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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素觉得自己就象一条趁主人为自己换水时滑落在水池里的鱼,非但没有摆脱禁锢在狭小空间的命运,反而变的更加糟糕,在巨大的抽吸作用下进入了一个巨大的旋涡,然后被时缓时疾的水流卷带着,在漆黑一片的下水道里东飘西荡,却始终找不到通向自由的出口。
在混沌中也不知道游荡了多久之后,罗素听到了一个声音在呼唤自己,声音不大,却格外的急切和惶恐,宛如黑暗中的一星光亮,指引着他毫不犹豫得冲了过去。
“阿弥陀佛,公子,你终于是醒过来了,可把我吓死了!”等他费力的睁开沉甸甸的眼皮,随着一个稚嫩而略微有些哽咽的声音传来,一张布满泪痕,却又满是喜色的小脸闯进了他的视线。
这小童头上梳着两个抓鬏,绛红色的发带垂在耳旁,看上去俏皮而可爱,象极了电视里古代书童的模样。而他的身上穿着一件青灰色的短衫,无论是样式还是材质都不象是眼下这榜样时尚的社会中所存在的。难道最近流行复古?
“你是谁?我这是……”罗素定了定神,努力得不使自己的脸上露出明显的惊诧之色,环顾了一下左右,却不小心牵动了脑袋上的伤口,剧烈的疼痛使他忍不住哎呀一声叫了起来。
“公子,你小心些,大夫说了,你这次失足落马,倘能醒过来那就是不幸中的大幸,一定要小心谨慎才是,万不可动的太狠,再昏过去,要不然我该如何是好呀?!”说到这小童原本欣喜的脸上露出一丝悲戚的神色,泪水又忍不住夺眶而出,想来,是喜极而泣了。
“好,好,我听你的话,会小心的!”罗素可真怕他哭喊起来,回头人家家长跑来以欺负孩童的恶名臭揍自己一顿,岂不是冤枉。刚才那一眼,他已经发现四周的家具和摆设,既陌生而又熟悉。
说陌生,是因为无论是桌椅板凳,还是门窗床榻,具跟自己以前见过的不一样,倘若是家里的主人追求的是复古风格的装修风格,可是房间里连一盏电灯都没有就太原始了;说熟悉,是由于眼前的情景让他想起了古装戏里的客栈,回想起刚才那小童的话,于是又问道:“你是谁?我这是在哪?”
“公子,你怕是马上摔下来时吓糊涂了,我是你的书童司墨呀!现下咱们住在直隶真定府的一家客栈里。”小童笑吟吟得回答着,但很快脸上就多了几分忧虑之色。
这话一出口,罗素的脸色顿时为之大变,倘若这不是一个恶作剧的话,那么记忆中已经丧命的自己就真的如同无数网络小说里所描写的那样,来了一次奇异而又匪夷所思的时空穿越,来到了一个古老而陌生的年代。“我怎么会来到这的?”罗素自言自语地道。
那个叫司墨的小童却以为罗素在问话,于是道:“公子,你可是去年金榜题名的探花郎,一个多月以前吏部下了公文,让你前往河间赴任的呀!莫非你都忘了?”
一听这话,罗素的眼前闪过一丝光亮,好像抓到了点什么似的,可是一时却又找不到头绪,朝忧心忡忡得看着自己的司墨勉强挤出了个笑容道:“是呀,我这脑袋有点疼,只怕是有些糊涂了,你要不觉得烦,就跟我说一些关于我的事,说不定我就能记起些什么来!”
“服侍公子是司墨的本分,怎么会嫌烦呢!”司墨开始一本正经得讲述起来。
而罗素越听越是纳闷,不过幸亏他无聊时也看过不老少的架空小说,多少有了些心理准备,至少没有太惊慌失措,只是静静得倾听司墨的诉说和吹捧,结合自己的亲身经历及历史知识,渐渐的也摸清了来龙去脉。
这使得他不得不接受了眼前的现实,那就是现代社会里的罗素已经死了,多半是因为当天晚上的天文奇观——月全食或者血月的能量,他的灵魂才没有灭亡而是穿越了时空,附到了司墨这个因为失足落马而魂归西天的公子身上,上演了一幕借尸还魂。
至于司墨的公子,这具尸体原来的主人——张允,乃是万历二十三年科举考试的宠儿,金榜提名的探花,只是不知道什么缘故,并没有遵循惯例去做翰林院的编修,而是被下放作官,也许是少年得意,效仿古人白日放歌纵马奔行,不料乐极生悲,失足坠马,反倒便宜了已经是孤魂野鬼的罗素。
“不管怎么说,活着总比死了好,何况我还是个探花郎,只要混的好,日后会平步青云,入阁拜相也是有可能的。”想到这,罗素,或者说张允慢慢的高兴了起来。
张允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依然隐隐作痛的脑袋,拿起了衣服却不知道该怎么穿,愣神的工夫,司墨已经接过了他手里的长衫,帮他穿戴起来,就在司墨围着自己转时,张允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
原来的罗素虽然朋友不多,那也只是因为他生性孤傲,但绝对不是个木讷的书呆子,特别是女友随他人而去之后,罗素很是沉迷于酒吧迪厅了一段时间,凭借着他的外表,和貌似艺术家的气质,***都记不得搞了多少,只是某一日觉得厌倦了,才慢慢收了心。
前世的记忆被这股香气在一瞬间激活,上下打量了一眼正帮自己系腰带的司墨,一张小脸虽然稚嫩却颇为清秀可人,皮肤细腻洁白,五官更如玉石雕琢而成,小巧而精致,脸上泪珠犹在,更象是雨后的荷花,清雅宜人,既弯又长的睫毛下是秋水一般明亮而清澈的眼眸,宛如会说话一般。
“靠,张允这小子太邪恶了,竟然弄了个小丫头当书童,莫非明朝的人已经晓得什么叫光源氏养成计划了!?”张允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古怪的念头,顺口道:“司墨,你是个女孩吧?”
“是呀!”司墨点了点头,让张允坐在凳子上,拿出一把洁白的牙梳为他梳头,笑吟吟地道:“公子怎么把这都忘记了?”
“呵呵!”张允尴尬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司墨反倒劝慰他道:“不妨事的,公子,即便是想不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有我陪在你身边,帮你想就成了!”
“恩!”张允应了一声,摸了摸肚子道:“这一醒过来,肚子反倒饿了,丫头,咱们吃饭去!”
“好呀!”司墨应了一声,见张允起身要往外走,忙拽了拽他的袖子,犹豫地提醒道:“可是公子你以前从不在外面吃喝的!”
“这又是为什么?”张允一奇,转过身来目不转睛得看着司墨,心里却在想:“可惜手里既没纸也没笔,要不然就给我家丫头画副肖像,肯定比唐伯虎的仕女图好看百倍。”
“公子您常说,外面那些人都是贩酒走浆的白丁,是最下等的人,若和他们厮混在一起,乃是……乃是有辱斯文,自坠身份,倘若传扬出去,会败坏了您的名声!”
“合辙张允这小子还是个死要面子的家伙,封建等级制度的卫道士?”张允在心里对那个已经魂飞魄散的张允狂伸了一番中指,瞅了瞅司墨,淡淡地一笑,转过身去拿起了毛巾,在铜盆里涮了一下,拧开,将她拉过来,把她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轻轻擦拭了一遍。
而后才笑道:“子曾经曰过,民为重,社稷轻之,又曰,人民是国家的根基,再说了,公子我可是出来作父母官的,为人父母者,怎么能嫌弃自家的孩子呢!换句话说,我这叫深入民间,微服私访,说不定就能听到些什么有用的事呢!好好的,怎么哭起来了?莫非我说错什么话了?”此番话说的是振振有词,张允倒真把自己当成了官。
“没有!公子说什么都是对的!”司墨摇了摇头,擦去眼角的泪水,哽咽着道:“我才没哭呢,只是太过欢喜才忍不住流泪的。”
“哦?”张允又重新坐了下来,将司墨揽到怀里,笑吟吟得端详着这个美女坯子,一如在欣赏美神维纳斯的雕像,饶有兴趣地道:“说来听听,你因何欢喜呀?!”
“是因为……因为公子为我擦脸了!”司墨娇声回答,偷看了张允一眼,随即就把脑袋垂了下去,可是白净的脸颊上已经染上了一抹绯红。
呵,还挺害羞的。张允一乐,忍不住又想逗弄她,于是笑道:“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象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听了这似诗非诗,似词非词的话,司墨先是一愣,但随即又是红霞漫天,小嘴一撅,鼻梁微微皱起,显得可爱而又俏皮,羞声道:“不来了,公子总是拿司墨取笑。”
“哈哈,不笑了,不笑了,咱们去吃饭!”说着张允站起身来,拉着她滑腻而柔软的小手走出了客房。
这是一家并不算大的客店,因在官道旁边,南来北往的客人倒是不少,恰逢此时已经九月,偏偏遇到了云雨天气,风雨寒冷,赶脚的,卖货的,全都会聚在此避雨,三两杯劣酒下肚,就全都打开了话匣子,南腔北调,热闹非凡。
外面虽然凄风苦雨,不过店里却热烘烘的,只不过空气中混杂着酒味,脚丫子的臭气,以及浓重的汗臭,一出房间就扑面而来,中人欲呕。幸好前世的罗素本就是农家子弟,家里父母养猪养鸡,供养他上学读书,他放假之后也没少干农活,倒也不觉得多么难闻。
可惜店里不多的几张桌子上都挤满了人,想在外面吃饭都没位子,正当张允叫过小二,嘱咐他送些酒菜到房里时,店门霍得被推开了,一个年约五旬的男人走到柜台上,和店主低声交谈,可那店主却连连摇头。因隔得远了,再加上店里喧闹无比,张允只隐约听到店主道:“她的男人不在,怎能让你把她领走……”
接着那男人掏出钱袋来,数了一把铜钱给了店主,可是店主依然摇头不允。就在这时,又有俩商贩打扮的走进店来,嚷嚷着要个房间睡觉,店主叫过小二吩咐他带客人去空房之中,之前那个男人似乎觉得无趣,离开柜台,绕过张允走进一个客房里,隐约听到房间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张允见他身上的衣服被雨淋得透湿,鞋子上更是一脚的黄泥,心里也有些奇怪他雨天为什么要出去,但随后又暗骂自己吃饱了撑的,胡思乱想这些没用的纯粹是浪费脑力。“咱们回房吧!”说着拉起司墨就要走开。
就听到小店另外一头的房间里传来一声惊叫,跟着小二脸色苍白的跑了出来,结结巴巴地道:“不好了,掌柜的,大事不好了!”
“慌什么!”店主倒是颇为镇静,啪得一巴掌抽在那小二的脸上,怒道:“莫非是死了人不成,也值得你这样大呼小叫,惊扰了客人,看我不打死你!”
“可是……”小二捂着半拉脸,即害怕又委屈地道:“真是出了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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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店主的声音顿时提高了八度,拽上小二匆匆得进了一间客房。
“公子,咱们要不要去看看呀!?”司墨拉了拉张允的手,小声问道。
“即便是出了人命官司,也没什么好看的,再说了,你不怕吗?”张允笑问道。
“怕呀!”司墨声音有些发抖,但随即又道:“可是公子,你虽然没有到任,但吏部的公文已经下发了,也就是说您现下已然是河间县的县令,您昏睡的这两天我问过店家,这地方就属河间县管辖,倘若出了命案,与情与理,你都该亲自过问。”
“哦!”听了这话,张允顿时恍然大悟。他虽然接受了这副躯体的身份,却还没有当官为民做主的觉悟,若非司墨提醒,只怕还存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想法呢,半真半假得道:“你个小丫头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从实招来,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公子呀!?”
被他这么一问,司墨的脸色顿时大变,抬起头来见张允虽然板着脸但是眉目间却流露出一副笑意,将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稍稍放下了些,怯生生地道:“公子,难道你不记得了,这些还都是你跟我说的呢!”
“是吗?”张允搔了搔头,笑道:“说实话,我还真有些不记得了。”他刚才也不过是跟司墨开了个玩笑,并没有真的怀疑司墨,至于她怎么会知道这些,张允只道古代的孩子早熟,再加上她在以前的张允身边做书童,此类的见闻自必不会少,比起自己这个西贝货来,自然要懂得多了。
“走吧,去看看公子当官以后的第一桩案子!”说着,张允朝那边的客房走去。他本不是个喜欢推托责任的人,既然决定要做好张允,自然不能玩忽职守。
司墨见他没有追问,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拍了拍微微有些鼓起的小胸脯,跟着张允走了过来。
临进客房之前,张允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一下心神,在现代社会里他虽然没少跟人打架,血淋淋的场面也见过不少,可是命案现场他还是第一次见,谁晓得死者是不是被大卸八块,鲜血淋漓呀!
也就在此时店主拉门出来,俩人骤然相见,均都是吓了一跳,哎呀一声叫,均向后退了两步。
“公子,你没事吧?”司墨跑了过来,关切地问道。
“没事!”张允摇了摇头,看着那店主道:“我刚才听到小二说这里出了人命,因此过来瞧瞧,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呢!”
“哎呀,公子,你可别听小二胡说八道,我这店里怎么会出人命呢!”店主见张允一身丝绸长衫,文质彬彬的,象是个读书人,自然不敢怠慢了,连忙解释。
不巧被之前那俩要住店的商贩听到,其中一个矮胖的人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道:“是呀,没出人命,尸首倒是没见到,不过门上大大的血手印却有一个,你倒是说说,有谁会闲着没事拿自己的血在门上印着玩呀!?”
这话虽然不大好听,可是却句句在理。张允也不理会店主,径直闯进房间里,拉过门来,果然看到有个血手印,从上到下,拖了长长的一条,显然这手印的主人在受伤之后想要逃走,不料却被拖了回去,在这个略有些阴暗的房间里晓得格外诡异。
张允是学艺术的,可闲暇时却喜欢看看电影电视,最喜欢的就是美国的连续剧《CSI》,有时候也会YY一把,如果换成自己,究竟该怎么做,没想到此时竟真遇到了这种事,况且自己又是一县之父母官,想不管都难。
于是从房间里退了出来,将门关上,淡淡地道:“报案吧!”
“不能呀!”店主可是有点急了,哀求道:“公子,你就行行好,别管这趟子闲事了,成不,就当是我求你了!”
“这里出了命案,报官是理所应当的,你求我干什么?”张允横了他一眼,冷声道:“莫非人是你杀的不成?”
“哎呀,冤枉呀,我可个本本份份的生意人,怎么会在自己的店里杀人呢?”店主顿时叫起了撞天屈。
旁边那个矮个子的商贩道:“他不愿意报官是怕惹祸上身,命案是在他的店里出的,这真是黄泥落在裤裆里,不是屎来也成了屎。”
“扑哧!”也许是听他说的话有趣,张允身后的司墨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矮商贩看了司墨一眼,见她一副聪明伶俐的模样,倒也没生气,笑着赞道:“公子好有福呀,得了个这么俊秀的书童陪伴在旁,真令人羡慕!”
“哼!羡慕也是没用,有本事自己找一个去!”司墨瞪了他一眼,冷嘲热讽道。
“好厉害的书童!”矮商贩哈哈一笑,倒不在意司墨的顶撞,不管怎么说,商人在明朝是没有什么地位的,甚至连农民都不如,更不要说是读书人了,因此倒也不敢招惹司墨,只是到嘴的话也咽了回去。
张允于是笑道:“这也不算是我的书童,乃是我的一个远房妹妹,我来河间,她死气白赖非要跟来,把我原来的书童都打跑了,别说是你,就连我都要怕她三分,若是刚才冲撞了你,且莫见怪!”
“不敢,不敢!”矮商贩看了司墨一眼,笑道:“原来是位小姐,怪不得这么有本事,有胆色了!”
这次司墨却没有说话,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允追问道:“大叔你方才说店主不愿意报官,却又是为何呢?”
“这个说起来倒也不算什么,你想呀,官家若是过来,不免要查店拿人,他这店固然是没办法开下去了,说不准还要被当成凶犯拿走,若是遇到个糊涂官,急于破案,随便给他安个杀人越货的罪名,把他这说成是孙二娘的十字坡,到时候不但是家破人亡,只怕是性命也难保了。”说到这,矮商贩摇了摇头,探了口气。
“是呀,是呀,求公子慈悲,就帮小的遮拦一下吧!”说着店主竟跪了下来。
张允何曾想到过这些,在崇尚民主和法制的大氛围下尚且有害群之马出现,更何况是这个遥远的年代,这个被史学家成为大黑暗时代的明朝,哪里会有自由和法制的空气存在,可是这案子发生在自己的地头上,若是放任不管,自己这个父母官未免也太不称职了些。
想到这,张允淡淡一笑道:“店家莫怕,我保管官府不会为难与你!只管差小二去报官就是,若真有事,我自会帮你作证!”
见他如此,店主也知道厄运难免,于是垂头丧气地点了点头,吩咐小二去报官,而后愣在那里,连声道:“晦气!”
张允却没给他多少郁闷的时间,继续道:“店家,把门关上,在官差来之前,不要放走一个客人,说不定,元凶就在其中!”
“好,好!”店主也豁出去了,横下心来,关店门捎带着安抚客人去了。
而张允则又推开了门,命司墨点起了屋里的油灯,借着昏黄的光线仔细察看,发现非但是门上有个血手印,就连墙壁上也有不少的血点,青砖铺就的地面上有一层柴草灰,踩上去软软的,他用手捏取起来一些,手指轻轻一搓,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一股血腥味直冲鼻子。
这让张允有八成的理由确定这就是命案的第一现场,只可惜这里毕竟是落后的古代,而且他手头里没有人家美国罪证实验室那么先进的技术设备和手段,想要找个毛发或者血迹验个DNA,或者套取个指摸来比对一下指纹库更是想都别想。
因此只得全凭推断,一个大土炕占了这屋子一大半的空间,之所以这样,也是为了多住一些客人,而且冬天人多的话,挤在一起也暖和一些,他看了看炕上的被褥,全都是油花花的,灯光一照,都有些发亮,炕脚下也堆了不少的香灰,血腥味十足,枕头上和墙上有不少的血点,成喷射状散布。
看到这,张允多少有了个印象,凶手多半是趁被杀之人熟睡时下的毒手,不料被害者非但没死,反倒醒了过来,挣扎着想往外跑,不料却被拽了回来,之所以没有呼救,也许是当时惊恐之下,忘记了,更大的可能是颈部受伤,想喊却喊不出来。
将现场看了一圈后,张允出了房间,将门关上,见司墨守在外面探头探脑的既想往里看,似乎又怕看,不禁好笑,于是道:“里面空荡荡的,没有死人!”说完走回柜台前,见客人们已经闹翻了,见他出来店主忙过来道:“公子,你帮着说两句话吧,要不不等官差来,我就被他们吃了!”
张允拍了拍手,朗声道:“各位老少爷们,此间出了命案,凶手也许就藏在你们中间,着急要走的人嫌疑最大,为了大家自身的安危着想,还是少安毋躁,官差来了,自然就会放大家走!”他这话是连懵带吓,一干平头百姓哪里不怕,倒是都安静了下来。
张允问道:“店家,我且问你,住在那屋的旅客你可认识,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