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我们,目光热情四溢。身上穿着半透明的吊带衫,裙子不长不短,勉强遮住紧要位置。
莫武愣了愣,说道:“我们要出去了呀。”
女郎绕过莫武,来到我的面前,上下打量着我,软软地问道:“这位少爷,你刚才好像说,想玩一玩牌,是吗?”
我点点头,“是啊,怎么啦?”
“那你现在是去找牌局吗?”
“是。”
“去哪里?棋牌室吗?”
我摊摊手,“那些地方,都是小额的,闷头闷脑打一天,也就几百块来去,没劲,太没劲了。”
“那你想找的,是什么级别的?”
“怎么,你为什么问我?”
我故意装作不知,显出我嫩的样子,其实我知道她的用意。
她一手托腮,歪着头,嗲声嗲气地说:“如果你想要大一点的地方,我倒可以为你提供一下,不知你是不是需要?”
“今天?”
“如果需要,马上。”
我似乎迟疑一下,摸摸后脑勺,“可是今天,钱带得不多。”
“你有多少?”
“卡上只有三十万。”
女郎两眼一亮,显得十分激动,不过很快就收敛,显得认真的样子。“少嘛是少了点,人家那地方,基本都是百万以上。”
“噢,那就算了,等我把卡上的钱充到几百万再说吧。”我说着就要走。
她一把拉住我的胳膊,笑眯眯地说:“既然你想玩,那我帮你做个人情吧,只要你愿意给点介绍费。”
“介绍费?多少?”
“也没多少,如果你赢了,给百分之一吧,这个数字能承受吧?”
“那要是我输了呢?”
“不不,别说输,你还真是小孩,不要这么说嘛。哪个打牌的,事先要说自己可能输呢?这是不吉利的。”她一付苦口婆心的样子。
我摇摇头,无所谓地说:“我不怕输,玩得高兴就是。”
她顿时更开心了,连声赞道:“对对,一看你就是位阔少爷,有气魄,钱嘛,就是用来买个快活的,输了赢了都快活,对不对?既然你提到输了怎么办,那我也大气一点,向你保证,如果你不慎真输了,我不仅不收劳务费,还请你吃饭,再慰劳你一万元。你看怎么样?”
“为什么要请我吃饭,还要给我一万元?”我傻乎乎地问。
“你放心,这钱不是我出的,我会向赢家要的,目的就是为了体现一下公平,赢的也要给输的一点补偿嘛。”
我似乎在犹豫,问莫武:“你看……怎么样?”
莫武拉着我的胳膊,把我往外拉:“别别,你没听她说吗,那地方最起码百万下注,你这三十来万,根本没资格,给人家塞牙都不够,还是别去了。”
“可我就是想见识见识,那种大地方,到底是什么样的气势。如果能进去,就试试,当作练练手嘛。”我是坚持着。
女郎眉开眼笑,劝道:“就是嘛,有我给你做介绍,一定会让你下注的,看你这位兄弟眉清目秀,顶尖帅气,一定是鸿运正当头,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就赢了一把又一把,三十万下注,有可能赢个几百万呢,到时不是要谢谢我了?”
我听得摩拳擦掌,开口叫道:“这位姐姐,那你说,我们去哪里?”
“你同意了?”
“哎哎,我就想试试。”
莫武似乎还想阻止我,“小小,你还是算了吧,别听她的,她是在跟你说着玩呢。我们还是走吧。”
“我不是说着玩的。如果你们不相信,现在我就带你们去。”女郎有点急了。
我忙说:“好的,你带我去吧。”
我又对莫武说:“莫莫,如果你觉得害怕,就回去吧,我一个去就行了。”
莫武苦恼地扭扭脸说:“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谁叫咱们是好朋友呢。”
“那好,两位帅哥跟我来,我亲自开车送你们去。”
女郎在前面走,我们在后面跟。出了娱乐城,她招呼我们上了一辆停在停车场的红色轿车。然后开车离开。
车在路上东拐西拐。最后停在一座大厦面前。她下了车,带我们进入大厦。
乘上电梯,一层一层上升,一直到达顶楼。
然后从铁梯爬上了楼顶。
楼顶空空的,也没有一个人。
我和莫武有点发愣。莫武问道:“这是干什么,怎么带我们来这里?”
我随口道:“这位姐姐肯定是带我们上来看城市风景的。上面风也很大,让我们驱散炎热,凉快凉快吧?”
女郎嘻嘻一笑,“别急嘛,看看风景也不错,吹吹凉风也很爽嘛。”
莫武叫道:“哎哟哟,真让我们看风景,吹凉风的?不要玩我们啊。伤不起。”
“哈哈,逗你们呢。这是必经之路,马上你们明白了。”
没一会,就见又有两个人出现,他们扛着一架金属梯子上来,走到靠西的栏板墙,将梯子挂了下去。
“请吧,两位帅哥。”女郎作了一个手势。
我们走到栏板墙边,伸出头去向下张望,原来梯子挂下去,下面是一个低一层楼的平台,这应当是另一座楼了。
莫武惊了,“从这里下去,不还在楼顶吗?”
我却慨然道:“下去再说,管他呢。”说着顺着金属楼下到平台上。
莫武和女郎也一前一后下来。然后上面两个男人将金属梯抽上去了。
这时我们发现,这个低一层的平台,四面都有高墙挡住,它是缩在下面的。
莫武打量着那些墙面,问女郎:“这里既没有门,又没有窗,我们就呆在这里了?”
只见女郎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只听哗一声响,靠西的墙上就出现了一个长方形的洞。
洞口约有一米二的高度,只顾一个人弯腰钻入。
“哇噻,这里还有暗门哪。”莫武惊叹着。
我含笑不语。
女郎也微笑不言。
我们钻进去,发现是一个夹层,高度不到两米,幸好我们都不是超高个子,能站直。这个夹层一定是建造时专门设计的,它可能是外面通向这座大楼顶层的唯一通道。
女郎来到靠西墙边,按了墙上一下,头顶的楼板上豁开一个一米见方的洞口,从上面伸下来一架金属短梯。。
我们顺着梯子上去,是顶楼了,仍是一个空空的房间。直到又一扇暗门开启,一阵阵喧哗声就轰地传过来。
好热闹的气息,里面还夹杂烟味,甚至酒味。
从暗门过去,面前是一道帐幔。撩开帐幔,是一个大厅,顿时眼界大开,标准的赌厅哪。
大厅里灯光明亮,一桌一桌的赌桌纵横摆放,乍一看似乎是一个大型的酒厅。很多桌前都围着一群人,有的大呼小叫,有的默默无声,有人哈哈大笑,有人捶胸顿足。
一侧的墙边则排列着几十台游戏机,好些屏幕前坐着人,在全神贯注地操纵着,希冀能在与机器的博弈中占得上风,赢到一把又一把钱。
而在高处有几个平台,上面站着一些人,看他们虎背熊腰的样子,就知道他们是保卫,也就是打手,如果有人敢闹事,那么他们是维持秩序的主要力量。
作为高中生的我们,只到过游戏厅,也是走马观花过一番,哪到过正式的赌场,这种气势还是令人大开眼界。
莫武却很是担心,他拉拉我的胳膊,轻声问我:“现在我们怎么办?”
“当然是赌呀。”我轻松地说。
“你……有把握?”他问道。
“你说呢?”我含笑问道。
莫武突然明白过来,他摸摸自己的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这傻瓜,一看到这付排场,就忘了我是什么人了,搞得好像我们就是两个普通高中生,不知天高地厚地撞进这里,现在是进得来,不能轻易出去了,身上带着的银行卡里的六十万不被劫走,就根本不会被放走。
而且他忍不住想到香港警匪片里的镜头,来了这种鬼地方,搞得不好连小命都在丢在这里,这个地方不通外界,没有正常出路,人家要你死,就像掐死一只臭虫。
其实他不想想,我是谁呀?连大鼋这样的地下巨兽的行踪都能看透,还看不透这个神秘赌场的里里外外?
莫武以为,我带他到歌厅是随机的,根本不懂我是有意的。
现在,我在等着那条鱼上钩。
女郎把我们带到一个桌子前,桌前坐着两个人,都在默默地抽着烟。
他们上上下下打量我们。
其中一个四十上下的胖子问道:“就是他们?”
女郎点点头,“龙哥,就是他们。”
“那么小,身上哪来的钱?”龙哥表示不信。
我拿出银行卡,晃了晃说:“不是现金。这里能刷卡吗?”
龙哥朝另一个使个眼色,另一个汉子从包里拿出一架移动POS机来,放在桌上。
“你把卡塞进去,输入密码,让余额显示一下,我们看看。”
我指指POS机,不放心似地问:“就在这里?”
女郎笑眯眯地说:“我可以带你到那边的小间里,你一个人操作,没人会偷看你输密码。”
“好吧。”我同意了。
女郎拿着POS机,带着我来到小间,把POS机交给我,让我单独操作。
我把银行卡塞进去,胡乱摁了几个键,然后走出小间。
女郎正在外面等着我。我把插着银行卡的POS机交给她。
她一看屏幕上跳出的数字,叫了一声:“啊,三百万?”
“怎么啦?”我问。
她不相信地看着我,“可你刚才明明说,卡里只有三十万呀。”
“我跟你说话的时候,确实只有三十万,但在进歌厅之前,我刚跟一个朋友联系了,他答应往我这个卡里充一笔钱。”我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