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叶子飘零的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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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到底是谁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落山,林阿姨要留我住宿,我本不想答应,但看到林阿姨渴望的眼神时我不忍拒绝了,也许这张与林思相似的脸可以减少林阿姨的思女之痛,我也想陪陪这两位孤单的老人,上天赐予了我们相似的面孔,那就是缘分,既然我知道了,那我就应该尽力去做一些事情。

见我点头答应林阿姨很是感动,一个劲儿的跟我说谢谢。

“阿姨,我留下可以,但是您要让我跟您一起做晚饭可以么?”我提出了条件。

林阿姨一愣:“姑娘,你会做饭么?”

“会一些的,以前在家里帮妈妈做过的。”

“好好好,真是好孩子。姑娘你喜欢吃什么?”

“阿姨,要不我们吃饺子,怎么样啊?”一般孩子不在身边的父母都不怎么吃馅儿的。

“好啊,好久没有包饺子了。”转过头对林叔叔说:“老头子,咱晚上吃饺子,去院里把韭菜割了吧,韭菜鸡蛋馅的,思思最爱吃了。”

“老婆子,你看你,你也不问问姑娘爱吃什么,她不是思思啊!姑娘别介意啊,你喜欢吃什么馅儿的?”林叔叔问道。

“叔叔,没关系的,韭菜鸡蛋我也喜欢吃。”什么馅无所谓了,关键是叔叔阿姨高兴。

“那我们就吃韭菜鸡蛋,韭菜院里就有,现成的,还新鲜,比城市里的好吃多了,姑娘你要多吃点啊。”林阿姨说道。

“好,我一定多吃。”

林叔叔去院里摘韭菜,林阿姨和面,我负责炸鸡蛋,然后一起包饺子,一切都是那么的其乐融融,很像一家人。

“姑娘,你姓夏?”林阿姨一边包饺子一边问我。

“是啊,我叫夏叶子,阿姨您叫我小夏、叶子都可以。”

“叶子!”好像若有所思。

“嗯,妈妈说我出生的时候正好看到满树的叶子,所以取名叶子。”

“你是哪里人?!”

“我家在北京,毕业了出来看看。”

“那你多大了?几月生日?”阿姨的声音有点颤。

“我88年7月23生日,正好是枝叶繁茂的季节。”

“7月23!?”阿姨的手在抖,“那你的父亲叫什么?”

“我父亲叫夏浩东!”

阿姨听完突然瘫坐在椅子上。

“阿姨,您没事吧?”阿姨巨大的反应让我不知该怎么办。

“没,没事,孩子,头有点晕,老毛病了,一会儿就好!老头子,扶我进去歇会。”

“哎,你又激动了不是,不是说不让你情绪起伏太大么,你怎么就是不听呢?小夏啊,没事,让你阿姨躺一下就好了。”林叔叔扶着阿姨进屋休息,我一个人继续包着饺子,心里却充满了疑惑,阿姨的反应有点不对劲。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只听到了如下的内容:

“是她,肯定是她,不会错了,老天可怜我这老婆子啊!”林阿姨哭着说道。

“小点声吧老婆子,天下重名重姓的多了,怎么会这么巧就是她呢,你别胡乱说话,再吓着孩子,没确定以前别乱说了,听话啊!”林叔叔的声音。

剩下的对话再怎么听也听不清楚了,我继续包饺子,心里却不是滋味,是谁?说的是我么?难道我不是父母的亲生孩子?

“叔叔,阿姨怎样了?没事吧!”见到林叔叔出来,我收回思绪。

“不碍事,老毛病了,躺一会儿就没事了。”

我和叔叔继续包饺子,没有再说什么话。

饺子熟了,林叔叔又炒了两个菜,叫起林阿姨一起吃,阿姨一个劲儿的给我夹菜,让我多吃点,说我太瘦了,说着说着眼泪又落了下来,我真不知道我留下来是对还是错,心里一阵难受,我的眼泪也落了下来。

“孩子,怎么了?怎么哭了?”林阿姨关切的问。

“老婆子,你看看你,挺好的一顿饭,非得哭哭啼啼的,干啥呀这是,姑娘也哭了不是。”林叔叔埋怨的说道。

“我没事,只是看到您二老想起了我的父母,已经好久没有回家了,想他们了。”我赶忙解释。

“叶子,你父母对你不好么?怎么一个人出来了?”林阿姨问我。

“阿姨,没有了,父母对我很好,只是我自己想趁年轻多出来看看,他们拗不过我只能同意。”

“哦,那就好,那就好…”阿姨连连说道。

一阵沉默,只听到筷子撞盘碗的声音。

“叶子,阿姨有一个请求,你能答应么?”林阿姨看了我好几眼,才慢慢的说道,好像很纠结,很难开口。

“阿姨,您有什么事就说吧,我一定尽力的。”我不喜欢拒绝别人,更何况是这样的两位老人呢。

“叶子,你有照片么?可不可以送给阿姨一张留作纪念?”

“当然可以,阿姨,您等一下。”我转身从包里掏出了钱包,那里有一张我和父母的合照。我拿出照片,手指轻轻的划过父母的脸庞,好想你们,同时暗暗下定决心,我要回家。我将照片送给了林阿姨,阿姨眼泪闪着泪花,细细的看着照片上的我,也许不止是我。林阿姨抱着照片眼泪落了下来,囔囔自语到:“是他,是他…”然后转向林叔叔,“真的是他。”

林叔叔听完一楞,眼圈也红了。

我看着这对老人的变化陷入了迷茫,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