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王忆轻声叫唤了一声出神的师父,师父没理,“师父!”王忆的连声呼喊唤醒了呆住的老师父。
“哦,刚才想起了一些事。”
此时琴音正好绝了一会儿,只见一蒙面女子进来,端着一小杯茶,两边的长发分别盖住了左右两额,只留下那两条新月般的眉毛和两只明亮的丹凤眼。透过面纱,只见那朱红的嘴唇嘴角微微向上提,那双纤细的玉手将杯子轻轻放下,然后就这样,一直低着头,王忆那般感叹,竟有如此美貌的小师妹,自己却不得而知。
“师父,此乃徒儿今早从山上采的甘露,并与天山雪莲一齐煮开的茶。小时候,曾有医者上山采雪莲时说过此事,此茶有祛除一切妖邪之效,喝了以后,有雪风护体,妖魔不敢近身,一旦近身,便会把它内丹化去,妖魔也尽成灰烬。今日,徒儿要与师父告别,多谢师父五年来的教导,到人间历练,便按规矩敬茶于师父谢师恩,请师傅今后多多保重。”
师父大笑起来:“好!有志向,会吃苦,他日必成大器!”
“谢师傅!祝师父身体健康,弟子走了!”三拜之后,此女子便去整理行装,径直出了门。
“师父,您为何大笑,此女子又为何人,弟子愚钝,不知师父此番何意?”
“命里有缘皆有知,那,便是你苦苦追寻的雪蝶姑娘,你们有缘会再遇的。”师父捋着胡子笑语。
“师父,你知此便是我要找的人,但又为何不与弟子说呢?”王忆起身便要拜别师父,去追雪蝶姑娘,怎料被师父抓了回来,王忆坐下,“算了,师父喝茶……”王忆略有憾意。
雪蝶姑娘走进两位师兄的房中:“两位师兄,雪蝶今日要别,今日一别,不知何时能再见,这两串链珠赠与师兄留作纪念。”
“雪蝶,师兄们希望你能常回来看看,我们会在山上等你的,人间凶险难料,你要珍重。若有事需师兄帮忙,写于城外梧桐叶上,顺河飘来,师兄们定会帮你!”
“谢谢师兄们对小女近年来的照顾!”雪蝶淡淡一笑,望了枫秋师兄紧闭的房门一眼,面无表情,痴痴地走了。
雪蝶走到后山去,那边有颗樱花树,她回想起以前常与枫秋坐于树下,他吹笛,她抚琴舞蹈,樱花瓣在凋零。雪蝶在樱花树下坐下,泪从眼角流下。
她将她曾用的古琴放于树下,用内力弹起了《闻雪来》并对着樱花树跳起来,她想起了与枫秋的种种往事。此时才11月,本应还无雪,雪蝶姑娘穿着白衣,跳着舞,不到半个时辰,满山已如雪蝶姑娘那般雪白。
雪蝶看着樱花树,好似枫秋还在那吹笛一般。
枫秋走前,雪蝶弹琴、伴舞,枫秋吹笛,雪蝶为他跳了一首《蝶恋花》。
枫秋感叹道:“雪霜落,蝶恋花,枫秋不知何再会,生死两茫茫。”
雪蝶哭中带笑地回答:“送君行,断不舞,愿君永记蝶恋花,何时再相逢?”
“既然要分离,就痛快点,你不要来送我了,若是有缘自会再相见。”枫秋笑着擦干了雪蝶的泪。
枫秋走了,雪蝶在樱花树下哭泣。枫秋走时,没曾回头再看一眼,其实转过去的他已是泪满裳。雪蝶望着越来越难望见的背影,忍不住追了过去,可到河边,却什么也没有。见一只船远去,想去追。这时,枫秋从她背后来,她猛然一转身,枫秋的剑刺进她的左肩,血染红了雪。枫秋赶忙接住她,她一脸不解地看着他,他把她打晕了,送回了她的房间,用法术帮她疗伤。雪蝶治愈能力很快,他只稍稍用了些法术,雪蝶便好了。他把她的琴放在她床边。
枫秋在雪蝶昏迷时走了。
雪蝶想到这,收起了琴,拿着东西走了。
雪蝶姑娘到了京师,一切都是那样的新鲜。她沿着进城那条路走到尽头,那里灯红酒绿,有许多姑娘和公子。那有个“舞仙轩”,临江,地段甚好。
“来,姑娘,给爷笑个!”
“唉,大爷,您又来了!”
老鸨见雪蝶漂亮,便走了过去,打起了坏心眼:“这位姑娘来来来,进来,里面可是一个好地方呀!”老鸨用着她那似妖非妖的娇滴滴的声音说着,并将雪蝶拉了进去。只见一堆醉醺醺的男子,一边拿着酒壶喝酒,一边趴在台上喊:“鸢冰姑娘!鸢冰姑娘!……”
原来那是“舞仙轩”的招牌,国色天香的舞姬鸢冰。她虽美丽,却过于妖艳,浓妆艳抹在台上,雪蝶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英雄为美人折腰”。
“姑娘,你要不要来舞仙轩啊?来了,以你的容貌五千两银够吧?”老鸨觉得自己很够意思,靠着桌子冲雪蝶笑。
“这不太好吧?这是哪?啊……”
一醉鬼拉着雪蝶:“姑娘,你比鸢冰姑娘还美!来给爷亲个!”
“不要!走开!”雪蝶姑娘一挥袖子,那位想占雪蝶便宜的公子哥,如今被轰到桌子上,一连飞过好几个桌子才摔了下去,醒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