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自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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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98-113

《98》

仁慈的父我已坠入看不见的国度请原谅我的自负

没人能说没人可说好难承受

荣耀背后刻着一道孤独

---------<已父之名>

愤怒总比绝望好。

蔡伦走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忙着愤怒。

早晨喝点文王贡酒提提神,中午去网吧玩魔兽升级,下午去找条小河游泳.晚上去市中心逛荡.到处搜索可以看到<<痴婆子>><<孽海僧>><<**>>的书摊.此时我最爱听的是《无地自容>><完美生活>>

那个时节气温不高,下河游水,很能让人清醒.在水里游动的那刻,让我觉得自己像一条鱼一样,自由自在.回忆起小时候的生活,时光在苒,静止的时间,流动的画面,时间成了一副副流动的画片.

那天正在网吧玩游戏,老大打电话叫我回去.说是辅导员要开班会,我于是匆匆赶回去听辅导员罗嗦和同学们哄笑。

班会的主题一般都是学习与生活。今天辅导员却开辟了一个新的空间去废话----理想与前途.虽然我对前途一点不感兴趣,可想到以后还的要维持我的生活,怎么不担心。在我眼中,前途很现实,前途就是找个工作生活下去.如果我再这样下去,恐怕以后连工作也找不到。一想到我花四年时间几万钞票的投资将没有什么回报,我就很担心我的前途.

那次以后,我继续去忍受上课,开始听许巍的《曾经的你》《夜会>>.静静看书。

《99》

老大提议在五一放假立夏之前,寝室兄弟一块出去春游一回.可寝室兄弟纷纷表示,忙于个人私事,无法脱身.

小色狼忙于陪女朋友,王子忙于和朋友KTV,BT.小舅子忙于MC熔火之心,小胖忙于学习........由于人数聚合不齐,这次的集体游玩计划再次被迫流产。

《100》

五.一七天假,寝室兄弟纷纷选择回家。小色狼归家路途较远,无奈选择在黄金假期里陪女朋友到商厦做活动攥点钱,准备暑假去黄山旅游。而离家较近的大胖也要在期假打工却不被人理解。大胖解释说:五.一劳动节要劳动,我们21世纪的大学生要热爱劳动。

受大胖劳动论影响,寝室兄弟纷纷表示会在下个劳动节来临是劳动一次。

放假第二天,只有我一个人在寝室,很是无聊。下午又得知小色狼和大胖晚上包夜上网玩游戏。想象一下我一个人孤处一室,就孤独得可怕。

我发短信告诉老大我很孤独,老大到是给我出了一个主意:晚上去天桥找个鸡回来,不就得了嘛!

下午我去上了会网,回到寝室后实在难以忍耐,当即就收拾东西回家了。事实证明此举很冲动.回到市里时,公交车已经停发了。而我又不愿再次被司机大叔狠宰,只有选择在市里逗留一夜.

我迅速找到一家网吧上了QQ.准备投靠在市里复习的同学。上了QQ悲痛地发现上面尽是女同学,好不容易来了一个男的,那男的却很阳痿,让我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赶到接我.其间我在考虑接受老大的建议,去天桥找个鸡,和她回去。

那同学姓杨名光,可人长得却很不阳光,半年没见,人变得更猥亵了,让我一时难以判断杨光同学是经常上天桥,还是上自习,搞成现在的这个样子。见面后杨光要请我吃饭,我明知道最后付帐任务还是我的,但是还是去了,因为当时我的确很饿.

饭桌上我俩回忆了一下过去,展望了一下未来。杨光总是有意无意的将话题转向蔡伶.因为当时他也是蔡伶的追求者之一,所以我对蔡伶的近况常常谎报,并且努力和他拼酒,企图让他忘记我那时的谎言。

回去的路上,我几次让他烟,他都欣然接受。

睡觉前杨光同学向我诉说了许多心中的苦闷,并郑重的告诉我说,他常常有自杀的念头.可我却不为他担心。因为他现在所思考的问题是我曾经所思考的,可我现在还是好好的活着。

《101》

第二天中午,我回到小镇,回到家里,家里却没人。

晚饭后爸爸才回来。爸爸见我回来并没有一点喜色,我问起妈妈时,才得知姥姥刚刚过逝,妈妈在姥姥家帮忙料理后事。

那次是我平生第一次失去亲人。。。。

想起小时侯在姥姥家的一段生活,想起小时侯姥姥为我炒蝉肉,想起了小时侯和姥姥在小河边放牛,想起小时侯在河边姥姥赶我上岸,想起了姥姥家的那片大竹林和那盏老油灯,想起小时候姥姥对我所有的好,我却没有流泪。

回到家的第二天的下午,我陪爸爸一起去姥姥家接妈妈.去的路上忽然下起大雨,我和爸爸淋着雨继续赶路。快到姥姥家时,雨依然很大,当又经过那片竹林时,我不能自己,大哭起来。

姥姥已经下葬,妈妈和姥爷坐在屋里,呆看着那张床板。妈妈给我擦干身上的雨水.雨停了,我们就回去了,一路上妈妈没说一句话。。。。

《102》

那几天,妈妈很伤心,我却无能为力。离开学还有两天,我就逃回了学校。

《103》

未生我时我是谁,生我之时我又是谁。

-------《净土五经会通》

百年之后谁是谁,谁也不知道。

如果百年之后有选择的话,我情愿魂飞烟灭,像我口中吐出的烟一样,消散在浩淼宇宙中,再没有喜怒哀乐苦痛哀愁。

《104》

回校的一段时间里我都在看佛学方面的书。

我觉得世人对佛有着普遍的误解,世上都以为佛是神,我虽相信鬼神论却不认为佛是神。佛就其实是得道的人,而佛学也只不过是一门高深的哲学,仅此而已。

《105》

小暑过后,夏的味道更浓了,小麦丰收的时候也近了。

我在学校里仿佛都能嗅得到那随清风飘来的麦的香,夏日的阳光像成熟了的麦田一样金黄耀眼。

那几天就连睡觉都梦到老家麦田大丰收的情景。

《106》

还有半一个多月就要期末检测了,如同上学期一样,我们都准备好了在最后一个星期拼死老命努力背答案争取及格,而我在那段时间还有另外的一件事情要做:如何搞些钱渡过人个经济危机.

在那些天的夜晚,我拼命写东西.寄给各家刊物,最后大部分稿子都被退回而我所得的费....用老大的话说就是:连到天桥招次妓的也不够.我一直苦思:为什么有些作家就可以靠凑些文学发家致,而我不行?后来经老大一语道破令我大悟:因为你不是名作家,写出来的当然都是废话.

《107》

考试前的那几天晚上,兄弟们都开始呆在寝室里,不在乱跑.

我们的生活模式基本就是;打牌娱乐---发奋学习----打牌娱乐.

《108》

考试的那几天,我已将行李基本收完毕,并抽空构想了下下暑假计划.到苏州投靠叔叔,随便去看看蔡伶,再去上海堂弟那里搞些钱,继续北上山西找表哥姨夫,再从山西转去北京找姐姐姐夫,最后去黑龙江找我的好朋友刘世杰.计划得完美而美好,就等着学校考完试放人了.

《109》

七月一日考完试,我当天中午就提着准备好的行李回家了.

回家的当晚,我就给爸爸妈妈讲了我的暑假出游计划.爸爸听了我的计划道是没怎么反对,因为他年轻时也曾在外面流浪过,去了广东云南山西黑龙江,中国的许多地方.只是妈妈担心我一个人出外游荡,不同意.

接下来的十几天我心情浮躁,心不在焉.总想着出外看看,整天和妈妈冷战着.最后在爸爸的劝说下妈妈终于同意我出外游荡.

临走的前一天,妈妈给了我又给了我五百元,并告诉我,钱不够了就赶快回来.我心想,我走到哪就吃到哪,钱怎么会不够用.

第二天下午,爸爸送我去了火车站,六点一刻,我坐上了通往苏州的火车.一路上,我没法观赏窗外的风景,因为我人当时困得要命,车走了一路,我睡了一路.

到了苏州,出了站口,我即给叔叔电话,叔叔让我稍等一会.我本以为叔叔真的会一会马上出现,带我回去.后来我不幸地发现叔叔稍等的意思是;稍长地等候.

我足足期待了两个钟头才盼到叔叔的到来.

《110》

早听说江南多美女,而美女又多集中于江浙一带.我和叔叔一边回去的路上,都在扫描寻找,结果一无所获。我主观地认为应该说归罪于那个炎热的中午。后来在苏州呆了一段时间后,我仍然没遇见美女.我不敢置疑大众的俗论,只有单纯地认为苏州美女一直忙着乘凉,没空出来逛街。

叔叔白天工作,晚上回来过夜.一直忙于工作没空陪我出去玩,就给了我500元钱让我先去附近地方逛逛。说有空了就带我出去玩。

苏州对于我来说是一直向往的地方,也许是在电视上看腻了美丽外景原因。来到苏州觉得有些失望.它不像我想象中的是个人间天堂。除了公路比较老家的宽些,路两边的花草树林多些之外,我并没感觉有什么特别.去的前几天我大部分时间躲在屋里看电视。

其实当时我堂姐也在苏州,只不过距离远点---在苏北。我到苏州的第三天堂姐从苏北赶来看我,当天晚上她陪我去了一个苏州有名的古镇---<鹿>直

直果然不愧称古镇----古老古怪的城镇。城镇中古老的建筑只保存一些。所以我常一不小心走出那个点外,就奇怪地感觉自己回到了21世纪。

说古镇古怪一点也为过.小小的古老建筑群中既有居家过日子的苏州人,也有经营各种杂货的现代店铺。常给人一种古代人和现代人杂居的错觉.总之路>>古镇给我的感觉不是古色古香的悠闲安静而是古里古怪的杂乱无章。

第二天堂姐走时,给我二百元钱,我却没有要.虽然我一到苏州就觉得这里是一个需要钱的地方.可我也觉得我需要的并不多,不像这个城市那么贪婪。

那天叔叔很早就回来了,吃过饭,叔叔带了我去市里逛夜市.据叔叔说那是苏州市上最繁荣的地方,我并没有因为那里繁荣而有太多惊喜。因为电视上看过的太多了,广州,上海,澳门,香港。纽约,哪个城市都比这个强不知强多少倍."曾经沧海难为水‘‘就是那个感觉.

正当我在心里交流苏州的不满时,发生了一件令我不快的事,虽然那事和我无关,却让我心里特别难受,以至想速速逃回老家。

我和叔叔路经一家商场时,看见许多人在街上围观什么,我俩以为商场又有跳楼价出售,便上出凑热闹.结果看见一场暴力血惺的场面。几个人在商场门口人行道上殴打两个小青年,小青年有的卧倒在地,有的跪倒在地,而那几个穿着黑背心的英雄依然打得不亦乐乎。

围观的人都木呆地站在那里,静观其变,其中包括我和我的叔叔。

回去的路上,我没说一句话.心中很难受.以前的打架的事情也见得不少。本以为自己会习以为常,可每次遇见,我心中还是特别难受。我觉得世界上最丑陋的事情莫过于打架斗欧。虽然我也曾经丑陋过。

回到叔叔家,心中还是莫名难受,悲哀.就出去走了走,避开叔叔去抽烟。已是夜里十点钟,路上行人少了,我一个人走在路上,却并未感到害怕。觉得人类最可怕的丑陋已被自己看破.

眺望远处万家灯火,我思念起自己那个祥和安乐的家,思念我的爸爸妈妈。。。

我真不知道多少个失望才能构成我的绝望,确信人生的悲剧论。走进平和的心境。有时觉得它已饱和,可有时又有新的希望出现,引诱我继续向前。

《111》

那晚以后,我的出游计划彻底被打乱,苏州是第一站,也将是最后一站.我不想再继续向前,见到一些人,看到一些事。像一个人走在人生的路上,已走过了一段,可前面还有很长的一段,你忍受着路上的风景.而前面的路漫长得让你一眼望不尽头。此时的你总种不详的预感----绝望就在前面.你的双腿于是开始哆嗦,不能向前。

《112》

在苏州的以后几天,我曾和蔡伶联系过,告诉了她我在苏州.蔡伶说要来找我,而我却告诉她:不用了,过两天我就回家。

《113》

算一算我在苏州共呆了一个星期零一天就回去了。

回到小镇,我觉得那才是我应该呆的地方.

回到家以后我数日迷糊,整日睡觉.

夏季的热风吹的人慵懒无力,直想夏眠一次.

那段时间我除了睡觉之外,就是去找欢欢和建军玩.可是又觉得没有什么好玩的,去建军的小楼上听听音乐抽抽烟,到学校的操场上打打篮球,进网吧玩玩CS,觉得日子过得很单凋。觉得大好青春正被我们蹉跎,无所作为.

有次,我和欢欢在夏日的午后,骑自行车出去溜了一回.乡间小道,路两旁绿杨参天。杨树的上体亲密得可以相互拥抱,远远望去像是走在一条绿色隧道里。

我和欢欢到了一个陌生地方,找了一个陌生的小河游了会泳。

回去的路上,我俩怀念起高中时的生活,怀念起毕业时,怀念起毕业时的高胜美,对她的那首<<潇洒地走>>凭吊甚深,都觉得特别符合当时我俩的心境和当时环境.

昨日的朋友

悄悄的离去

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离开你

仿佛在你眼里

感到无限的悲戚

好像夜雾层层笼罩你的心里....

一路上,我和欢欢忘情地唱个不停,觉得我们当时也是在潇洒地走.

后来发现我们潇洒地走,走得好像有些迷茫.

回去的时候天已昏黑,潇洒地走了一段后发现自己迷了路.绕了好长一段人生路,才绕回到小镇.

那晚我俩都因为回家时间和吃饭时间出现误差,而被家长担心责怪.让我深感时间观念的重要性.所以我觉得有个更快的代步工具非常有必要,以便日后更正确的潇洒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