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至真清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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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情伤渐愈(3)

扬子便将电话拨向李安,李安见扬子打来电话,道:“妹妹那边可好,让姐姐放心不下?”扬子道:“一切都好,姐姐莫多挂念!妹妹现和石大哥一起,就是姐姐那些心物,石大哥看了,觉得远远高于三十五万,是否姐姐急于处理,估得太低了。”李安道:“如果高于三十五万的全归石大哥,一者石大哥是妹妹恩人,二者姐姐此来,一定要认识石大哥,就作为姐姐认识大哥的见面礼吧!”李安的话石言尘全都听到了,扬子向石言尘重复一遍。石言尘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大哥岂能如此?如果能高,是人家财物固有价值,与大哥何干?能够认识,就已非常荣幸,何必慷慨施财?”扬子道:“如果能高固然很好,怕是高不出多少,枉费姐姐一片美意。”石言尘道:“是否能高多少,暂且别论。大哥想,先托徐汉将珠宝拿与魏老板,试探一下可值多少再说,妹妹暂且莫要出面为好,女孩子显露重财,有害无益。”扬子点头应诺。

第二天晚饭后,石言尘从扬子处拿来珠宝,给徐汉打个电话,道:“好久没有联系了,是不是兄弟还在记恨大哥?”徐汉道:“兄弟哪敢记恨大哥?只是大哥近来脾气怪异,兄弟害怕。”石言尘道:“得罪兄弟的,大哥先向兄弟赔礼。过错之处,大哥尽力去改。”徐汉道:“大哥有何要事,尽管说来,兄弟全力帮忙。”石言尘道:“那就烦兄弟到一帘幽梦咖啡屋来。”

徐汉到了一帘幽梦咖啡屋。石言尘先给徐汉上些饮品,然后让徐汉看了珠宝,道:“有位朋友托大哥处理这些珠宝,大哥外行不知贵贱如何。烦兄弟以自己名义,让美尔珠宝店魏老板估算一下,然后放出欲要处理信息,看看魏老板有何动意。”徐汉道:“何时办理?”石言尘道:“珠宝繁细累赘,带在身边多有不便,兄弟现就打电话,约来魏老板,大哥暂时离开便是。”徐汉按照石言尘意思,拨通魏子渊电话,道:“好久不联系了,不知生意近来可好。”魏子渊有意藏盛道:“感谢兄弟记挂,生意一直不大景气。不知兄弟打来电话,有何吩咐?”徐汉道:“兄弟有些物什,求魏老板卖卖眼力。”魏子渊道:“啊哟,兄弟尽管吩咐,都是分内之事,哪敢言求?”徐汉便让魏子渊到一帘幽梦咖啡屋来。

石言尘暂时躲去。

6

魏子渊到一帘幽梦咖啡屋,徐汉只与魏子渊闲聊品茗,不提何事。魏子渊不知徐汉卖的什么关子,耐不住性子问道:“兄弟有何物什要让魏某观赏?”徐汉道:“魏老板是珠宝内行,兄弟有些珠宝首饰之类,烦魏老板仔细估算一下,好让兄弟心中有个底数。”随后,徐汉打开珠宝首饰让魏子渊观看,魏子渊吃惊不小,发出啧啧赞叹,首先掂量着徐汉的分量。徐汉道:“现在就是魏老板显眼力的时候了。”魏子渊一件件品味着,赏玩着,评论着,估算着,可惜李安、扬子、石言尘不能听到,那可是一堂专业的、高品位的,绝对精采的演讲。魏子渊最后以非常内行的口气,评估道:“保守一点也有七八十万。”徐汉故意充作早有底数地道:“魏老板也太保守了,九十万以上,还是没啥问题吧!”魏子渊怂恿道:“是是是,兄弟何不变现,死物变活钱,周转流通?”徐汉吊胃口道:“兄弟手头还能周转,哪天紧了,肯定变现。”魏子渊喜道:“兄弟如果变现,魏某一定帮忙效力。”

魏子渊走了,可是那些珠宝,历历在目,让他垂涎得几天几夜也未合眼。

徐汉绘声绘色,将所有经过,一一再演石言尘,石言尘道:“等着吧兄弟,他会找上门的,系住他!”

石言尘又将珠宝送回,并将情况反馈扬子,惊得扬子不住咋舌。

价值八九十万的珠宝,陪伴扬子,石言尘担心得如坐针毡,恨不得化为门神,立于门旁,守护扬子。石言尘哪里知道,陪伴扬子的何止这些,还有二三百万元的存款呢。石言尘道:“如此重宝,仅由一个小姑娘守护,真让大哥提心吊胆!”扬子莞尔一笑,笑得那样轻松,那样坦然,那样毫不在乎,道:“这有何惧?妹妹早都习惯了。”石言尘道:“小心无大错,妹妹手机一定开着,紧急时给大哥打个快捷信号。”

石言尘走后,扬子将所有珠宝一件件摄像、拍照,编号起名,存入电脑,以备将后查看。

三天过去,魏子渊终于耐不住珠光宝气的诱惑,给徐汉打电话,试探珠宝是否出手?徐汉道:“那天听了魏老板之言,兄弟真想变现周转。昨天,有位福建老板看了珠宝,出了好价钱,也想买去。不过,兄弟还未拿定主意,到时候还请魏老板帮忙撮合。”魏子渊一听,心急似焚,搞珠宝生意的,岂能将生意撮合他人?魏子渊故作危言耸听,道:“外地老板大都不太可靠,往往会干杀人越货的勾当,兄弟千万小心!”

魏子渊终于又想到了石言尘,要石言尘说动徐汉。

这天,魏子渊将石言尘狠狠宴请一顿,又将石言尘带向秋水一方洗浴城。石言尘忽然记起,魏子渊曾带自己到洗浴城“金凤雅”见过一位小姐,胸前文有精美蛇莲图案,惟妙惟肖,活灵活现。于是,点名要去“金凤雅”,再想欣赏一番精美图案。魏子渊赶快呼应,满足石言尘要求。石言尘如愿进到“金凤雅”,果真有位小姐,胸前文有蛇莲图案。石言尘扫视一周,绝对的物是人非,纯属假冒,不是从前那尊精美雕像。尤其那幅胸前图案,更是粗制滥造,一条大蟒,血盆大口,即将吞人,恐怖非常。石言尘大呼上当,跑了出来。魏子渊听见石言尘大呼小叫,好不惊慌,急从另一豪包出来。魏子渊看见石言尘生气,听清原委,奔向前厅,质问总台领班,总台领班解释道:“从前那位,早都生病死了。”石言尘听了好大遗憾,伤感不已。

石言尘提意魏子渊:既然如此,不如离开这里,另换地方,去一帘幽梦咖啡屋悠闲。魏子渊不敢怠慢,两人又到“一帘幽梦”喝些饮品。期间,魏子渊有意苦诉生意好不景气,难以维持。石言尘嗔道:“不就是大哥借魏老板五万元吗?过后,大哥想办法还上就是了。”魏子渊急道:“大哥误解,自家弟兄,那点钱算得什么?”石言尘又行怒道:“那你哭穷什么?”魏子渊大有看破世道,故作遗憾,唉声叹气,失望道:“只是咱们弟兄有了生意,也要向着外人。”石言尘道:“此话怎讲?”魏子渊便将徐汉有批珠宝,并且将要卖与福建老板,统统诉了出来。石言尘故意问道:“能有多大生意,魏老板这样看重?”魏子渊道:“大概八十多万,增值空间较大,就是九十万元吞下,也很划算。”石言尘探道:“如此巨额生意,魏老板可有实力吞吐?”魏子渊拍拍胸脯,道:“不是吹牛,只要生意能成,魏某毫不拖延,款随人到。”石言尘心中暗喜,也是拍拍胸脯,道:“不是吹牛,这点小事,大哥包了。”然后贴于魏子渊耳边,故意秘授一番。魏子渊暗暗佩服,石言尘果真了得,能将徐汉这样厉害的社会人物如此把握,难怪拨弄我魏某,犹如脖中钳鹅——一把抓。比起徐汉来,我魏某算个苤蓝。石言尘也是暗暗佩服,魏子渊果真了得,能有如此吞吐实力,难怪能在珠宝行道行走。比起魏子渊来,我姓石的无非是个臭皮囊。

魏子渊有点迫不及待,不到两天便按石言尘秘授宴请石言尘与徐汉。席间,魏子渊故意佯装酒后兴奋,嘴无遮掩,问道:“徐兄弟与那福建老板生意做得咋样了?”徐汉道:“正在商议。”石言尘不失时机地问道:“徐兄弟和福建老板做的什么生意?”徐汉道:“不瞒大哥,兄弟有批珠宝出手变现,福建老板想吞下。”石言尘问道:“多大生意?”徐汉道:“兄弟要价一百万,福建老板最高出到九十万,兄弟在奔九十五万。”石言尘啧啧叹道:“我的天,兄弟真有你的!”魏子渊一拍桌子,急切道:“肥水不流外人田,九十五万,咱家弟兄要了!”徐汉瞪大眼睛,瞧瞧魏子渊,道:“魏老板心中实价,最高不过八十万。九十五万吞了,恐怕与心相违。还是容兄弟去赚外人的钱吧,免得为此伤了弟兄和气!”魏子渊争道:“愿买服价,有何与心相违?”徐汉道:“魏老板且莫为难兄弟,还是容兄弟赚外人的钱吧!”两人相持不下,石言尘一边圆场评说,一边责怪徐汉道:“徐兄弟也不要过于‘钱’字为重了,弟兄情面还是要顾。这样吧,九十五万你也别去奔了,九十万让魏老板吞了。毕竟自家弟兄,你也不在上下五万!”徐汉道:“既然大哥评说,兄弟确感惭愧,那就按大哥意思来办吧!”魏子渊高兴得一个腾挪,差点碰翻桌子,将自己的手与石言尘、徐汉握于一起,道:“一言为定,谢谢大哥与徐兄弟!”魏子渊担心夜长梦多,徐汉反悔,提议即刻成交。石言尘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魏老板也得选个合适日子交割,免得酒醒后悔。”

石言尘又让魏子渊着实心急了几日。

无奈魏子渊一再催促,石言尘便将珠宝交于徐汉,与魏子渊成交。魏子渊一一过目,半件不少。徐汉佩服魏子渊天生好记性,随去银行开户转账,九十万元即刻转存徐汉名下。

事后,魏子渊单独约来石言尘,道:“大哥手头拮据,这五万元就算兄弟一点表示,大哥权且拿去救紧!”不多不少,正好五万,魏子渊玩起一箭双雕的心眼,那意思便是暗示石言尘:就用此款,当面抵清自己借款。一箭理了石言尘人情,一箭射回自己外欠。

没想到石言尘另有打算,故作理应所得之状,稍作礼辞之谢,全然收入囊中。丝毫不提还借之事,魏子渊心中,难免有点小小失望。

石言尘将五万元全部转交徐汉,以作酬谢。徐汉会心,将九十万元存折,交于石言尘。石言尘速去银行,将九十万元,转存扬子名下。

当晚,石言尘将存折交于扬子,告诉与徐汉合谋魏子渊经过。扬子惊讶之余,道:“算计他人,大哥未免难辞狡诈之嫌。”

扬子有首《人生韬略》,感悟做人需得精明:

茫茫人海,芸芸众生。纷繁各色心计,风旋浪涌。三五企图拜会,四六觊觎光临。防不胜防。有道头生诡计,脚踩陷阱。诚然人生韬略,非得精学。难怪孙子授意: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石言尘笑道:“按照魏老板原话,就是九十万元吞下,也很划算,妹妹放心,他魏子渊绝对不会吃亏。”扬子道:“按照姐姐承诺,三十五万之上全归大哥,大哥这就可以笑纳了!”石言尘正色道:“五十五万之巨,妹妹岂能忘记道义,而私心大哥?所高之额,是其财物固有价值,与大哥根本毫无关系。千万分文未动,交于李安姑娘。”扬子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姐姐可是少有的真诚女孩,绝不出尔反尔,她非要大哥笑纳不可。”石言尘道:“李安姑娘与大哥非亲非故,还未见面,就要施财,于理不通。其实,李安姑娘假借大哥之手,心想转赠妹妹而已。”扬子道:“那就等姐姐来了再作处置。”石言尘看着扬子锁好存折,又行嘱咐,这才告辞而去。

7

时序流转,转眼已到十二月。凌萍儿业绩考核早已不能维持,也想改行,放弃保险工作。石言尘又花两万元,为其运作另种工作,可是未果,空使石言尘债台又行高筑。

一日,石言尘得知,永定区委每年年底,将会研究解决一批事业编制工作人员。正好自来水管理公司有一空缺名额,好多人挤破头地争取。自来水管理公司经理蔡学明,是石言尘曾经同事,关系不错。石言尘以为,有此便是得天独厚的优势,很想给凌萍儿换个工作环境。石言尘不失时机,拜见经理蔡学明,讲了凌萍儿简历。蔡学明道:“必须是国有公司或者其他国有企事业单位调进的,没有正式职业,根本没有可能。”石言尘一听,凌萍儿缺少调动硬件,遗憾道:“这可咋办?”蔡学明提醒道:“除非走通门路,弄份假档案,提交区委研究。”石言尘道:“这倒好办,烦蔡经理将名额留给兄弟,档案材料由兄弟去想办法。”蔡学明思虑片刻,道:“行,保证留着,兄弟赶快去办,时间紧迫,千万莫要拖延。”石言尘辞谢而去。

顺宇交通技工学校是事业单位,校长贾遥与石言尘关系密切。石言尘马不停蹄,立即拜见贾遥。贾遥道:“档案材料倒好制作,不费一天,便可做成。只是能否达到兄弟目的,就难保证。另外,必须打通劳动人事局。因为所有档案材料,劳动人事局均有备案。”

石言尘又是十转九回,牵上劳动人事局局长柴美丽的关系。柴美丽答应放行。

一切准备就绪,档案提交区委,就等会议研究决定。石言尘给蔡学明一万元,贾遥、柴美丽各五千元,以为酬谢。

从十二月二十日开始,区委连续一个星期开会,研究重要人事及财政问题。

正在开会当儿,有人检举,顺宇交通技工学校根本没有凌萍儿此人,档案纯属伪造。其实,需要调动工作者,百分之九十的档案材料,均属伪造。只要没人检举,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了。但是有人检举,绝对泡汤。怪实凌萍儿运气不佳,有人检举,可能也是竞争对手所为。

以后,蔡学明、贾遥、柴美丽三人,差点受到政纪追究,全凭石言尘全力融通,才免一劫。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此举,又让石言尘多背两万元债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