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镜轻抚着琴弦,心里思绪万千,看着庭内的落花,思想这辈子大概也不可能出得了这座宫庭了,宁镜也是从小太监的嘴里知道那个男人竟然叫遥远,只是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做那样的梦,算是预知吗?宁镜现在常常想要想起那晚上,自己梦里到底是梦到了什么,具体的内容总不能很明确的想起来,只是知道事情的发展好像正跟梦里差不多,正往着那个方向,梦里结果是什么样子,宁镜忘了,但是大概的知道那晚上自己有哭过,为了自己的命运,看来是不好的了,宁镜苦笑,这种命,原本就是应该的,他从来不是什么高贵的血统,一直都很低贱,不怪是小太监还是小宫女最初时,也没有看得起自己,大概那个把自己买回来的男人在将自己送进宫时还有在心里骂过太便宜自己了呢,思绪乱,琴也有些乱,这点便是立一旁的两个小宫女也察觉到了,两个人不说话,猜想宁镜此刻大概是因为不受宠而心恼,这样想,对宁镜的鄙视又回来一些,宁镜收起琴,在房内躺了一阵,肚子竟然就饿了,最近食量增加,想不到心乱了,竟然吃得多,宁镜好气自己什么时候竟会吃得了这么多,一直都控制着自己的食欲,最近这段时间却是越来越不能控制,总想要多吃些。
躺一阵起来,正好又是用膳的时间,宫女敲门让用膳,宁镜爬起身缓步到床桌上,几个人围成一桌,在这个宫里,不用分主仆,宁镜不介意这些,而这些太监宫女们打从一开始也没打算把自己当主子看过,正用着饭,却听到一声尖锐的声音,“皇上驾到。”五个人的脸色都变了变,宫女太监们是迅速的跪好接驾,宁镜也站了起来,只是没有跪,他不习惯跪任何人,在‘回艳楼’里,老鸨把他当宝,培养他的素质却没有培养出他的奴性,在潜意识里,宁镜其实觉得人应该平等,没有任何人应该指使他人为自己办事,更不可能说是跪。
宁镜略弯了弯腰表示礼节,遥远冷着的脸,看不出表情,但宁镜知道他心里很生气,不知道为什么会知道,他生气,好像是从他眉宇间看出来的,又好像是从眼睛里,又好像是原本自己就应该要知道一样。
“宫里难道就没有规矩了吗?”冷漠的问话,是对那四个宫女太监发的,宁镜垂着脸,看着自己的胸,为了掩人耳目,他仍旧只能做女子打扮,但是遥远的下一句话让他马上抬起脸来,四个人跪在地上,大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来人,把这四个奴才拉出去,每人赏二十大板。”遥远发出命令,四个人已经吓出一声冷汗,宁镜皱了皱头,拉住遥远的手,“皇上,奴才们不懂规矩是我这个做主子的没教好,皇上若是要罚,便罚我好了。”宁镜哑着声皱着眉,他在犹豫是不是要跪下去,但是看到遥远在听到自己声音后愈发阴沉的脸,宁镜知道求错了情,他不应该求情才是。
“你……你也配做主子吗?”恶狠狠的声音,宁镜的下巴已经落到了遥远的手中,但是下一刻,遥远却又嫌恶的甩开手,“把这个贱人关到天牢去。”
“是。”宁镜被拖走,那四个人也是免不了一顿打,宁镜被推进一间牢房,这时还是四月天,天气不算是热甚至有些凉意,就这样的四面墙却让宁镜的心更冷,他不知道遥远是喜怒无常亦或是发现了什么,刚看他的眼神分明是强烈的恨意,大有不杀自己不能快意的感觉。
“皇后娘娘到。”还是那种太监所特有的尖锐的声音,宁镜听到了,他进宫已经有四个月,但是从未踏出过自己的宫殿半步,所以并不知道皇后是个什么样的人,更不知道她到天牢里面来做什么,若说是为了自己,似乎不可能,想想自己一个被关起天牢的妃子,即便是之前受过宠,但是接连四个月的冷落,应该不至于还能让皇后记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