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N次元哑舍同人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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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青青子衿

初春的杭州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老板还在给医生讲故事。如梦里的唐筱雅无聊的坐着。店里没有太多客人,而夏执念也出去办事了。

望了望外面的雨,又望了望对面那扇雕花大门,唐筱雅从位子上站了起来,穿好她那件白色的呢子大衣,向对面的哑舍走去。

自从老板跟夏执念再见后,他闲时都会来如梦坐坐夏执念也会每次都习惯性的给他泡一杯茶,而自己,也会时不时去老板的店里骚扰一下,听听那些古董的故事。

唐筱雅到哑舍时,老板已经讲完了一个故事,也没经过主人同意,她就毫不客气的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喂,我说老板。”唐筱雅对老板挑了挑眉,“你那些古董的故事我都快听腻了,说点新鲜点的吧,就比如说,你跟阿念是怎么认识的?”她用一种期望的眼神看着老板,老板喝茶的动作顿了顿,他怕自己被呛了。

医生只知道唐筱雅说的阿念是夏执念,是老板的朋友,而且正好跟解忧箫里的夏执念同名同姓,于是也用一种八卦且渴望的眼神看着老板。

老板没办法,医生今天不上班,唐筱雅又赖在他店里,在两人联合起来的苦苦哀求下,终于无奈的答应了。

“那是两千多年前的事了。”老板慢慢说。

医生张大了嘴巴。

公元前209年。

秦始皇驾崩了,在东巡归来的路上。他死后,宦官赵高设计改了他留下的遗诏,将皇位传给了公子胡亥。而原本该坐上皇位的公子扶苏,也被这奸臣设计害死了。

夏执念走在咸阳的大街上,或许是因为国丧的原因,这里比往日要显得荒凉。不过,街上还是有不少人在小声地议论着。

“听说连一向不问朝事的甘家都殉葬了,甘府也被查封了。”

“是啊,是啊,你说,甘家那位小儿子那么厉害,十二岁就被封了上卿,实在可惜了这人才啊!”

夏执念凭着自己敏锐的听力听到了两个路人的对话。

她愣了愣,停下了脚步。马上,她好像又想起了什么,飞快地向甘府方向奔去。

甘府果然被查封了。她呆呆地坐在甘府门外的台阶上,双手抱膝,坐了好久好久。天黑了,星星也出来了。

望着星空,她的眼神有些迷茫,自己就出去了几天,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看着看着,她缓缓闭上了眼,几乎不是人能注意到的,她在微微叹息的同时,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滚了下来,却还未等到落地便消失不见了。

忽然,她站了起来。长生不老药,自己怎么就给忘记了呢?

夜很静,外面下着小雨,雨中夹杂着丝丝寒意,这所离上郡不远的小木屋里却很暖和。

灯火通明的木屋里只有两个人,坐在凳子上皱眉的青衣女子和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男子。

床上的男子轻咳了一声,却只是咳咳,并没有醒来过。夏执念的眉皱的更深了。她从凳子上起来,走到床边,拿开了放在甘罗额头上的湿巾,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他头上的温度变得正常时,锁了几天的眉头终于松了下来。

夏执念是在上郡郊外救起他的。

那天夜里,她想起甘罗吃过长生不老药之后,马上去了骊山皇陵。她从工匠逃生的洞口进到了皇陵里面,忍者尸体散发出来的恶臭在死人堆里翻翻找找,却并没有发现甘罗,甚至没找到他父亲。于是,她去了甘家祖坟。果然,哪里多了一座新坟,不用想,她也知道那是甘老爷的。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甘罗去了上郡,于是,她又忙赶去了上郡。果不其然,在城郊发现了昏迷不醒的甘罗。那时候,他脖子上本来已经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还流着血,而他人,也还发着高烧。她在附近找到了这座房子,把他安顿在这里,然后去采了药,办法他包扎好了伤口。

现在烧退了,只等他醒了。

甘罗醒来时,雨已经停了,刺眼的阳光照了进来,她忍不住拿手去挡了挡,伸手却是一阵酸痛。

他望了一下这个房间,木床,木桌,木凳子,房间里空无一人。

大公子,大公子,神智清醒过来时,他想起了大公子。顾不得浑身的酸痛下了床,准备出门。

夏执念进门时,正好看到了这一切。强压住心里的喜悦,她装作淡淡的问:“你要去哪?”

“是你救了我?”甘罗没有回答夏执念的问题,只是问。

“恩。”此时的夏执念,只能尽力压着自己的情绪,所以一切语气都是淡淡的,包括她问的那句“你叫什么名字?”

尽管眼前这个人救过自己,甘罗还是心有戒备的,想了一会儿后他说道:“我叫韩信,多谢恩人相救,只是在下现在还有要事要办,恩人可否留下姓名,若有机会,在下也好报答。”

夏执念明显感觉自己的心抽搐了一下,这是好久都没有过的感觉了,她从面无表情变得微笑起来:“韩信,信,重言,好名字。不过,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记住又能怎样啊?我知道你要办什么事,也拦不了你。可是我要和你一起去,我可不想救人只救一半。”说完,她先出了门,回头一看,甘罗还愣在那里,于是一挑眉:“走吧,甘上卿。”

甘罗愣得更深了,最后还是夏执念硬拉他出来的。

最后,甘罗只有看着这个女人跟着自己。陪自己到上郡,陪自己挖出大公子的尸体,陪自己去骊山皇陵,陪自己把大公子安放好……不知怎的,对这个女人,自己竟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好像曾经就和她认识。

“把这个穿上。”夏执念从皇陵的另一个殿堂中走出来,扔给了甘罗两件黑色的金缕玉衣,而甘罗则很听话的穿上了。

看见他穿上了衣服,夏之念又淡淡地说:“这金缕玉衣可以保持肉体不腐,如果愿意的话,可以把另一件给你的大公子穿上。还有你是吃过长生不老药不错,但是你死过一次了,也只有穿上这件衣服你才能继续活下去,虽然我知道你现在死的念头大过了生,可是我想你应该更想报仇。还有,这世界上有一个词语叫做‘转世’。”当她一口气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她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

“我走了,你自己保重吧。”

甘罗望着渐渐消失的背影。

她到底是谁?

出了皇陵之后,他化名韩信,去投了项羽。当他发现项羽并非明君的时候,又改投了刘邦,被封王封侯。但是,他最后还是离开了刘邦,或许是因为刘邦的那块免死牌,但更多的,他很清楚:他要找一个人,又或者说是两个人。一个是他的挚友,另一个,其实他也说不清楚。

于是,他开了哑舍,店里的那些古董陪他走过了一个个春秋。扶苏转世他是找到了不少,可奇怪的是,没有一个能活过十二岁。至于当初救她的那个青衣女子,他再也没见过了。

公元前49年秋,长安。

哑舍一切如旧,老板又送走了一个扶苏转世,还是不过十二岁。

这些年,在寻找扶苏转世的同时,他开着哑舍,送走了一个有一个的客人。也会时不时朝门外看一看,期待着再见到记忆中的那抹清影。

汉宣帝黄龙元年,离那一年已经一百六十年了,那个人早就不在了吧。

为了控制住自己不再胡思乱想,他拿起一册书开始看,是《夏史》。可是,当他看到夏亡于桀几个字时,心竟然莫名其妙的抽搐了一下,很奇怪的感觉。

“掌柜的,你这收东西吗?”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老板拿着书,愣了一愣,这声音,好熟悉。

当老板走出屏风时,他如愿见到了那抹清影,一袭青衣的夏之年拿着玉箫站在那里,令他惊讶的是,她竟然还是那么的年轻。

“这是解忧公主生前之物,你收不收?”平淡的语气让老板更加确定抑或不确定。他接过夏执念的箫,仔细观察着,却没有发现他在看箫的同时,夏执念也一直看着他。这些年,她一直在刘解忧身边,再次见到眼前的人,他,还是没有变。

在老板已经完全不确定时,她却承认了。可是,却又马上消失在了哑舍里。

她说世上不止他师父一人会炼长生不老药,那么是不是以后还有机会见到他。

可是,他还是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到底叫什么?

“阿娅。”不知怎的,他竟然想到了这两个字。

公元23年夏。

“你就这样拿了别人的东西,会不会有些不道德。”老板刚拿了刘秀的算盘从刘府出来,就听见了这个熟悉的声音。只是不同与往日,这次,他似乎在跟他开玩笑。

老板抬头,对面,一袭青衣的夏执念正微笑地看着他,他不禁淡然一笑。七十二年了。

“我想去你店里坐坐,重言你不会拒绝吧。”她慢慢上前。

重言,重言,老板心虚了。看来他还为当年自己化名韩信骗她的事耿耿于怀啊。

哑舍里,夏执念用自己带来的茶叶很熟练的泡了一壶茶。“尝尝吧,这茶跟你平时喝的那些可不一样哦。”

老板端起茶开始慢慢地喝起来,茶的味道很奇怪。入口时有一阵甘甜,慢慢的却又变得涩起来,到最后化作了一阵淡淡的清香,的确和他平时喝的不一样。

“这茬叫什么名字?”老板似乎忘了他的初衷,开始关心起茶名了。

夏执念慢慢地品着茶,这次的话,她恢复了以往淡淡的语气:“这茶是我自己摘的,自己炒的,名字,不过是个代号而已,所以,没名字。”

老板没有再说话,默默地喝茶。

不一会儿,夏执念又说:“没名字是我不想取而已,现在既然你问了,不如就给它取一个吧。”

老板点头应了下来,却不假思索只是随口说了一个名字——青青子衿。而夏执念,似乎还很喜欢这个名字。

老板放下了茶杯,终于想到了自己应该做的是什么,于是马上问夏执念:“你到底是什么人?”

夏执念顿了顿,随后又继续喝茶,还一边淡淡的说着:“,跟你一样,在世间徘徊了好多年的老不死。”

“你也在找一个人?”

“没错。”他回答得很肯定。

老板重新端起茶杯,疑惑的问:“找谁?”

她淡然一笑:“找谁重要吗?或许是解忧,又或许是别人。”说完,她站起来,淡淡的对老板说:“其实我这次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是来借解忧箫的。”

老板没有说话,只是转身进了库房。出来时,他的手里多了一个盒子,夏执念接过盒子,里面装的正式解忧箫。

“多谢。”她又是淡然一笑,“有缘的话,我们还会再见的。”之后,他准备转身离开。

“慢着。”老板叫住了他,“你的名字?”

“名字只不过是个代号。”她的回答,仍然是她经常挂在嘴边的话。

老板似是不甘心,还是继续追问:“你的名字里,是不是有一个娅字?”他曾经无数次梦见过一个场景,梦里的自己,望着一个背影跟眼前的夏执念很像的人,不停地叫着阿娅阿娅。

“没有。”她背对着他,回答得很果断。没有人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有多复杂。

她最后还是离开了哑舍。

几百年的时间,可以过得很快,也可以过得很慢。夏执念会每隔一两年的来哑舍坐坐,有段时间竟然是每天都来。老板问他为什么,她只是说他要找的人也在这座城里。

他还是没有告诉老板自己的名字,却总是重言重言的叫着老板。老板也总算明白,她不说自己名字的主要原因可能还是自己当初用了韩信这名字骗他。

公元566年,北周长安。

老板打理着他的古董,桌上的两杯茶还冒着热气。

夏执念又失踪了,整整二十六年。

自己这些年为了找扶苏转世,换了一个有一个城市,这一世,他来到了长安。扶苏转世的命运还是那么坎坷,这一世的她,出生是母亲就难产死了,之后不久父亲又被毒害,还好有她的叔叔婶婶,不然他连十二岁都活不到,可是如今,她已经七岁了,还有五年……

“请问,掌柜的您姓甘吗?”一阵清脆的女声打破了哑舍的寂静。

老板顺着声音转身一看,是一个美艳的蓝衣少妇,二十多岁。他的手上拿着一个盒子和一个类似装茶叶的东西以及一封信,而少妇的身后,一个七岁左右的小女娃怯怯地探出头来。

老板点了点头,回答道:“我是。”

少妇保持着一抹高贵的微笑,将手上的东西都交给了他。

老板诧异地看着他,而她则是微笑着说:“这些东西都是家师让我给您的,她说,掌柜的您看了就会明白。”说完,他向老板告了辞,转头对小女娃说:“懒儿,走,咱们回去了。”

小女娃乖巧的点点头,临走之际还不忘回头对老板一笑,甜甜的说道:“漂亮叔叔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老板亦是一笑。

少妇则是嗔怪地说:“懒儿你又淘气了。”

“婶婶,我说的是真的。”女孩的声音越来越远。

……

老板看着桌子上的东西,又望了望远去的二人。

刘解忧,你还是那么不简单啊。

那位少妇,正是刘解忧的转世,齐王宇文宪的妻子,曾经能文能武的齐国公主,徐扬。

而那个小女娃,则是先帝宇文毓和独孤皇后的女儿,宇文澜,小名懒儿,这一世的扶苏。

直到两人完全消失在老板的视线内,他才慢慢的坐下来。他拿起那封信,上面用小楷写着“重言亲启”四个字。老板笑了笑,写这封信的人,除了夏执念,还会有谁?

打开信封,内容只有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生辰快乐。

生辰快乐,生辰快乐。这几个字,有已经快一千年没人对他说了,以前大公子会每年对他说毕之生辰快乐,可是大公子去世后,再也没有人对他说过了。

他很满意的笑了笑,注意到了这封信的落款,很漂亮的三个小楷——夏执念。

夏执念,原来她叫夏执念。

公元624年,唐洛阳。

刚结束的战争对洛阳百姓的打击似乎并不大。

夏执念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试图摆脱这里,去一个安静的地方。

“听说那个华宁公主以前还在洛阳住过。”

“是啊是啊,以前我还见过他,没想到她竟然是大唐的公主。”

……

刚刚认主归宗的华宁公主李琰,不知何时成为了洛阳百姓饭前茶后的热议话题。

老板拉开沉重的雕花大门,门口,夏执念正是一副推门的动作。

多年了,夏执念的衣服依然是青色的。

“很久不见了。”夏执念的声音似有一丝沙哑,话间的语气似乎又回到了汉朝再见时的那种平淡。

没等老板说话,也没等老板同意,她便走进了哑舍。这个别致的古董店,也跟他的主人一样,多年来都没什么改变。

夏执念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随身拿出一个茶筒,“上次的东西你收到了吗?”

“收到了,多谢。”老板平淡的语气却掩饰不了话间的一丝波澜。

“哦。”夏执念点点头。“其实,我这次来是想借你的地方见一个人的。重言,你不会不同意吧。”

“恩。”老板给夏执念切好了一杯茶,自己也拿起茶开始喝起来。

“李琰跟徐扬是什么关系?”不一会儿,他开始问。

夏执念抿了一口茶,慢慢说:“徐扬死的时候执念太重,在奈何桥边徘徊了好多年都没投胎,最后投胎投到了自己女儿的肚子里,就成了现在的李琰。”

哑舍的门忽然被推开了,一袭紫衣的李琰站在门口。此时的她一身家常服,跟战场上那个英姿飒爽的女将没有一丝相同之处。

“师傅。”这个已经有二十五岁的少妇叫着看起来只有二十一二的夏执念师傅似乎有些不合适。

“师傅,洛阳已经被攻下了,徒弟我也应该回长安了。可是走之前,我放心不下司锐和司槿,师傅您既然打算长期留在洛阳,所以我想请师傅帮忙照顾一下。”李琰很诚恳的说,她口中的司锐和司槿正是她一直放心不下却不肯带回长安的儿女。

“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们的。”夏执念边说边看了看老板,他似乎想说些什么。

老板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对李琰说:“公主殿下既然来了,不妨在小店坐坐,小店也好沾沾公主的贵气。”

若不是亲耳听到,夏执念绝不会相信这话是从老板口中说出来的。

李琰自然知道他是在开玩笑,可是她不想久留,脾气一项古怪的她略带嘲讽地回答:“活了快一千年的人也不过如此嘛。”之后,她便向夏执念告了辞。

“如此沉不住气,她以后会吃亏的。”李琰走后,老板无奈的叹了口气。

夏执念没有多说什么。

“夏执念。”老板无意中叫起了这个名字。

“恩?”

老板的话本来就不多,此刻更不知道该说什么,随意瞄了一下夏执念的青衣,又觉得有一丝疑惑:“你好像很喜欢青色。”

夏执念愣了一会儿,有坚定的摇摇头:“不,我以前最讨厌的就是青色,穿青色的衣服,只是为了纪念一个人,他,很喜欢青色。”

“哦。”老板没有再问下去。

公元657年,李琰以意图谋反罪名被杀,其女宇文司槿带兵攻入长安要求昭告天下还其清白,并将与自己及母亲有关的一切事情青史除名。从此,李琰,这个风云一时的女杰,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被人淡忘。

2012年,杭州。

“阿娅,阿娅,你在哪?”前后左右都是一片迷雾,夏执念在雾中看不见路,也分不清方向,只能听见这个渐渐清晰的声音。

迷雾消散,渐渐清晰的是一个男子的背影,男子身穿青色的衣服,四处张望,似乎是在寻找一个人。

“癸。”夏执念看清人影时,不禁失声的叫出来。这个名字,四千多年前她一直没敢叫出,而现在,她居然叫出来了,而且竟然是在这样一个场景。

男子似乎听到了什么,转过头来走向夏执念,男子的脸,竟然和老版一模一样。

“姑娘,你看到过一个床紫色衣服的女孩吗?她叫阿娅,你见到她了吗?”男子问。

“我,我就是啊,癸,我是阿娅。”夏执念似乎着急了,大声地说。

“不,不。”男子边退后边摇头。“她不会叫我癸,她不会穿青色衣服,她喜欢紫色,她最不喜欢的就是青色。还有,她长得不是这样的。”

“我……”夏执念一时竟无言以对。

“不行,我要去找她,阿娅,阿娅……”

夏执念只有望着男子远去的背影。

“不要!”夏执念忽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夏小姐。”对面忽然出现的女人疑惑的看着她,而随着她的声音,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子又推门走了进来。

夏执念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恢复神色微笑地对他们说:“苏小姐,程先生,很抱歉,筱雅她不在。”

“夏小姐。”苏言很着急的说。“我知道小雅他一直跟你在一起,我跟逸凡千里迢迢赶过来就是专门来找他的。”

夏执念招呼他们坐了下来,并给他们倒好了茶。“我只问一句,唐老先生真的病了吗?”

这次倒是程逸凡抢着回答:“唐伯父他真的病了,唐伯母本来是想亲自来找她的,可是她身体本来就不好。我可以不着急跟小雅结婚,唐伯父也可以不着急让她继承家产。”

“但是她是唐伯父唯一的女儿,唐伯父现在病着,她应该做的,就是回去照顾她的父亲。”这句话,是有些气愤的苏言说出来的。

夏执念沉默了,喝了一口茶后淡淡的说:“她在对面的哑舍。”

苏言和程逸凡走了,桌子上那本厚厚的《中国历代历史》在一页页的随风向前翻,夏执念望着翻飞停止的那一页:

夏始建于禹,亡于桀。

“夏亡于桀,夏亡于桀。”

夏执念不停地念着这四个字。

哑舍:

“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听完老板和夏执念的相识过程,唐筱雅问。

老板好像有些口渴,喝了一口茶后才说:“民国的时候,在大师的祖父家里,她好像也在修一件古董。”

“你们呢?”老板望向唐筱雅。“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说完之后他又突然觉得自己的话好多余,跟自己在找扶苏转世一样,她不是也一直在找刘解忧的转世吗?

“是我高中毕业那年吧。”唐筱雅努力回想着,“在那个叫不停的店里,她好像在跟那个老板娘说什么‘拥有’啊‘放弃’的。”PS:由于本人特别喜欢浮生,所以打算让老板娘客串一下,下面还会有。

门,不知何时被推开了。黑色风衣的程逸凡走了进来。

“小雅,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