个吴明军算的是12万5,她算的确切的说是92400,那个是副局长定的,我们就按这个价格来,我们一句话都没得说的,她定多少就是多少。我们还问她说怎么少了,她说让你们少交钱了还不好啊?后来我们徐老师回来,因为大家都在讨论,为什么12万多变成了9万多了,徐老师就打电话去问了,那边讲就是按照这个来算的,价格是打的比较低的,一般像这样的工程,想赚钱的工程是比较少人敢去接的。我们要做,就要接下来,但是不管一百万也好,一千万也好,这个挖管沟的投工是肯定要做的。现在就这样,那么现在签了字的,我们方案初步定的就是只要你们挖管沟,接到家里面的就你们自己负责了,就这样了。签了字就要去挖管沟,别的暂时没得话说了。所以你也不用去怀疑,谁来虚报这个价钱,这个都不存在的。我们都是听水利局的,我们跑一趟,他们告诉我们一个结果,他变故了,我们也没办法,是不是这样子,跟我们在场的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就他说了算,那我们还找他算账,找他打架?没办法,你要做就做,不做就拉倒。好,就这样吧,所以这个价格为什么这样,我们也搞不清楚。他们两个人算的,那个,汉口刚才看的那张,还有电话号码在那边,你们不相信你们可以打电话,如果你们不相信我说的话,我有证据,他们讲的话,我都有录音。刚开始说12万5,好,我们回来就按这个凑的钱,第二次骆文军副局长说9万5,好,我也有录音,我回来就告诉你们变成了9万5,所以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龙正:那剩下那一部分人哪样子处理呢?
(接下来讨论了,每一户安装多少个三通)
龙正:有些人这个会也不开,字也不签,哪样子办?这样子的,我们就去做工作,如果工作做不通,这个东西也只能放弃。做不定以后这个整村人的会也开不定了的。9万多的工程,我们整村人才凑5千多块钱,你不愿意还想做什么啊?你把挑水的的工夫拿出来,都把这个工程做完了,你就这样子考虑吧,先不用考虑其他的。那就到此结束了,考虑其他东西也没得什么考虑的。散会散会了,这个事情到这个地步,如果搞不定也怪不得哪个,是吧?
龙甲:现在如果搞不定,哪个还会来劳神啊!
回到宾馆,我和龙正还去找了徐老师,那个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徐老师原本早就睡下了,但是他不放心,要了解会议之后的情况,就在房间一直等着,我们给他汇报了情况。他不赞同再开会了,而是让我们把这个签字本给龙甲和童仁军,让他们两个工程指挥,去挨家挨户去找他们签字,不愿意签就不签,愿意做就签,要做到仁至义尽,最后如果做不成这个工程,那么就把这个屯分成两个组,童姓为一组,吴姓、龙姓、马姓为一组,那么这些杂姓就开始做自己的事情,修路、搞卫生、发展农家乐,让里面童姓的人自生自灭。而徐老师表示,王书记已经同意分组,而且分组很简单,只要在村委会就能决定。
龙正:叫少友,我说明天晚上再叫他们开会,说分钱可能个个都来了,这样才叫的起来。
徐杰舜:我的意见是不开。
龙正:跟他们说分钱,然后再开会。
徐杰舜:不要,没用。不是,明天不用再开会。下一步的工作就是,没有签的就一户户去,只能这样,他们要敢不签,你不签没关系,钱就不退了,就像龙林讲的,不会退钱的。
龙正:有的在桂林的怎么办?
徐杰舜:在桂林的打电话。通知他,他口头成立就行了。
丘文荣:其实,我们也只是要他们一个态度。
龙正:这些人,唉,出工不出,出钱不出。后来龙甲开始说的不对。
徐杰舜:他是讲错话了,所以后来不是我要来讲吗。
龙正:他不该说钱,说那28块钱的事情。
徐杰舜:是啊。
龙正:应该我开完会定下来的那个东西的。
丘文荣:只要挖沟,其他都不要做了。但是水管必须接。一收钱,他们就说,收了还收,那下次还收不收啊。
徐杰舜:是啊,我就觉得龙甲不会讲。
丘文荣:我觉得少友也说错了。
龙正:挑那个担子也不应该说钱。应该不说那个东西了,说那个东西议论的太多了。
徐杰舜:下面就不要开会了,越开越麻烦。
龙正:还去金山开啊?八点钟叫开会,十点钟才开。
徐杰舜:真是搞笑。
丘文荣:那服务员说看你走了,他也走了。
徐杰舜:是啊,我跟你讲,不要再开会了,没能来开会的要一户户的去走访。不盖印那么以后一切后果责任他们自己负。
龙正:少友不去啊!
徐杰舜:他不去谁去啊?
龙正:他不管这个事情了。
徐杰舜:他不去,那就龙甲去,他总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