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赶紧跑到桌边写下方子,让芸香把崔伟喊来。
崔伟进了房间,沫沫把几张药方交给崔伟,叮嘱道:“崔大哥,这几张药方,每次只能拿出一张,每张药方只能进一家药铺,明白吗?”
崔伟还算机灵,点点头表示明白,推门出了客栈。
沫沫和芸香呆在房中,把制作胭脂的过程,配方,一一详细的写出来,并答应他们夫妻,等找到铺面,教会他们再离开。
芸香有些舍不得让沫沫离开,沫沫只得摇头苦笑,她这一生,恐怕只能四处漂泊了。
崔伟买了药材回来,递给沫沫,沫沫让客栈的伙计给自己烧一桶热水,由芸香帮忙,泡进了桶里。
换了三次水,沫沫身上的红斑才消失不见。
芸香拍手赞她医术高明,沫沫也只是谦虚的笑笑。
夜间,沫沫躺在床上,透过纱窗向外看去,皎月高悬,沫沫来了兴致。
起身推开窗户,清辉泻下,照得一室明亮。
沫沫仰头观月,喃喃自语道:“这世上的神,果真与原来的世界不同吗?为何月光是一样的呢?若真是有神,为何不辩忠奸好坏,神,你们每日里到底在做什么呢?”
沫沫的声如蚊蚋,根本不可能有人听见,沫沫却在此时听到了一阵清晰的笑声。
这笑声好像只是针对她一人,笑声好像是从脑海里往外发出来的。
沫沫打了一个激灵,莫非,这世上还真的有神吗?
沫沫这句话,是心里想的,并未说出口,却有人在她的脑海里清晰的作出回答:“不错,这世上的确有神,只是,这神有神职,并非是万能的,神,不过是寿命较长的人而已,只因寿命长,见识自然多,所以,能做出一些平常人做不来的事情。每个人的心中,也有自己的神,只要集中精力,就能感应得到。”
沫沫有些骇然,在自己脑海里的声音,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呢?
声音再次响起,“不要害怕,人们平日里总说,稳定心神,心神合一,不错,只有心神合一,才能感应到自己心中的神,每个人,都可以成为神,只是看她有没有这个机缘而已。沫沫,你可愿意成神?你能感应到我,就可说明,你是一个幸运的有缘人。”
沫沫双手捂住自己的脑袋,闭上眼睛用心问道:“我不想成为神,但是,我想知道,我在大周的生活,会不会再起波澜,我会不会快乐一生?”
脑海中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为什么不愿意成为神。”
沫沫沉思片刻,笑道:“我不愿意成为神,是因为我觉得生命的意义是在你老去的那一刻,能回忆起的点点滴滴快乐多于痛苦,才是真正的幸福,我愿意看着自己的头发由黑转白,看到自己的脸上长满皱纹,那也是一种快乐。”
“你已经回答了自己,不需要来问我了,你生命中的波澜,是由你自己荡起,你生命中的快乐,是由你来创造,沫沫,我相信,你一定会幸福的。”
沫沫哑然失笑,这是一个什么答案,还以为神是无所不知的,看来,也不过如此。
“沫沫,我的确不是万能的,因为我只是你自己的神,但是天地祠中的神,或许可以帮你,但是,想要得到他的帮助,必须要付出代价,天地祠就在益州,你或者可以去求他。”
沫沫撇撇嘴,继续仰望天空,月亮上有一层薄似纱衣的淡云飘过,在淡云的笼罩下,皎月呈现出一种朦胧之美。
“沫沫,你不想去吗?”
沫沫坚定的回答道:“这世上纵有万千神邸,你不去求他,不去拜他,不去给他烧香,他也不会理你,世上的人,多过世上的神,拜神的人,或许还没有相信自己的人过得快乐。所以,我不会去拜,因为,交换必然不是等价的,我相信,靠我自己的力量,也可以幸福快乐,刚才你不是说了吗?我一定会幸福的,这已经足够了。”
“沫沫,你果真和这里的人不一样,送你一句话,用心去看你身边的每一个人,你会幸福的。”
沫沫笑了笑,蒙在月亮上的轻纱已经消失不见,即使云层再厚再大,也无力遮住明月的清辉,人生,同样如此。
沫沫决定暂时不和任何人联络,秦赢和苏静住在王府,都子彦不可能不派人监视,或许,帮助崔伟夫妻安定下来以后,她会离开京城,睿儿的事情,她有些想不透,等待,等待时间给她一个正确的答案。
崔伟在街上转了五六天,终于找到一家准备出售的铺子,这间铺子原来是卖文房四宝的,因为经营不善,只好转手。
崔伟带着沫沫去看了看房子,沫沫当即拍板买下。
因为,这间铺子的后街就是京城的妓馆一条街。
沫沫心中暗笑,怪不得文房四宝卖不出去,谁会在搂着莺莺燕燕的时候想着买这些东西呢?
卖胭脂则不然,这些东西,会是妓子们的最爱。
想不到,大周朝还有专门的红灯区,这还真是超出了沫沫的想象,她还以为妓馆会是满大街都是呢?
和人谈好价钱,沫沫拿出一根金条给了崔伟,让他另换一家钱庄,兑换了银两,买下了铺子。
这间铺子门面不大,后院有四间正房,两间卧房,一间客厅,一间仓储。另外还有两间厢房,作为厨房和杂物间。
院子里从们店铺后门到正厅铺了长条的青石板,两旁毫无规律的种了几株山茶花,开的正艳,花香盈院。
崔伟和沫沫用一天的时间买齐了家居用品,三个人收拾好房间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不管怎么说,住在这里,总比住在客栈要好得多。
因为太过劳累,芸香做好饭菜喊沫沫吃饭的时候,沫沫已经睡着了。
芸香摇醒沫沫,比划着让她去吃饭,芸香的嗓子已经好了很多,沫沫说,再有几天,她就可以开口说话了。
吃过饭,沫沫倒头就睡,夫妻两个人因为太过兴奋,竟干了整整一夜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