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皇上为定中原之宁,御驾亲征。这三年,他的确按他的承诺,做了一个好皇帝,一改自己脾性。太子做了宁王,倒是悠闲自在。皇上走前,召见宁王,不知何事。皇上无子嗣,大家都估计这是一场鸿门宴,纷纷劝宁王别去。但宁王见皇上三年之治如此勤恳,相信他不会陷他于死地,便去了。
“微臣参加皇上!”
“大哥,快请起。近来可好?”
“多谢皇上挂念,微臣很好。”
“这次,朕欲御驾亲征,再让匈奴看看朕是否宝刀未老。朕膝下无子嗣,若是战死,不必丧钟三万响,不必禁礼乐三年。这皇位,这天下,我就交托给大哥您了。谢谢您这三年对我的信任。”
“皇上哪里的话,皇上定会平安归来。”
“这三年,朕早已积劳成疾,就算回来,也不想再做这帝王。反倒羡慕大哥这样自由自在。大哥从小疼我,这重担我还是交还给大哥。”
“为了黎民百姓,皇上怎么能走,微臣还想多过几年悠闲日子呢。”
“遗诏我已拟好,若我不归,你就登基,继续完成父皇遗愿。”
“三弟……”
皇上亲征,大胜,而在最后一场乱战中,皇上受伤,失踪。大军找了五天五夜没找到,带了一副近似皇上的尸骨回去,那人披着皇上的披风,也只有皇上的披风,血肉模糊。皇上的金盔甲、帽子却都找不到。按他遗诏,不发丧,不禁礼乐,宁王登基。
“三弟,这下却是你逍遥去了。”皇上默默滴下一滴泪,“你为我平定天下,我给你盛世繁华。”
时间恍惚回到从前,那天真无邪的岁月。
“大哥,你书读的好,又有治国之才,能帮父皇解忧,难怪父皇那么喜欢你。哪像我,我只会打战。今后,我为你平定天下,你许我盛世繁华。如何?我们兄弟一心,看谁敢欺负我们!”
“好!”两个兄弟握着拳,彼此承诺对方。大哥教三弟兵法,三弟教大哥剑术。这日子是多么快乐,只可惜他们生在帝王家。
“三弟,我许你的盛世繁华,大哥定会做到!”皇上紧握手中那把当年三弟给他的剑,心中却是翻云覆雨。
“皇上,匈奴派使臣来访。估计一个月后会到。”
“朕知道了。”
“皇上请用茶。”
“你觉得匈奴此行有什么意图?”
“估计只是占据这么久,一下子被打退了,想要求和,继续积攒势力,卷土重来。估计是想要以和亲的方式,以示友好。”
“你和朕想得一样。”皇上想了一想又问,“当初你见我没有成皇帝,愿意退位给三弟,你怎么依旧留在我身边这么多年。莫非是预先知道三弟这皇帝做不久?”
“奴婢已到皇上府中,就不是说走就能走的。如今又重回宫中,这深宫,更是难逃了,皇上说笑了。”
“你不是奸细?”
“奴婢家中已无长辈,只是有位兄长在宫中,放心不下,便想进宫,两人也好有个照应,不必那么孤单。”
“你说的兄长是罪臣阙凌渊吧!”皇上死死地盯着她,她不说话。皇上便接着说:“既然是你兄长,那么就该放了。”
“皇上此言当真?”
“当真。不过也要有点东西来让他交换。毕竟文平公主此生非他不嫁,蹉跎了多少岁月,父皇为此也头疼了许久,那么我这个妹妹终究是要解决的。”
“皇上明知,逼迫的婚姻,对两人都不好,若是这样,文平公主这一辈子也不会幸福的。”
“那么就拿你来换。”皇上冲着她一笑,“去天牢,看看你兄长!”
“天牢湿重,况且那关的都是极恶之人,皇上还是保重龙体为好。”众人纷纷劝阻,皇上不听,就往天牢方向走,众人只好跟着。
天牢一层层下去,终于走到了关押枫秋的地方,那里无一丝光亮,除了那一小块透气的窗子,有时可以照进一丝阳光。
“小人叩见皇上!”
“罪臣叩见皇上!”
“平身!”皇上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开门,“阙将军请起。阙将军在这里受苦了,今日朕想放你出去,就看你应不应了。”
“臣不想让公主的一生被臣葬送,她值得拥有更好的人来疼她。”
“今日朕不是想拿你和芸慧的婚姻做条件。而是朕和你妹妹的婚姻来换。”
“妹妹?”枫秋突然有些不解。
“就是雪蝶姑娘。”
“不可以!”雪蝶和枫秋都一惊,不知该说些什么。
“为什么?”皇上兴致来了,便追问下去。
“家妹身份低微,配不上皇上。”
“朕不嫌弃。”
“我愿意。”雪蝶这一句话给两人都是一惊。雪蝶走过去把枫秋带出来,“师兄,三年前,你知道预言时你便看到这一天了吧。皇上只是把我当做茗纯姑娘的倒影,不会亏待我的。而且,如今朝中已无可以打战的大员,震不住匈奴,一月后,匈奴便要来了,皇上定是想着拿我做筹码,让你要听他话,不敢造次。既然天命如此,就按天说的走。这样你也雄图可展。”
“既然如此,事情就安排下去吧!雪蝶,把你哥哥带出来,好好说说话吧!”
“谢皇上!”
枫秋被雪蝶带出天牢,久违的大片阳光是那么刺眼。枫秋睁不开眼,内心就如眼睛一般痛:当初见你十里红妆,终究不是嫁给我。七年后,我定要带你远离朝堂,从此浪迹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