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吉日,皇帝大婚。拜天地,祭祖先,告天下。雪蝶第一次如此艳丽,红妆金冠,黑色礼服,端庄地走上八十一阶。一路进宫,从漫天白雪走到艳阳高照,金光撒在她身上更显出她与世不同的美,一股傲气中却带着一丝柔美,大方不失礼仪。走上台阶,皇上牵其手,共祭祖先。
晚上,皇帝宴请全臣,群臣恭贺皇上新婚。而枫秋一人坐在席下喝着闷酒。坐在席另一边的是文平公主,文平公主见枫秋一直灌酒,心里却依旧是那般心疼。
“臣妹祝皇上和皇嫂永结同心,百年好合。”敬完皇上,一整杯就就这么灌下去了。转身又敬枫秋,“阙将军,从此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还望将军不要生疏了。”
“谢公主。”
席散后,公主在路上捡到一条系佩。那系佩不值钱,中间挂着不是白玉,却比白玉还美。那块石头,公主从未在他父皇或者皇兄的宝库见过。但她知道,这个系佩是阙将军的。因为不管到哪,他每天都带着它,从认识他的第一天起,就见它一直在他腰间。文平公主为了这个系佩,不顾公主仪态,竟一路追了出去,看见醉酒倒在宫闱边的阙将军。
“公主慢点,夜里黑,小心摔!”
“阙将军。”文平公主柔声喊了他一声。从找到他的喜悦渐渐变成了被他拒绝时的凄凉。
“文平公主。”枫秋被那轻柔的一声唤醒。
“我只是路上刚好捡到了你的系佩,路上又恰巧碰上你,所以想送过来。”文平公主有些许尴尬,“其实,我知道,你不想我这后半辈子不幸福,所以……这么多年不怪你,是我自己放不下。”
枫秋冷笑了一声,将系佩拿在手中,对着月光静静地凝视着:“没想到,你终究还是回来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吗?也许这阴差阳错才是最好的吧!”
公主不解,但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她心里就满足了。皎洁的月光撒在这如画般的男子脸上。也许他和雪蝶在一起,真的就如神仙眷侣,但既然要入这尘世,神仙眷侣只是梦幻罢了。枫秋突然转过头,看着文平公主:“公主,这么多年,我一直不敢正视你我之间的感情,因为我许诺不了你永远。我知道,你对我的心,但我也知道我对她的心。今天,我竟然模糊了当年此行的目的。如今,我的思念与牵挂已经没有了,只要不是她,娶谁都无所谓了。”
“我不愿成为她的替身,一辈子活在她的阴影中。既然你说你如今已无思念与牵挂,可否忘掉从前,和我重新开始。如今便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可好?”
“忘掉?”枫秋冷笑一声,“若是这么容易忘掉,在我来这时,我就该忘掉了。可是,我越是想忘记,她在我心中就越是抹不去。”
“这么多年,你爱上的不过是幻影罢了,她现在是哥哥的女人,你别忘了!”公主一向温和,这却是第一次如此生气。
“也许,真的是幻影吧。”枫秋重新思考着,这么多年,他对她到底是师兄间的关怀,还是男女间的****,恐怕都有点吧。枫秋突然跪在公主面前:“假若,我只能和你在一起七年,七年间我能忘了她,我若是爱上你,你还愿意和我重来吗,公主?”
“你若能忘记,哪怕只能和你七年,我也愿意与你重来,我相信,你定会爱上我的。”
“傻丫头!”枫秋说完,便一路扶着宫闱回去了。
皇后寝宫豫淑殿中。
皇上悄悄走进皇后寝宫,散退众人。倒了两小杯酒,一杯给她,一杯留给自己。
“我会等到你真正愿意接受我,再接近你的。”
“皇上大可不必这样。”
“我不愿强迫你,也不愿你将我或我将你当成任何人的幻影。我希望,我们在对方心中都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