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凰图腾
867200000172

第172章 度化

青松古树,沉重深远的钟声似从远古传来,可平静心灵烦躁的因子,巍峨的佛像俯视下,广场上是飞鸿面向佛像跪着,一个高僧则面向飞鸿,举起单掌念经,另一只手缓缓敲打木鱼,正以佛法教化飞鸿。

有这场景,不过是飞鸿以礼佛为名密会段韬、蔡景,但飞鸿同时也确实心有感触,想到风燕之死,心中还是难抑心伤,而懿宗与自己的兄弟情谊,其中的错综复杂,丝丝缠绕,他一时不知该何去何从,神情略显迷惘。

段韬见他已完成仪式,道:“你以上香拜佛为名出宫,皇上可有猜疑?”

飞鸿转过身,与他们往外走向,边道:“皇兄为风燕之死,心情消沉,心思不在我身上。”

听得这翻话,段韬点头,感到放心。

与懿宗相认以来,飞鸿以弟弟身份与他相处,已对他改观不少,虽然他不是个好帝王,没有丰功伟绩,却不失为一个好兄弟,“以政绩论,皇兄虽有所欠缺,但未至于大奸大恶,相反,他友爱兄弟,善待后宫,可谓性情中人,飞鸿实在无心夺其皇位。”

段韬与蔡景想不到飞鸿竟然对懿宗犹豫了,大感意外,蔡景却并未放弃,沉吟了片刻,相劝道:“皇上虽非有意为恶,但放任政事纵容奸臣,危害甚大,如今王爷封号只是虚衔,难保太后会继续阴谋加害与你,为了自保,王爷必须巩固实力,至于是否取而代之,也不急在一时决定。身为大唐皇孙,本应勤政爱民,若能辅助皇上,改善朝纲,便是社稷之福,若皇上始终不得民心,王爷顺应天命,也是理所当然!”

蔡景早对懿宗,他的所作所为都令自己十分失望,一直只沉迷于玩乐美色,一点也不体恤百姓疾苦,显然不是英明君主,而飞鸿善良仁德,若坐上九五大位,必定比懿宗更出色,他的这翻劝告情理兼备,飞鸿实在无法拒绝。

他稍作犹豫后,恭敬道:“飞鸿受教,自当辅助皇兄,以改善民生为己任。”

此次密会暂时得此共识,三人都点头,再无异议。

天色要明未明,仍呈一片朦胧迷幻,可百官已齐聚,此时懿宗正主持着的朝会,飞鸿亦以王爷身份列席,坐于懿宗之下位置。

重臣田宗正在上报民间正发生的疫症,“近日蔓延至周边乡镇,致令人心惶惶,灾民陷于水深火热,微臣奏请皇上马上拨款赈济灾民。”

懿宗听取众臣的意见,同意拨款赈灾,岂料段韬提出让懿宗亲临灾区,一为振奋民心,二可监督官员,不得敷衍了事,三更可防止贪官从中牟取灾款,懿宗虽为帝王,却是个贪生怕死的昏君,此时正被段韬冠冕堂皇的理由堵得哑口无言,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左右为难。

当他正想着借口推脱时,飞鸿已看出懿宗的怕死之心,又见段韬仍想步步紧逼,忽然站起,拱手陈情,道:“若果皇兄信任,小王愿意代替皇兄视察灾情,宣示皇恩。”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意外之际,段韬和蔡景皆是满意他的毛遂自荐,而懿宗更是大喜,自己免于染上恶疾,又不用奔波,自然高兴,又问道:“皇弟你不怕?”

飞鸿却是爽朗一笑,“生死有命,何况,有大唐列祖列宗庇佑,小王相信此次义举可以化险为夷,皇兄不必过虑。”

懿宗眉头轻皱,望向下边的百官,道:“各位卿家意下如何?”

飞鸿从容的气度已令众臣折服,段韬为首,道:“既然王爷义不容辞,臣等并无异议!”

田宗等百官见状,亦异口同声道:“微臣也无异议!”

既然满朝臣子都同意,懿宗的心总算放下来了,也庆幸自己得以脱身,装作一副仁德模样,道:“这样就有劳皇弟了。”

飞鸿唇角勾起,微微作揖,内心纵使不为一己私利,也想为百姓出一分力,这是他想做,也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