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子阡又气又怒,一时之间忘了电话那头的路虎,还在等着她的回话。
“还在听吗,子阡?”路虎担忧地问。
“是的,我在听。”桑子阡深吸了一口气,“这件事,我一点都不知情。傲天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也许是怕我歉疚。”
她的声音有些苦涩,她光顾着抱怨蓝傲天不陪她看球,谁知道她竟在不知不觉之中,替他捅了一个这么大的漏子!
“所以,我今天回来,是想跟父亲谈一谈。”路虎有点垂头丧气。
“路虎……是不是我做错了?”桑子阡脱口而出。
“不是你的错,是我的……继母,她太怕到手的继承权会被我抢回去了。可是,她难道不明白,如果我真要抢,她有什么能力握住?”
“啊?”桑子阡很意外,她倒不知道,原来路虎才是路家那个实力最强的法定继承人。
“她这么做,只能逼我回来而已。”路虎冷笑,“她想要的东西,我原本弃若腐蔽,根本就不想要。但是,如果我现在不抢回来,似乎显得过于仁慈了吧?”
“路虎!”桑子阡叫了一声,“可是,你不喜欢继承路氏啊!”
“我确实不喜欢,但并不表示我没有能力。子阡,你放心,挥天集团的损失,我一定会替你弥补起来的。”
桑子阡放下了听筒,看着满室装裱的和还没有来得及装裱完成的画,才明白偌大的家产,对于路虎来说,不过予取予求。
难怪杰克用金钱和前途,怎么也动不了他的心。
原来,他根本有座金山任他取用。
但那个路丰,难道就丝毫没有竞争能力?
桑子阡关了画室,直接把仇慧叫进了办公室:“路丰这个人……你了解吗?”
“路丰?那不是路太太的儿子吗?”仇慧的反应很迅速,脸上的神色却很奇特。
“嗯,路家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在路氏,担任的是什么职位?如果路家的长子回来,他还有没有机会?”
桑子阡连珠炮般的问题,问得仇慧一时之间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
“桑小姐怎么突然关心起路氏了?”仇慧并没有正面回答。
“你和路氏很熟吗?”桑子阡纳闷地问。
“没有啊,谁和路氏很熟啊!”仇慧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似地跳起来,让桑子阡的眼睛瞪得更圆。
有内情,绝对有内情。
八卦的机会,似乎又来了。
桑子阡一下子忘了路虎回来的事,反倒对她和路丰的关系孜孜以求。
“老实交代,你和路丰看起来很熟。”
仇慧有点慌乱:“谁和他熟了?我只不过和他同学过而已!”
“哦……”桑子阡拖长了声音,“这样还不算熟?”
“其实,我和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联络了。”仇慧有气无力地说,一屁股坐到了桑子阡对面的椅子上。
既然涉及私事,她也不用保持对老板的恭敬态度。
“跟我说说看吧,路丰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不是能够继承路氏?”
“如果想要让路氏倒闭,他倒是一个合适的人选。”仇慧不屑。
“怎么说?”
“整个儿就是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儿,仗着家里有两个臭钱,到处张牙舞爪。”
仇慧的口气,和刚才的表情,似乎对不上号啊……
桑子阡的脸上,露出了兴味的笑容。
“是么?”
“当然是啦!”仇慧没好气地瞟了她一眼,“你这是什么表情?没错,以前读大学的时候,他确实追求过我,我也……”
桑子阡急忙眨了两下眼睛,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我开始也对他有适度的好感,毕竟人长得帅,又多金。”
“嗯嗯。”桑子阡附和。
仇慧耸了耸肩:“不过,后来我就和他分了。”
“什么原因?”桑子阡追问。
“这种男人,你觉得会专一吗?他根本是个花丛的老手,处处留情。而且为人好高骛远,瞧不起别人,偏偏自己也只是绣花枕头一个。”
“你对他的评价不高。”
“何止不高,分明是很低!”仇慧毫不讳言,“他还有哥哥吗?好像在大学的时候,他就一直以路家的继承人自居的。”
“他有一个弟弟……”
“嗯,路由。倒是一个很低调的人,他们相差两岁,进的是同一所大学,但是两个人的表现实在是差得太远了。”仇慧摇头。
“你认为他不能继承路氏?”桑子阡若有所思。
“除非他老子疯了,否则宁可交给路由。虽然对商业没有兴趣,但至少不会刚愎自用,守守成还是可以的。要是给了路丰……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给他败光。”
“你对他的评价,是不是太……”
仇慧从来不会对别人这样尖酸刻薄,他们之间分明发生过什么……
桑子阡一脸好奇地看着她,直到仇慧偏过了头。
“就算有点私人感情在里面,但至少说明了一点,路丰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除非别无选择,谁会丧心病狂地把路氏交到他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