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早晨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夫妻二人已经把房子彻底收拾好了,不由得佩服二人真是精力旺盛。
沫沫开始教授二人胭脂水粉的做法,因为落英谷到处鲜花烂漫,姹紫嫣红,沫沫便根据书中的描述,每日早起采集带着朝露的花朵,自制胭脂,沫沫只喜欢做,却从来不用,苏静给她出主意,让花姑找人代卖,生意着实不错,只不过沫沫心不在此,后来干脆把制作方法教给代卖的人,不过问了。
沫沫在落英谷两年多的岁月里,像这样心血来潮做出的事情多如牛毛。
以至到后来,很多生意不顺的人,都会通过花姑出面,找沫沫问计策,沫沫出的主意,十有八九都会成功。
吉州人只知有困难找花姑,却不知花姑身后有一个狡猾的小狐狸做军师。
第一批胭脂做出来的时候,夫妻二人的伤病都已痊愈。
芸香的嗓音很好听,轻柔婉转,连沫沫听了都忍不住多看她两眼。
沫沫让崔伟找木匠做了货架和货柜,并在墙上装了一面大铜镜,很有现代化妆品店的风格。
沫沫让崔伟买了很多漂亮的木盒,锦盒,玉盒来装胭脂水粉,光做这些东西,有些单调,沫沫开动脑筋,找城外的养蜂人买来蜂蜡作出了香皂,洗发水,沐浴液,唇膏,还有猪胰子。
沫沫把化妆的技巧教给芸香,让崔伟带着芸香去最红的温香楼找老鸨,承诺免费给当红的头牌化妆。
这一招果然奏效,沫沫作出的各色胭脂,不仅可以抹脸,还可以做眼影。
当晚,浓妆艳抹的小翠亮相时,嫖客无不惊艳,场面之轰动,令人难以想象。
那一晚,小翠头上梳着灵蛇髻,斜插一直双凤垂珠碧玉簪,玲珑有致的娇躯穿着一件绣着大朵牡丹花的锦罗衣,若隐若现,惹人遐思。
那一晚,众人的焦点是她的妆容,眉心精心描绘了一朵牡丹花,柳眉弯弯如烟黛,淡蜜色的眼影更显的美眸深邃,性感的丰唇盈润欲滴,蜜桃般的脸颊柔滑无暇。
满室的烛火映照下,小翠从后堂款款而出,风情万种,似梦似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自那一晚,小翠的身价又涨了百倍,别家妓馆得知为小翠化妆的是美人胭脂铺的老板娘,蜂拥而至,请她为自家的妓子化妆。
芸香把化妆的各种技巧教授给众人,并告诉他们,只有自家的胭脂铺才会有各种化妆品。
一时间,京城的贵妇们,平凡人家的女子,也都晓得了京城新开了一家胭脂铺,里面卖的化妆品都是前所未有的,胭脂铺客似云来。
两个月以来,沫沫和崔伟夫妻的感情愈来愈深,两个人把沫沫视作亲妹妹一般对待。
可现在,沫沫对他们说,要离开京城,这间铺子,送给二人作纪念。
夫妻俩有些不能接受,他们以为沫沫是开玩笑呢,但看到沫沫收拾行李,这才信以为真。
一个女子孤身上路,崔伟夫妻说什么也不同意。
沫沫只得无奈的苦笑,这两个月以来,每到闲暇时间,她就到康王府周边去打探,可她从来没有看到秦赢和苏静出现。
京城人都知道,都子彦的下堂妻在成婚前又跑了,都子彦带着儿子在京城定居下来,贴出告示,声泪俱下的诉说自己已经真心悔过,儿子想她,希望她早日回家。
这一张告示,不知赚取了多少人的同情泪。
沫沫,已经成了抛夫弃子反面典型。
既然睿儿觉得跟着父亲会更幸福一点,她愿意放弃,她想回到落英谷,再去继续研究她的医术,两百年的人生路,她希望重新规划一下。
夫妻两个人一再强留,沫沫只好答应他们再留一天。
两个月的相处,他们早已了解了沫沫的脾气秉性,多留一天,也是好的。
翌日清晨,崔伟打开铺面门,开始了新的一天。
自从店铺开张以来,沫沫和芸香每天看店,崔伟送货,做胭脂水粉。
沫沫回屋搬货的功夫,走进来一个人,苏静。
苏荣接到信以后火速赶往京城,一个多月的时间,苏荣带着落英谷的弟子找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天天失望而归。
在京城,寻找沫沫的人,有皇家,都家,落英谷,独孤信,司徒星月,潘安。
苏荣并没有发出江湖令,众人都已现身,说明了她并没有被人掳去,而是自行逃了出去,既然沫沫已经逃了出去,就证明他已经没有了危险。
他在等,在等沫沫主动和他联系,但如果一直住在康王府,沫沫肯定不会同他们联系的,他百分百的断定,沫沫没有离开京城,那只小狐狸,就藏在京城的某个角落。
但他不能明说,沫沫既然对这些男子都未曾动心,他也只好带着众弟子装模作样的寻找沫沫,以保证沫沫的安全。
苏荣命令秦赢等人在京城寻一处大宅,买下来开医馆和住宿用。
秦赢在廉锦丰的帮助下,顺利的买到了大宅。
廉锦丰赠送了全宅的家居用品,潘安和独孤信等人也均有赠送。
潘安厚着脸皮要求也住进去,被苏荣一口回绝,苏荣的古怪,人尽皆知,潘安无奈,只好在潘家京城的旧宅住了下来。
每个人的眼睛,都在盯着苏荣等人的动向,众人都想到一点,苏荣在京城买宅子,说明,沫沫还在京城。
苏静闲来无事,听王府的丫鬟说城里新开了一家胭脂铺,里面的化妆品新奇特,令人为之叫绝,女孩子爱美的天性使然,她决定到胭脂铺转转。
因为要寻找沫沫,苏静对京城的大街小巷已颇为熟悉。
问清了方向,苏静独自来到了胭脂铺。
一进门,苏静就起了疑心,这里面的摆设,有些像吉州的胭脂铺。
苏静抬眼观察眼前的女子,身高不对,相貌不对,声音,也是京城口音。
苏静假作观看物品,仔细观察着店铺内的情形,越看越欢喜,这样的心思,除了沫沫,再无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