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把你的情绪变成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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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谁比谁过得好

年末年初,节日的气氛蔓延,很多攒活动的行家,机构使出浑身解数,就是让大家百忙中见上一面,叙叙旧,唱唱新。老朋友,老同学们相见,当然要寒暄一句,过得怎么样?回答大都是:还行。当然也有非常志得意满的回答:很好!以上两种尚属情理之中,但当有一人站在你的面前摇头晃脑的说,超好!这时,你会调动你所有的小时候被中国教育毁掉得想象力,想象这超好的具体,但多半会因想不出来而觉得这太不像答案而像是让你气恼的挑衅。天朝这些年高速发展,导致个人也高速发展。据说一个中国人一年经的事比一个加拿大人一辈子经的还多,你在一年当中经历的将有爱恨情仇之五花八门,生离死别之百科全书都是有可能的。所以我劝你听到这种回答,也别生气,这超好的各色种种,也许就还不在你认为的那些好之中。

何谓过得好呢?一个金领说她今年挤走了前任,扶摇而上,在单位已然是一把手,呼风唤雨,走哪都前呼后拥,职场得意;一个女朋友终于收获了爱情,准备走进婚姻的殿堂,尽管这婚姻还伤害到另一个女人,但情场得意还是感觉很好;一个成功的商人,今年又兼并了一个公司,想到那些即将到手的钞票,和马上装修竣工的自家别墅,感觉很好;还有一些拿不上台面的钱,说不出口的色,都能让人有飘飘欲仙之感,反差愈大,得之愈有超好之感受。但这些好是真正的好吗?我想,那些看似的幸福其实都有登高之感,没登到时,心里还存些希望,登到那个高度时,心里反倒存了些疑惑,这是我想要的吗?

中国人好面子,过的好坏其实很多就是拿给别人看的,没有了观众,穿双品牌鞋,快乐的心里感觉至少减了一半,所以我们经常碰见那些伸出脚来让大家参观鞋的人,夫妻的恩爱,擅长在外人面前秀的比不擅长秀的感觉好了几倍不止。所以很多的快乐和幸福是靠比较得来的。“比”是聚会和活动的气场,“秀”则是形式。

近来闲极无事时,喜欢翻翻佛教的书,因为心里藏了些对此和彼,对你和我的诸多困惑。佛教提到的六种存在界:天、阿修罗、人、畜生、饿鬼、地狱。每一道都是六种主要烦恼的结果:骄傲、嫉妒、欲望、愚痴、贪婪、嗔恨。看看周遭的世界,也看看内心的世界,我们能够看到六道确实是存在的。天道是没有痛苦,极尽享乐之能事的世界,只是从来不用脑筋,不曾碰到任何复杂或痛苦的情境,已经麻痹到不曾觉察自己到底是谁的真性。那些每天处在阴谋和竞争中的人们,即使是华尔街的精英,您也是在阿修罗道;有些人富可敌国,但从来不曾满足,渴望吞并一家又一家的公司,对不起,你也就是一个饿鬼道人,至于畜生和地狱的界定,一般人倒还都有些认知。可见,烦恼正在把我们化妆成龇牙咧嘴的魔鬼,像带着万圣节的面具,行走在这个世界上。

只有人道的价值才无限可贵,因为我们具有觉察力和智慧,因为我们最终追求的是内心清明,不以伤害他人而创造快乐制造幸福,正如寂天菩萨所说:这个世界上不管有什么样的喜悦,完全来自希望他人快乐;这个世界上不管有什么样的痛苦,完全来自希望自己快乐。所以,请你记住,即使我们还没觉察到自己的佛性,也要闪着人性的光辉去参加那些节日的聚会,去问答那些我们曾经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