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叶子飘零的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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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海村探秘

第二天早早的起床,坐上开往海村的公车,一路颠簸,临近晌午终于到达了终点---海村。

这是个美丽的小山村,背面是山,剩下三面被水包围着,左右各有一座小桥,这是出村的二条路,这个村子不大,百来户的样子,炊烟袅袅,和谐、安详、宁静。

我从东边的桥进入海村,村子的人很热情,也许是常年很少有客人的缘故吧,我这样想。村子里姓林的不多,经过热心的村民指点,很快找到了林思的家。

这是一所老宅子,灰墙灰瓦,木制门窗,篱笆院墙,院里有一棵很大的泡桐树,叶子并不茂盛,稀疏且小,可以很明显的看到树上的枯枝叶,岁月的痕迹尽显在这颗古树上。院内种着一些蔬菜:韭菜、黄瓜、西红柿、豆角…

我站在篱笆门外向里望去,没有人么?这么安静。

“有人在家么?”我大声的喊道。

等了一会儿没人回应,“林思在家么?”我加大了声音。

“谁啊?”随着一声回应,房门打开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大妈走了出来,不对,如果是林思的母亲,年龄不应该这么大,难道是在林思出了意外之后愁白了头发?

“阿姨您好!”还是阿姨比较保险,“我找林思,我是她的朋友。”

林阿姨眯着眼睛看了我好一会儿,突然大声的叫道:“老头子,快出来,思思回来了!”

“净胡说,大白天的难不成见鬼了!”声音浑厚的男子声音,应该是林思的父亲吧。话虽然这样说,但林叔叔还是走了出来。同样花白的头发,他们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生活?我是不是不该来这样打扰他们?我心中为自己的莽撞行为感到有些后悔。

林叔叔走出房门,看见我一愣,然后往前走了走,揉揉眼睛,使劲的看了看。我和林思真的有这么像么?我不禁暗暗的想。

“我说思思回来了吧,思思知道我想她,她回来看看,谢谢老天。”林阿姨边小声的嘟囔着,边流泪,边双手合十感谢老天。

“别瞎说,不是思思。发型不对,身高也不对,只是长的有点像而已。”林叔叔对阿姨说道。

“姑娘,你找谁?”林叔叔问我。

“叔叔好,我找林思,她在家么?”我说道。

“姑娘你走吧,她不在!”林叔叔好像有些生气,林阿姨则在旁边抹眼泪。

哪有这样的,不请我进屋也就罢了,还撵我走!我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要忘了来的目的,我提醒自己。

“那叔叔,思思什么时候回来?我可以等她么?”我试探着问道。

林叔叔刚要说话,被林阿姨拉了一把,两人撇开我,回了屋里。

我好生纳闷,怎么这么奇怪?难道林思离家出走了?所以我提到林思他们很生气?如果林思离开出走了,那她去了哪里?没有找羽,城里的房又卖了,她一个女孩子能去哪里?为什么会连父母都不要了么?我正在胡思乱想。“姑娘!”林叔叔的声音。

“叔叔,我在呢!”

“你叫什么?”

“我叫夏叶子。”

“那,姑娘你进来吧。”

“哦,好!”突然的转变让我有点意外。

跟着林叔叔进了屋子,屋子有点暗,很简陋,没什么家具,仅有的一些家具也都是老式的,房子没有客厅,直接是两间卧室和一个门厅。

见我进来,林阿姨赶忙招呼我,端了一些水果给我。

“乡村偏僻不比大城市,别介意啊姑娘。”林阿姨说道。

“没关系,叔叔阿姨不用忙了,我只是过来看看,不想给您二老添麻烦。”

“真好,真好。”林阿姨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跟我说,一会儿盯着我看,一会儿低头抹眼泪。

林叔叔说道:“怎么又来了?不是说好的么?别哭了,啊!人家姑娘好不容易来一趟,肯定还没吃饭呢,去做两个菜吧,别饿着姑娘了,啊,听话!”在林叔叔的劝说下,林阿姨擦擦眼泪:“哎,瞧我这记性。姑娘坐着,我去炒两个菜。”

“阿姨不用了,太麻烦了!”我连忙说道。

“没事,你阿姨有点事做好,不然又乱想了!”林叔叔说道。

“那,谢谢叔叔阿姨了。”

“你是思思的朋友?”林思的父亲问,眼睛直盯着我。

我有些心虚:“算是吧,我没见过思思,我是羽的朋友。”我低下了头,声音越来越小,也不知道林叔叔有没有听到。

“哦,这样。是羽叫你来的?”

“不是不是,他不知道,是我自己想见见思思。叔叔,思思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

哎,林叔叔叹了一口气:“一会儿吃完饭,我带你去看她。”

我有点迷惑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思思和父母不住在一起么?难道?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只是,不敢想下去了。

午饭,虽不比饭店丰盛,却是地地道道的农家饭,味道相当不错,由于心理想着林思,并无心情吃饭,简单的吃过后,林叔叔便带着我去找林思。

林叔叔带我向山的方向走去,没有进入谁家,而是径直爬山。我有点害怕了,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还要去远离人群的荒凉之地!最可恶的事,我竟然还无防范之心的吃了人家的东西,这个人如果不是林思的父亲怎么办?可是这个时候了还能收场么?算了,死就死吧,这个人年纪不小了,如果跑,我应该可以跑的过他,小心一点就好了!主意打定胆子大了一些,并且小心谨慎的跟在后边,如发现不对劲第一时间跑掉。

走着走着,林叔叔把我带到了一片墓地,我的妈,脸都要绿了,不会是鬼吧,大白天的活见鬼了!我腿现在有点不听使唤,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着,林叔叔在一个墓碑前停下。

我哆哆嗦嗦的走了过去,用眼睛瞟了一眼,上面赫然写着“林思之墓”,我顿时傻眼了,这是真的么?林思,死了??我吃惊的说不出话。

“思思,爸爸来看你了,妈妈每天都想你,只是她的腿脚不好,爬不了山,只能我来了,你在这里每天都能看见我们吧,寂寞的时候别忘了回家看看,我们一直等着你呢…”林叔叔老泪纵横,过了好一会儿,回头看看吃惊的我,缓缓的说道:

“思思已经去世了!”

“叔叔,对不起,您不要太难过!”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命吧,命该如此,我们都已经认命了。”林叔叔无奈的说道。

这一句认命说的容易,可做来是多么的痛苦多么的艰难,白发人送黑发人,心都粹了啊!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样安抚老人受伤的心,我莽撞的行为为老人带来了痛苦,又一次掀起了人家的伤疤,我后悔我的鲁莽。

“对不起,叔叔,我不该来。”在回去的路上我终于还是将这句话说出了口。

“没什么对不起的孩子,你来了我们也很高兴,家里好久没来客人了。”我知道这是林叔叔的安慰之词。

林叔叔突然停下脚步对我说:“孩子,思思去世的事不要告诉羽,他还不知道!”

什么?羽不知道?羽竟然不知道?我吃惊的看着林叔叔:“叔叔,可以告诉我怎么回事么?”

“思思车祸是个意外,和羽没有关系,我们也没有怪他的意思,他是个好孩子。车祸后,羽一直守着思思,直到手术结束,确定思思脱离了危险才去休息。我们也以为,他们两个可以继续,也希望经过这件事羽的父母可以不再反对。后来,思思出现异常,发现是病毒感染,当时已经确定无药可医,思思不想让羽为她内疚难过,毅然和羽提出了分手,并且当着羽的面撕毁了所有的信物,让羽彻底死心,也正是这一番折腾,思思的身体也撑不住了,不久便去世了,我们随了思思的意思,将她带回老家,并对羽封锁了她去世的消息,称回老家休养。卖了房子,羽彻底失去了思思的消息。”

这种像电影一样的情景让我的大脑有些混乱,分不清是非对错,只是心痛,不清楚是因为林思还是因为我。

“叔叔,我是不是和思思长的很像?我可以看看思思的照片么?”

“是,你俩很像,很像。”

回到了思思的家,林阿姨拿出了思思的照片,这是满月的,这是一岁的,这是小学的…每一张都是一个故事。

“这是生前的最后一张,大三该开学了,她就去世了…”林阿姨边说边落眼泪。

我盯着照片看了很久,我俩好像是很像,只是我觉得思思比较瘦,比较漂亮,比较乖巧的感觉。看着眼前这对父母,我突然觉得心酸,想哭,他们是不幸的,老天赐予了他们乖巧的女儿,却过早的收了回去,他们的未来怎么样?那我的父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