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和日丽之下,是一片太平盛世的歌舞升平,乐师奏出轻快佻脱之乐曲,香叶、玉真、水清、水绿四位才人正在表演婀娜多姿的舞蹈。
凉亭内设了满案的美点美酒,四周更是围绕着盛放的鲜花,红的粉的,黄的紫的,五彩缤纷,让人心旷神怡,置身于仙境般的场景中,赏花看舞,分明是神仙才有的快意逍遥。
皇后这时笑脸盈盈,向懿宗推介道:“听几位妹妹说,这只舞叫百花齐放,是特别配合春暖花开而排的舞!”
像是配合着皇后的话,众才人从袖中撒出大把鲜艳花瓣,随着舞姿洒出一阵花雨!
太后不禁喝采:“好!百花齐放!竞相吐艳!”
可纵然如此,却不让懿宗开怀半分,他无心观赏,独自喝闷酒,眼角见朝南走近,立时向朝南招手,着急问道:“打听到宁芳仪的消息没有?”
朝南面露难色,小心翼翼答道:“还没有。”
懿宗听不到满意的答案,内心一片烦躁火起:“京城有多大?找一个人也找不到?”
朝南知道他非常钟意风燕,找不到不会善罢干休,可他和底下人是尽全力去找也没找到半分影子,战競道:“奴才已经催促过过了,各路巡捕在满京城的找,城门守卫也在严查出入人等,只是…一直没有回音!”
懿宗冷哼一声,怒斥道:“办事不力!朝廷简直白养了他们!”
众才人见懿宗在发脾气,都有点不知所措,渐渐的停了下来,太后则不动声色,继续喝茶,皇后见状,便示意众才人继续跳。
众才人这才敢继续跳舞…
而懿宗连日来被风燕失踪之事闹得心浮气躁,像是手中断线的风筝,一去不复返了,可没得他的允许,怎能说走就走,他咽不下这口气,如此便越想越气,向朝南道:“你替朕传口喻,十日之内未能缉捕宁芳仪,相关官员不分上下,全部革职查办!”
朝南只得领命,“奴才遵旨。”转身欲去时,又被懿宗叫住,哈着腰又转回来,听他道:“再加一句,若能缉捕宁芳仪回宫,朕必然加官晋爵,重重有赏!”
朝南嘴里应是,却不敢马上退下,生怕懿宗又心血来潮的吩咐他别的事,等懿宗催促时,他才急步离去。
懿宗看着他的背影生气:“一个个都惹朕生气!”自言自语罢,烦躁地又喝口闷酒,完全无视眼前歌舞美食,他的心,早跟着风燕飘出皇宫外了。
而皇后冷眼旁观,装作若无其事的欣赏歌舞,也不敢轻举妄动去招惹懿宗,生怕又讨一顿骂。
宴席气氛生硬,恰好晁丞相求见太后,太后便寻机退了出来。
太后身体不好,自把彩蝶从洗衣局调到身边照料后,慢慢好起来不少,彩蝶一如往常般捧着汤药来到寝宫外,潘妈妈刚从寝宫出来,见她要进去,拦道:“太后娘娘正在接见晁丞相,你等一下再把药送进去,我要到尚服局一趟。”
彩蝶点头,应道:“妈妈慢走。”
待潘妈妈走完后,彩蝶把汤药放在一旁,静静等候,心里却想着晁丞相到访,难道有风燕的消息?想到与风燕有关,她顿时变得忐忑难安,大着胆子凑近寝宫的门边偷听。
晁庸的声音带着不作掩饰的得意洋洋,沉沉地传来:“姐姐,这一趟你得好好赏我了!”
太后点点头,含笑看他,扬眉道:“事情都办好了?”
晁庸拍拍自己的胸膛,自信道:“我特别吩咐,别急着下手,先让姓段的松懈下来…”
彩蝶听到这,心脏一阵狂跳。姓段的,难道在说飞鸿大哥?
而晁庸仍是一脸阴险恶相,继续报喜道:“押送到边关,那地方穷山恶水,被毒蛇咬伤,剧毒身亡,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彩蝶吃惊之下,把自己的下嘴唇都咬破了,再可怕了。
太后不改谨小慎微的行事风格,问道:“手下做事干净吗?”
晁庸奸笑道:“放心,一点线索也没有留下,段韬要追究,也死无对证!”
彩蝶听完,已经是万分确定,这个晴天霹雳当头劈下,她以手掩嘴以免惊惶外露,但已无法再听下去,情绪难控,悲不自胜,流着泪仓促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