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至真清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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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情伤渐愈(2)

以后,只要凌萍儿开展保险业务,总要被男人玩弄,轻者揣摩搂抱,甚者猥亵奸淫。像什么马毅、刘亚刚之流,又像什么王信邦、水照乐之徒,等等等等,不胜枚举。就连满身油腻,葱臭熏人,劣等不堪的面馆厨师马四,也因一千多元的保险业务,尝到了天鹅肉。可惜娇柔绝美,多情善良的凌萍儿,犹若宾馆的座便器,供大家使用。现在来看凌萍儿,怎么看怎么都像大厅门口的痰盂,虽然制作华美,却是供人吐痰之用,而且已被痰唾沾染得龌龊不堪。好像凌萍儿已经麻木了,已经习惯于男人这种好欲畜牲。男人似乎见了美女,除此之行,再无任何嗜好。

直到去年十一月份,陈小雨发现凌萍儿认识了害死秋海棠的黄全德黄老板,便设想要让石言尘从身边赶走凌萍儿,从而达到利用凌萍儿报复黄全德的目的。可是石言尘没有赶走凌萍儿的意思,陈小雨企图落空之后,继而趁此转念,诈取石言尘一笔钱财,且将石言尘送进医院,让石言尘痛苦了将近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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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萍儿在家,缕完历历痛楚的回忆,拿过纸笔,一页页写下不堪回首的《悔恨泪》,然后割破手指,在每一页上按上殷红的血指印。她要交于石言尘,让石言尘举起犀利目光,脔割自己已经腐烂的灵魂。

凌萍儿寻找机会,给石言尘打电话,道:“妹妹错了,妹妹有话要向大哥诉说。”石言尘待了半晌,然后有气无力地道:“算了,大哥现在什么也不想听。”然后挂机了。凌萍儿再拨,石言尘死活不接。凌萍儿知道自己已经伤透了石言尘的心,看来石言尘确实掌握了自己的败行。又过两天,凌萍儿又将电话拨了过去,什么也不说,只是啼哭。石言尘也不搭话,任凭凌萍儿呜咽,直到耗尽凌萍儿手机电量。凌萍儿又气又伤心,一把摔掉手机,并重重地踩上两脚。这下不但摔坏了手机,而且踩坏了陈小雨设置的窃听装置。至此,陈小雨便永远失去了对凌萍儿的窃听。因此,好事有时是坏事,坏事有时是好事。

没了手机,凌萍儿索性找着机会,贸然闯进石言尘家中,正好石言尘一人。石言尘看见凌萍儿目光黯然,面容憔悴,失神地立于面前,淡淡道:“妹妹这来却是为何?”凌萍儿欲语泪先流,泣不成声。石言尘道:“妹妹暂且莫哭,先回去了,有事以后再行联系。”凌萍儿听见石言尘下了逐客令,道:“杀人不过头点地,就是要让妹妹去死,事情也得有个了结才行。妹妹满肚子悔恨,今天不倒出来,死了也不瞑目。”石言尘挖苦道:“有什么好倒的,与那姓李的狼狈为奸,还说你老公仅凭闲话打你,骗谁呢?打死活该!”凌萍儿委屈道:“妹妹败德是实,老公不知也是实,妹妹何必欺骗大哥呢?”石言尘道:“既然败德是实,妹妹为何心硬,不向大哥坦陈?”凌萍儿哭诉道:“不是妹妹心硬,而是妹妹心软。如果妹妹果真心硬就好了,就没有现在这事了。女人总归女人,干了丧德昧良之事,岂能轻易说出?总得竭力遮掩顺理。”石言尘劝解道:“现在妹妹什么都别说,说一千道一万都成闲话了。”凌萍儿摊牌道:“既然妹妹冒险闯来,非将悔恨倒出才行,不然迟早将人折磨死了。”石言尘无奈道:“那妹妹愿说啥就说啥。”凌萍儿坐于沙发,便将自己败行一一哭诉一遍,就连未认识石言尘之前,让一姓段者多次骗奸都说了,以表诚恳。然后将按有血指印的《悔恨泪》交于石言尘,哭诉道:“妹妹并非放荡之流,都因心性脆弱,糊涂傻稚,犯了败德之事,这辈子就算后悔死,也是无可挽回了!”石言尘接过凌萍儿《悔恨泪》,细细看了一遍,也是流下遗憾而又痛惜的泪水,道:“有个叫陈小雨的,录下妹妹受辱的所有录音,还有和那李文平败德的录像,让大哥全听全看了,差点将大哥气死,他还诈去大哥三万多元,说如不给钱,就将录音录像交于妹妹老公张廷涛,让他打死妹妹。大哥怕妹妹家庭裂变,只得筹款,平息事态。”凌萍儿惊道:“什么录音录像?妹妹全然不知,更不认识叫什么陈小雨的。大哥你说了,妹妹一定活吞了他!”石言尘道:“这类事情,都是上不了桌面的,怪实你我风流偷韵,露了把柄,只得忍气吞声,平息了事。如果闹了出去,满城风雨,名誉扫地,吃亏的还不是咱们?就连大哥也拿他没有办法,妹妹又能怎样?”凌萍儿难过道:“大哥,一年来,妹妹左藏右掩,心就好似断线的风筝,东游西荡,不知飘向何方,失去了活人的信心!”石言尘正色道:“妹妹所犯错误,确实不可饶恕,生死不能替换。妹妹可以算算,做为一个女人,有多少男人从妹妹身上踩过。犹如戏园门槛,这人踩那人踏。妹妹所受损失,确实不可估量,终身无可挽回。妹妹可以想想,做为一个女人,有多少男人玷污自己灵魂。犹如素巾入染,永远无法回到固有洁白。然而,不是说做了门槛,就无可再用,它可以燃烧起来,将生命推向极尽,而且可以照亮他人。然而,不是说素巾入染,就无可再用,它可能经染成红,热烈面向新生,而且更为光艳照人。妹妹,让我们忘记过去,重新生活,开始新的人生旅程吧!”石言尘不愧为君子加才子,两个“然而”,一个“忘记”,顿激凌萍儿受创灵魂,燃起新火,滋生希望。凌萍儿热切道:“大哥,妹妹错了!妹妹现在如梦方醒,将后必当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做那燃烧的门槛,做那光艳的红巾。”

临行,石言尘用手拭去凌萍儿眼角泪痕,拥抱着凌萍儿,以示安慰。并且轻拍凌萍儿肩膀,哄道:“好妹妹,坚强一点,正确面对现实!以后有事,先与大哥商议,多让大哥为妹妹把持,毕竟大哥敏思慎行,强于妹妹。”

以后凌萍儿果真自尊、自爱、自立、自强,正正派派做人,硬硬朗朗做女人,好似美艳残花,坚强绽放。石言尘也是更加关爱凌萍儿,不论思想灵魂,还是生活琐事。可是,石言尘再也不曾提及男亲女爱,儿女私情,就连拥抱一下,也是极为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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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凌萍儿,石言尘突然想起同学罗兰兰,很想见她,便给罗兰兰打个电话,道:“大哥病重期间,多亏兰兰同学关心,很想致谢,因忙事务,拖至现在。不知是否有空,闲聊片刻?”罗兰兰正在家中,听见石言尘要来,高兴非常,道:“兰兰独自一人,自然想和大哥闲聊,赶快过来就是。”石言尘买盒高档绿茗,去了罗兰兰家。

石言尘就坐未稳,罗兰兰开口就道:“石大哥那外甥女,乖巧聪颖,绝色美人。原是爱丽斯化妆品牌商城副总,好大派头,真有大哥风范。“五·一”劳动节时,她不忘兰兰阿姨,赠送一张五百元贵宾代金券呢!”石言尘道:“那孩子过于任性,好长时间也不见了。”罗兰兰道:“任性倒是不假,见了公安局长也不怯懦让步,逼得局长无奈,击掌哄她,还交了朋友。局长一直以为是兰兰女儿,那天取贵宾代金券时,也给局长一张,局长道:‘可得好好钤束任性女儿哟!’逗得她捧腹大笑。兰兰哪有如此出色女儿,兰兰女儿早都不认兰兰了!”石言尘疑道:“这话从何说起,哪有女儿不认妈妈的?”罗兰兰伤心道:“何至不认?还当众辱骂兰兰呢,兰兰真想一头碰死。”石言尘道:“大哥是来与兰兰聊天快乐的,说这干吗?”罗兰兰道:“兰兰就是想给大哥说这,寻找一点解脱,除了大哥再能向谁倾诉?”石言尘道:“既然如此,兰兰同学想要说啥,大哥全都听着,只要兰兰同学欢欣。”罗兰兰抹把泪水,哭诉道:“上个星期,兰兰很想女儿亚雅,就到学校门口等她,好不容易等到了。兰兰赶忙将买好的衣服送过去,没想到亚雅一把摔了老远,骂道:‘谁要臭婊子的东西!’还啐了兰兰一口。兰兰气愤地问道:‘亚雅,你怎么如此侮辱妈妈?’亚雅道:‘难道你不是臭婊子吗?’兰兰质问道:‘是谁教你的?是你爸爸教你的吗?’亚雅拉出不屑一顾的神情,道:‘天下谁人不晓得你是臭婊子的,问问我们同学!’亚雅身旁几位同学发出嘲笑的怪声,异口同声道:‘就是——’兰兰恨不得当场死在女儿面前。”石言尘道:“这到底是为何?”罗兰兰道:“大哥,你不知道,这几年兰兰做保险业务员,给兰兰带来财富的同时,也给兰兰带来了灾难。保险业务,好像也不违背异性相吸的自然法则,像女客户大不喜欢女业务员代办,只有男客户喜欢女业务员代办,而且喜欢有点姿色的。他们让你代办业务的同时,恨不得立即要你陪床。甚至赤裸裸地提出,如能陪床,即刻就可办理。开始,兰兰回绝过无数此类客户。后来,熟识群体逐渐减少,当月业绩考核甚紧,为了维持业绩指标,逼得兰兰零星顺从此类客户。兰兰知道,这是出卖灵魂和肉体,但是,这是为了生存,不得以而为之。以后,几乎所有客户,全属此类。渐渐地,兰兰沦落为新型的灵肉出卖者。此类客户,一旦将你踩于脚下,便在外界造你负面舆论。甚至,有些客户,不等离开,当面就以婊子、骚货等等的污言秽语卑薄你、刺激你、亵狎你。有次,一位客户不知张云才就是兰兰老公,将兰兰败行在老公面前大肆渲染。老公气急,逼问详情,兰兰全部承认了。老公将兰兰痛打一顿,扫地出门,不要兰兰了。兰兰自然失去了老公,没有了家庭。兰兰自暴自弃,破罐破摔,一直干着出卖灵肉的行当。现在,女儿亚雅也不认兰兰了,兰兰好孤寂!兰兰喜欢大哥,兰兰知道不配大哥,但是哪怕单相思,一厢情愿,兰兰也是愿意。因为兰兰需要心理平?,需要精神寄托。兰兰想将所有的悔恨与羞耻融入单相思中,用以减轻精神的痛苦。请大哥原谅,兰兰对大哥的不敬!”石言尘悲寂道:“其他业务员呢?”罗兰兰道:“只要姿色姣好,能够维持考核业绩,难免重蹈兰兰同辙。”石言尘道:“大哥那个亲戚凌萍儿呢?”罗兰兰道:“凌萍儿心性懦弱,面情较软,过去一直业绩出色。用业内人士的眼光断定,绝对与兰兰殊途同归。兰兰曾经告诫大哥,如是亲友至交,最多也就搞上一到两年,不能作为长久职业。没有想到,凌萍儿如此之快,就赴兰兰后尘。”

石言尘听了罗兰兰之言,动员罗兰兰放弃保险工作。罗兰兰思索半晌,道:“再干一段时间再看吧!大哥心意兰兰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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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子不知凌萍儿手机摔坏,打了好多次,均是无法联系。索性给石言尘打电话,试约石言尘来家闲聊。没有料到,石言尘却是爽快应诺。这是自李安去年海南回来,大半年时间里,扬子首次约石言尘到家。石言尘准时赴约,到扬子家中。扬子看见石言尘神情颇爽,不似以往,一个飞跃,扑向石言尘怀中。

扬子有首《忽又花明》,以表旧情重温:

纵怨幽深,见时倒难说。常恨惊鸿孤影,呵护少得。好生一知缘逢,却似无终离落。百叹千回。

忽又花明,往夕情景回时,魂梦亲切。堪疑虚幻世界,混沌乾坤。欣有三分颜笑,见得真切。

石言尘赶快张开双臂接着,问道:“妹妹,李安姑娘呢?”扬子道:“到武汉去看一个姐妹了,她生病了。”扬子沉浸半晌,撒娇道:“这一年,大哥可是中了哪门子妖邪?专门折磨妹妹!”石言尘道:“妹妹别问了,以后大哥自然告诉妹妹,今天聊些别的吧!”扬子道:“正好有事需要大哥帮忙。姐姐走时,要让妹妹将些珠宝处理了,大哥看看如何办理才好。”扬子说着离开石言尘怀抱,打开保险柜,拿出那匣珠宝,让石言尘观看。珠光宝气,璀璨夺目,石言尘何曾见过这些,惊道:“从何而来?这多珠宝!”扬子道:“都是姐姐血泪之物,自从上次妹妹险遭不测,姐姐担心久存于家,恐生祸患,要妹妹寻着机会处理了。”石言尘道:“如此珍贵,果真悬险!”扬子道:“妹妹外行,心中无着,请大哥做主。”石言尘道:“大哥也是外行,非得仔细权?一番才行。”扬子道:“前天,妹妹差点拿到美尔珠宝店,随便卖给魏老板了事。”石言尘道:“不行,魏老板深谙此道,得绕道摸清才行。”扬子道:“全由大哥运作。”石言尘道:“不知妹妹要卖多少钱?”扬子道:“姐姐说最好奔到三十五万。”石言尘道:“凭着感觉,大哥好像觉得远远高于三十五万。”扬子道:“要不再给姐姐打个电话,征询一下?”石言尘道:“理应这样,毕竟不同小额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