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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时间漩涡(5-6)

5

恩爱完,满床凌乱。满足后的苏颜躺在徐若耶怀里,咬了一下他抱着自己的手,涎着脸,道:“老公,该上班了。”

“今天不上班,今天陪你。”

“今天怎么这么好?”

苏颜突然弹坐而起,翻转过来面对着徐若耶,双手圈住他的脖子,腿夹住他的腰部,亲了一口,道:“说,是不是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苏颜,我要一辈子在你身边,不离不弃,我也不管别人说我矫情没用了,反正打死我我也不要和你分开,那怕片刻,那怕片刻……”

“流氓,无赖。”

哪个女人不爱听爱人绵绵不休的情话,苏颜口里虽然嗔怪,心里却是开心极了。

“我自是无赖流氓,却是赖定了你这个女流氓。”

说着,徐若耶一翻身又把苏颜压在了身下,二人四目相对,战火又起。

……

“我是不是很傻?”他伸手挠了挠白猫的后颈,而后浅笑道:“谢谢你。”

苏颜被他折腾了一个早上,此刻躺在床上补眠,徐若耶一个人里里外外把家里收拾了赶紧,那只白色的猫咪一直紧随他左右。当他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知道自己回到了三天前,闹钟上的日期让他欣喜若狂,徐若耶并不是一个虔诚的信徒,也没有什么信仰,纯粹一个无神论者,但是那一刻,他把所有知道的神都感谢了一遍。

他不时地把目光投向卧室,床上躺着自己最心爱的人,人生一世,夫复何求,一抹略带自得的微笑随着嘴角上扬,绽开宛如莲花。

徐若耶并没有感觉到危险的靠近,他在大厅的沙发上打了一个盹,他笃定只要自己陪伴在苏颜身边,那么她是绝无理由精神失常的,所以更加不可能自杀,他像是已经胜券在握,睡梦中脸上都带着微笑。

十一点二十三分闹钟准时响起,徐若耶擦了擦睡蒙的眼睛,房间里又一次响起了那首卢冠廷的《一生所爱》

女人,剪刀,质问。

“若耶,你爱不爱我?”

榆树街523号,咖啡店,倒数第二排,靠窗。

徐若耶已经在这里坐了一下午了,出来的时候苏颜刚刚自杀完。整个城市都陷入一片阴霾,天空乌云密布,黑压压的像是随时要坍塌下来。

市中心最高的那栋楼,楼顶,徐若耶从门口走到天台,然后朝着边缘缓步走到外沿,没有丝毫的顿挫,一步跨进了虚空,然后坠落下去。

坠落,坠落,飞速地坠落。

楼顶,白猫叫了一声,大雨开始倾盆而下。闹钟准时响起,徐若耶从床上弹坐起来。

“怎么了?”苏颜从后面抱着丈夫。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又回到了三天前。一个闭眼的功夫,真应了小沈阳那句话眼一睁一闭一辈子过去了。他低头苦笑,却又对命运的捉弄丝毫没有办法。转过身去抱住自己的妻子,默默地沉默了很久,很久。

徐若耶日记:

这样的循环已经算不清有多少次了,苏颜每天十一点二十三分钟准时自杀,渐渐的我的心已经没有当初那么痛了。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真的有我想的那样那么的爱苏颜,爱到非她不可的境地。

今天,我很安静地帮她的尸体化妆,其实我化妆很差,完全没有基础,但是,我现在有的是时间,不是么?

这段时间我想通一件事情,如果每一次的死亡都能够重新活过来,那么死还有什么意义?我很好,一觉醒来苏颜又在身边,虽然我每天遇到同样的人,处理同样的事,但是这和我以前的日子倒也没有多大的区别,甚至我不必担心生活的问题可以把所有的时间用来陪苏颜,毕竟有这么一个巨大的bug在,我杀人放火为了活下去又有谁管得了我!

写完这个我就要去帮苏颜化妆了,之所以会写,也许我希望有人能看见,希望……

写到这里他停下了笔,抬头看了看窗外已经变黑的世界,于是他放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