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门被打开,一个冷傲的女人站在他眼前,宁镜没有动,已经到了天牢里,是死是活都没有太大的关系,他知道自己的处境,更不想多跪一个人,天生的傲骨,他不会下跪。
“果然是我见犹怜,胆子倒是不小,见了本宫,连个礼节都没有吗?”冷笑的表情,漠然的声音,宁镜咬着唇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地板,他听到皇后说,“你是哑巴了不成?难不成失了宠连话也不会说了?”宁镜无语,又听到皇后的命令,“既然不会说话,那便有不有舌头也是一样的没有关系了,把他舌头给本宫割下来。”与其说是在命令他人,倒不如说是在讽刺自己,宁镜心里想,这个皇后果然不好惹,但是却怎么也不能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皇后,若说是宁妃在宫前得罪的,那末在自己失宠的那两个月这个女人足以往自己的膳食里下毒也不会太引起人注意,但若是说自己得罪了他,宁镜却怎么也想不起原因。
宁镜没有反抗,他的话本来也不多,有不有舌头确实也无关紧要,舌头被割下一节来,他倒是表现得很平静,只是淡淡的看着皇后,那双眼睛,像是要将皇后看到心底里去,但更多的是想知道皇后心底里的想法,皇后想要割掉自己的舌头绝对不是因为想要报仇这样简单,自己没有得罪过他,而宁妃应该也不可能有,但她挑遥远将自己打入天牢的时候动手,说明她也知道一些事了,而遥远极有可能也知道一些事,所以是先下手为强吗?宁镜自己解释,皇后又动用了一种私刑,‘针刺’就是将十根细针,一根根的扎进自己人手指,痛彻心痱,宁镜便是在这种难忍的疼痛当中神智一点点的昏沉,他也没有听到那审判自己的大官念的罪状,便是被迷糊的就按了手印在上面,被人强按下去的。
遥远看着这纸罪状,大部分的事,他已经清明,但是小部分,却是不太清楚,他原本是想要问得清楚,但是听狱官上报说宁镜已经割了自己的舌头拒绝回答任何人的问话,遥远恼怒的瞪一眼书桌上的纸页,还有那一纸罪状,伸手把它撕了个粉碎,随后一起身就往天牢里去。
“贱人,你倒是有心情,还睡得下去。”见到宁镜竟然睡得安然的样子,遥远有些恼火,一旁的狱官紧张得直冒冷汗,想叫醒宁镜又不敢去叫,遥远也不叫,直叫人端来一盆冰冷,往宁镜头上淋了下去,宁镜被冻得醒过来是理所当然的事,他微睁开眼,看到是遥远,又把眼睛闭上,有些事自己心里清楚,但是苦于说不出来,双手被刺,怕是提笔也困难,宁镜不是傻子,只要细细想一想便知道皇后跟那个宁妃跟当初买自己进宫的那个是一伙的人,但是有些事他还是不明白,就像遥远有些事也不能明白一样。
“一个清倌竟然想要飞上枝头上凤凰,哼……”遥远冷哼一声,宁镜知道事情已经暴露,但却不知道遥远到底知道多少,若是全知道,怕是自己的处境还好些,但若只是知道一半,或者是一点,怕是最终只有自己枉死。
“来人。”遥远冷喝一声,身后的侍卫应了声“是。”
“把那些东西拿来。”遥远一声命令,一个侍卫提来一副脚链,说是脚链又不太像,宁镜看着那副链子,感觉有些怪异。
“你想要当凤凰,朕便如你所愿。”遥远的表情变得狠厉冷酷,宁镜平静的表现让他很反感,“将他左腿,穿过脚筋刺穿。”阴冷的命令,宁镜反射性的看一眼自己的左腿,有两个侍卫走过来,一个手中拿着匕首,另一个,却是捉按着自己的腿,宁镜咬着唇,想要缩起腿,但却只是被人死压住小腿,匕首刺进肌骨,宁镜痛得差点没有昏过神去,那把利器在自己的小腿内脚筋与骨胳间小小的扭动,宁镜即便是死咬着唇便仍旧还是恍惚的听到自己痛苦的呻吟。
昏过去又被冷水泼醒,这次不同的是也没有清醒多久,宁镜只是支撑着看着自己的右脚被锁起来,然后是轮到左脚,他现在才发现,这副铁链不同寻常的原因就在于,只有一个铁铐,另一个却是半个金色的圆环,半个圆环的一端穿进刚被匕首刺穿的地方,宁镜连呻吟的声音也不再有,痛得再次昏了过去,只昏过去,又被泼醒,遥远要他清醒的看到这一切,要他清醒的尝着痛苦,而侍卫的手却在颤抖,即便宁镜已经没有多少挣扎的气力,但看到这双发抖的手,宁镜的心却跟着颤抖得厉害,半圆环总算是从另一边露出点脸,遥远已经有些不耐烦“你是个废物吗,做点事要这么久。”遥远踢开侍卫,用力的将露出脸的一端圆环一扯出来,宁镜模糊得看到有人拿了些什么东西过来,好像是金色的液体。
惨叫了的声音震痛每个人的耳膜,这次昏过去的人没能被冷水泼醒,遥远用力踹了踹宁镜的身体,最后一脚踩在他那只伤脚上,没有听到刚才的惨叫声,宁镜昏死过去连被泼过几次冷水也是一样的没有醒,遥远咒骂了一句,“贱人。”随后摆驾回了自己的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