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燕故意扯下皇后腹中所藏的垫子,然后佯装意外的惊呼道:“哎呀,娘娘,你的龙胎……”
皇后早就因意外而呆愣当场,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懿宗又惊又怒的捡起掉落的垫子,质问皇后道:“这就是你怀的龙胎?”
皇后惊惶失措的颤声道:“皇上,皇上。臣妾,臣妾……”
众人此时方反应过来,原来皇后怀孕是假,借龙胎自保才是真。一时间,殿内惊叹呼叫声此起彼落,盯着皇后议论纷纷……
太后忙喝止众人,怒道:“家丑不得外传,今天的事,谁也不准说出去。只要外面传有半点风声,今日在场者,除了哀家和皇上外,全都立斩不赦。”
众人忙诚惶诚恐的领旨道:“臣妾/微臣/奴婢/奴才遵旨。”
太后怒瞪着皇后,吩咐道:“哀家和皇上要好好问问皇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全都退下吧,没有宣召,不得入内。”
众人忙战战竞竞的应对一声,转身快步离去。
太后一眼扫过风燕,转念道:“宁芳仪留下。”
风燕一怔,只得停步,又站回了原位。
懿宗怒瞪皇后道:“你这是为了什么?你没怀上不是罪,可你骗朕有孕却是欺君死罪。”
皇后惊恐的跪下,求饶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呀。”
懿宗又追问道:“要不是风燕意外揭穿了你,你要骗朕到什么时候?到你要生产的时候,你要怎样向朕交代呢?”
太后坐在一旁,冷声道:“那还不简单吗?只要胡乱抱个孩子进宫,说是她生的龙种就好了。而且肯定会抱个男孩进来,这样就能顺理成章的被立为太子,而皇后的地位也就稳如泰山了。”
懿宗听后,勃然大怒,喝骂道:“贱人,朕若真将皇拉传给了那爹娘不详的小杂种,岂不是断送了大唐李氏的血脉?你已经是皇后了,朕还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竟要如此歹毒,乱了皇室的血脉后裔。”
皇后激动的辩解道:“冤枉呀,皇上。冤枉呀,太后。臣妾不是要有意欺瞒的。臣妾确实有孕了,可是却不慎滑了胎。臣妾唯恐皇上和太后失望,这才欺瞒至今,等待机会向皇上和太后请罪。臣妾并不敢一直欺瞒下去,也不敢混杂皇室血脉呀。”
风燕在旁冷笑道:“滑胎这样牵强的理由,亏得娘娘说得出口。当日风燕不慎滑胎,娘娘不是还警告过风燕滑胎不报,是欺骗皇上的死罪吗?如今娘娘竟然自打嘴巴,又叫人如何信您呢?”
皇后恨视风燕,又拉着懿宗的衣摆,哭求道:“臣妾真是滑胎了,皇上要相信臣妾呀。”
风燕又添油加醋的道:“到底是不是真的滑过胎,传御医前来诊视一下,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皇后听后,心虚的瘫坐在地。
懿宗见状,气恼的道:“一传御医就不喊冤了?你分明就没有怀孕,你一直都在欺骗朕。朕竟然一直被蒙骗着,真是英明扫地。”
风燕忙柔声劝抚道:“皇上不必自责,一切都是皇后处心积虑在编造骗局。皇后一个人不能骗得过所有人,至少就骗不了御医。一定是有人配合皇后,才能设下这个欺天的大骗局。就是不知娘娘的同谋,究竟是何人呢?”
一席话,说得懿宗和太后都怔住了,冷然盯向皇后,要她供出同谋。皇后也深知无法再瞒,无地自容的垂下头去。
风燕趁胜追击,又道:“皇后的骗局,第一关要过的就是御医。杜大人每隔一天,就要去皇后寝宫,为皇后娘娘把一次脉。如果杜大人把脉的对象是皇后,那么与皇后合谋欺骗皇上的就是杜大人。如果杜大人把脉的对象不是皇后,也就是怀孕的另有其人,那么那个人就是皇后的同谋。只有先骗过了杜大人,才能骗住所有的人。”
懿宗想了想,吩咐道:“此事就交由爱妃了。”
风燕忙答应一声,然后冷笑着看了看皇后。
而尚不知皇后之变的杜况,如往常一般,携带药箱,带着药侍前往皇后寝宫,为皇后把脉。
寝室内,架着华贵的大屏风,屏风后隐约可见腹部高高隆起的女子身影。
杜况请安道:“娘娘吉祥,微臣又来给娘娘把脉了。”
说着,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红线,交给一旁随侍的宫女,让她将另一端绑于皇后的手腕上。
待拈线听诊毕,杜况禀道:“娘娘脉象平和,龙胎沉稳,看来这安胎药很适合娘娘……”
杜况的话尚未说完,就有一队侍卫冲入寝室之内,将屏风后的女子拉了出来。此人自然不是皇后,却是公主饶安。
杜况惊愕的呼道:“饶安公主?”
而被侍卫强行拉出的饶安,正惊慌得不知所措之时,却看见寝宫门外正站着懿宗、太后和风燕,神色瞬间大变,已吓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