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咱们有这两宗产业作支柱，哪怕不挣钱也行。”风吟雪抿着唇，微微上勾的唇线显出的弧度，“先从绸缎铺子入手，我们可以收购城北的那家老字号瑞祥绸缎，然后让裁缝用我设计的样子做成成衣，请几个女孩子穿着，站在店门口。”
“这样一来，生意一定好。王妃设计的那几个样子，京城里还没有呢！”
“嗯。粮铺咱们不动，否则目标就太明显了。但可以让别人去开，然后在京城低价抛售，逼得她没有利润可赚。”
碧洗欣然：“王妃早该这样了！”
风吟雪微笑，笑容却充满着心酸。
好吧，就全面宣战了。
龙鹰起和龙雁回一先一后抵达京城，看到街道上排着长队。
“怎么回事？”
“启禀王爷，是瑞祥绸缎，如今改做成衣，做出来的样子削肩细腰，一时间成为流行，贵妇千金们都要排着队等着取货呢！”
龙鹰起骇然：“竟有这么好的生意？”
“是。”
他沉吟着，策马而过。
龙雁回则心情复杂，先到宫里领了赏，交回了兵符，才回荣亲王府。
门口，刘妃和甄妃带了嫣红、佩青正在翘首以盼，看到龙雁回，都喜不自胜，连礼都没有施全，便扑了上来。
龙雁回微皱双眉：“好了，这不都回来了吗？各自散了吧！听说王妃遇袭，现在怎么样了？”
“如今好得多了，只还在屋内将养。”刘妃温和地回答。
甄妃却撇着眉：“再怎么将养，也该来迎接王爷啊……仗着自己是才女，便……”
“你们都下去吧。”龙雁回打断了甄妃的话。
“是，臣妾这就去安排为王爷接风洗尘。”刘妃肃容退下，甄妃欲留，龙雁回却早已去了书房，一时也只得怏怏不乐。
“身子没好，怎么还在书房用功？”龙雁回不满意地看着眼前一卷在手的风吟雪，“该好好地养着，知道吗？”
“知道——”风吟雪顺势倒在他的怀里，“你回来了，真好。”
“是啊，我回来了。吟雪，我回来的时候，看到瑞祥绸缎的门口排起了长队，不会是你的杰作吧？”
风吟雪悄悄地抬眸：“好像动静是弄得大了些，我也不知道一出新样子，就会出现抢购的风潮。结果，裁缝师傅都来不及做，又该给人家涨银子了。”
“你要反击，我双手赞成。”龙雁回把她拥在怀里，双双坐到了书房的榻上，“但是，我不希望你太劳累。你如今还是将养为上，那些事，由着他们去吧。”
“我不能原谅的，是我们的孩子……就这样的没了。”风吟雪每一想及，还觉得痛彻心肺，“这一点，是我永远无法原谅她的。”
“你早该不原谅她了。”龙雁回捏了捏她的脸颊，“都瘦得可见骨头了，吟雪。”
他叫了一声，却并没有说下去，风吟雪觉得奇怪，忍不住看向他的脸，却见他正怔怔地看着自己，一瞬不瞬。
脸颊忍不住红了起来，头却慢慢地低了下去。
“吟雪，自从你遇见了我，似乎一直都不得安宁。”龙雁回自责的语气，让风吟雪略感不忍。
“其实后来就很不错了，是一开始吃了你很多苦头。”
她故意轻松地笑，用双臂勾住了他的脖子。
龙雁回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拥着她，享受久违的温馨。
她发上的馨香，却不知道用的什么香料，只觉得幽香萦鼻，丝丝缕缕地抽出来，像是晚稻的穗子，竟是像要透入骨骼一般。
“用的什么香，竟像罂粟一样，让人嗅了也欲罢不能？”
风吟雪奇道：“你知道我的，一向不喜欢用什么香料的。”
她举起袖子嗅了嗅，更加疑惑：“没有啊……”
“你发上的。”
风吟雪恍然：“哦，前几日发现头发有些枯，让碧洗收集了将落的梅花，用以泡发的。”
“也真亏你想得出来，可也不尽是梅香。”
“还有些中药呢！”风吟雪轻笑，“如今是名副其实的药罐子，每天吃的药，比喝进去的粥还多。”
“晚上可还觉得冷么？”龙雁回看着她苍白的面色，“怎么还是这样的苍白呢？”
“还好。只是在府里头呆得闷了，极想出去走走。”
“那还不简单？”龙雁回不以为然，“待得桃花开了，带你去踏青。”
“好。”风吟雪答应，“只是，你倒不怕公然带我出去……”
“如今还怕什么，你都九死一生，于情于理，我也不该再继续冷落你了，是不是？”龙雁回叹息了一声，“再者，做这样的戏，也实在做得腻了，我受不了。”
风吟雪闭了眼睛叹息：“嗯，左不过那些伎俩，再装也是躲不过，又怕什么。”
她的唇边，噙着一抹笑容。就像高尔基说的：“暴风雨，来得再猛烈些吧！”
强烈的斗志，冲出胸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