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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陈纪(2)

安吐根说:“一小撮盗贼,不下马就能把他们擒获扔到汾水里!”高纬犹豫不决。

很多太监说:“他是天子,陛下也是天子。他还是远道而来,我们凭什么在护城河边窝着呢?”

高纬说:“这话说得对。”于是填塞护城河,把水向南面引去。

宇文邕大喜,率领各路军队进攻。双方军队刚开战,高纬和冯淑妃便在马上观战。东面的军队向后退了些许,冯淑妃畏惧起来:“我军败了!”录尚书事、城阳王穆提婆说:“皇上快离开!皇上快离开!”

高纬和冯淑妃赶紧共同骑马赶往高梁桥。开府仪同三司奚长劝谏说:“时进时退,是作战时常见的现象。现在我军军阵严整,没有伤亡,陛下把军队抛下要跑到哪里呢?要知道马足一动,人心惊恐混乱,再振作起来就很困难了。希望陛下马上返回去重振军心。”武卫张常山从后面赶来,也说:“军队已经收拢,十分严整,围城的士兵也在原位严阵以待。天子最好返回。如果不相信我的话,请陛下与内官前往巡视。”

高纬准备听从他,穆提婆拉着高纬的胳膊说:“不能相信他的话。”高纬于是带着冯淑妃向北逃走。北齐军队战败,有1万多人都战死了,丢弃的军用物资、器械堆积如山,绵延了几百里。只有安德王高延宗部全军而还。高纬抵达洪洞,冯淑妃正对着镜子涂脂抹粉,后面声音嘈杂,大喊敌人到了,于是再次逃走。

高纬到达晋阳,忧虑恐惧,不知道该怎么办。向朝臣询问计策,大家都说:“应当减免赋税劳役,安慰民心。聚集剩余的士兵,背城死战,安定社稷。”高纬想留下安德王高延宗、广宁王高孝珩镇守晋阳,自己前往北朔州;如果晋阳再失守,他就投奔突厥。群臣都认为不可以,高纬不听。当天晚上,高纬准备逃走,没有将领愿意跟随他。

十三日,北周大军在晋阳集结。高纬任命安德王高延宗为相国、并州刺史,统领山西的军队,并对他说:“并州请你自己去夺取,现在该是我离开的时间了。”

高延宗说:“如果陛下还为社稷着想的话,就请不要离开。臣愿意为陛下效力死战,一定能打败他们。”

穆提婆说:“既然天子已经决定,安德王不要再阻拦!”

高纬在夜里冲出五龙门离开,想投奔突厥,可下属都逃散了。领军梅胜郎勒住高纬的马苦苦哀求,不得已只好返回邺城。

穆提婆向西投降了北周军队,陆令萱自杀,北齐方面诛杀了他们的所有家属。宇文邕任穆提婆为柱国、宜州刺史,向北齐诸臣下诏,欢迎投降,凡投降者加官晋爵,大大有赏。于是北齐官吏相继向北周投降。

宇文邕随即攻下晋阳,继续向邺城推进。高纬很是慌乱,听会望气的人说,朝廷将会发生变革更替,于是就把尚书令高元海等人喊来,决定按照当年武成帝高湛禅位的旧例,将帝位让给太子高恒。

次年正月初一,当时才8岁的北齐太子高恒即位,尊奉高纬为太上皇帝。十八日,北周军队到达邺城城下;次日,北周军队包围了邺城,并把西城门焚烧了。北齐士兵出城迎击,北周军奋勇作战,大败北齐军队。高纬等人率领百骑向东门逃窜,北周军队攻入邺城,派将军尉迟勤追赶高纬。高纬抵达青州,马上进入陈朝的边境。高阿那肱却秘密地联络北周军队,约定活捉高纬,于是屡次启奏说:“周朝的军队还远,我已经下令焚烧桥梁截断道路。”高纬信以为真,暂时停留在青州。

北周军队到达关隘,高阿那肱马上出降。北周军队很快到了青州,高纬把金子装满袋子系在马鞍上,和皇后、妃子、幼主等10余人骑马向南逃窜,二十五日,逃到南邓村,被尉迟勤追上,把他们全体抓捕,与胡太后一起押送邺城。

四月初三,宇文邕抵达长安,让北齐的王公跟在高纬后面进京,车辆、旗帜、器物依次陈列。车驾仪仗都准备好,布置六军,奏着凯旋的歌典到太庙进献俘虏。观看的人都称万岁。

初六,封高纬为温公,也把北齐的30多个王都封爵。宇文邕和北齐的君臣饮酒,让高纬跳舞。

十月,北周人诬陷高纬与宜州刺史穆提婆谋反,宇文邕下令处死高纬及其宗族绝大多数人,只赦免了高纬狂放不羁的弟弟高仁英以及哑巴的高仁雅。

杨坚执政掌大权

北周杨皇后的父亲杨坚功高盖主,地位声望都很高。天元皇帝宇文赟很害怕他,生气的时候曾经对杨皇后说:“我一定要灭你全族。”

隋文帝

宇文赟召见杨坚,对左右侍从说:“如果他神色有变,便把他立刻诛杀。”杨坚到后,神色自若,宇文赟只得作罢。

内史上大夫郑译,与杨坚从小在一起学习,惊奇于杨坚的相貌,倾心与他交往。杨坚既然被宇文赟忌惮,心里很是忐忑。有一次在宫中的长巷里,对郑译偷偷地说:“很久以来我就想镇守藩镇,你早了解我的心意,希望你能帮我留心!”

郑译说:“天下都很信服你的德行威望。我也想祈求多福,怎么敢忘呢?我自当向皇帝禀明。”

宇文赟准备让郑译率军进攻南陈,郑译请求任命一位元帅。宇文赟问:“你认为派谁合适?”

郑译回答说:“只有国戚重臣才能平定江东,不然难以镇守安抚。可以让随公杨坚同行,担任寿阳总管,督管军事。”这个建议被宇文赟采纳了。

陈太建十二年(公元580年),五月初五,杨坚被任命为扬州总管,让郑译发兵前往寿阳与杨坚会合。正要出发,杨坚脚突然生病,没能成行。

初十夜,宇文赟乘坐车驾到天兴宫过夜,次日生病返回。小御正刘昉一向以音于阿谀奉承受宇文赟宠爱,宇文赟很信任他和御史大夫颜之仪。宇文赟召刘昉、颜之仪到卧室,想托付后事,但是喉咙嘶哑,话都说不出来。

刘昉因为静帝宇文阐年幼,杨皇后的父亲又是杨坚,声名隆盛,于是与领内史郑译、御饰大夫柳裘、内史大夫韦谟、御正下士皇甫绩商议,让杨坚做辅政大臣。

杨坚不肯接受这个建议,坚决地想推辞掉。刘昉说:“您如果想做,就赶快上任;不然,我自己干。”杨坚于是听从了,声称接受诏命,居住在宫里以侍奉疾病。

当天,宇文赟去世,却谁都没告诉。刘昉、郑译又假传诏命,让杨坚把持所有军队。颜之仪知道不是皇帝的意思,拒绝接受。

刘昉等人把自己的名字签在草拟的诏书上,逼颜之仪也署名,颜之仪严厉地说:“天元皇帝已经升天,继承的皇帝年幼,辅佐朝政的任命应当在宗室中选择德才兼备的人。你们备受朝廷恩惠,应当考虑如何报效国家,怎么能把社稷拱手让给外人?我颜之仪宁愿死,也不能欺骗先帝。”

刘昉等人知道颜之仪不听话,就替颜之仪署了名,然后把圣旨颁布。各将领既然接受了诏命,就接受了杨坚的调度派遣。

杨坚索要兵符玺印,颜之仪严厉地说:“这种东西属于天子,自然有人保管,宰相为什么要呢?”杨坚大怒,让人把他斩首,随即又因为颜之仪很有声望放过了他,把他调离京城,去西部边境任郡守。

杨坚最初接受任命并执掌大权的时候,派邗国公杨惠对御正下大夫李德林说:“朝廷赐令,让我总管文武大事。治理国家,责任重大,现在我想与你共事,你一定要接受。”

李德林说:“我愿意以死侍奉您。”杨坚听了很高兴。

当初,刘昉、郑译商议让杨坚任大冢宰,郑译想把大司马这个官职归为己有,刘昉又要求担任小冢宰。杨坚向李德林私下询问,说:“我该怎么安排才好呢?”

李德林说:“您应当任大丞相、假黄钺、主管内外的军政大权,不然就不能使天下归心。”等到为宇文赟发丧后,杨坚就听从了李德林的建议。当时群臣还没有全部服从杨坚,杨坚把司武上士卢贲安置在自己身边。杨坚准备去正阳宫,百官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杨坚秘密命令卢贲把侍卫禁军布置妥当,同时召见百官公卿,对他们说:“想有荣华富贵就跟随我。”大家都窃窃私语,众心不一。卢贲带着全副武装的禁兵赶到,大家谁都不敢动弹。

众人出崇阳门,到正阳宫,却遭到了守门卫士的阻拦,卢贲上前说明,卫士仍然不退下。卢贲发怒,对他们大声呵斥,守门的卫士退下,杨坚进入正阳宫。于是让卢贲负责丞相府的守卫,任郑译为丞相府长史,刘昉为司马,李德林为府属。前两位因此都对李德林有意见。

杨坚执政以后,把宇文赟时期的严刑峻法革除,改行宽厚简便的措施。他删削旧律,制定《刑书要制》,上奏朝廷颁行天下。他提倡节俭并亲力亲为,朝廷内外的人都很高兴。

宇文招谋除杨坚

北周太师、赵国公宇文招想把丞相杨坚杀掉,邀请杨坚到他的府第。宇文招把杨坚带进寝室,他的儿子宇文员、宇文贯和妻弟鲁封等人都站在旁边,身披铠甲,手握战刀。又藏了兵器在帷幕与坐席之中,把武士埋伏在寢室后面。

左右侍卫都不曾跟着杨坚,只有杨坚的从祖堂弟、开府大将军杨弘与大将军元胄坐在门旁。只是杨坚下属杨弘及元胄都很凶猛强劲。酒喝到酣畅,宇文招不断用佩刀刺着瓜果给杨坚吃,想在酒席上杀掉他。元胄上前对杨坚说:“相府有事,您该回去了。”宇文招呵斥他说:“我与丞相说话,你有什么资格插嘴?”呵斥他退下。元胄怒目相视,手按着佩刀,守卫在杨坚身旁。宇文招赐元胄酒喝,说:“我难道会有恶意?你不用这么提高警惕。”宇文招假装呕吐,想去后阁。元胄担心有变,就反复地把他扶好。宇文招又假称口渴,命令元胄到厨房拿水,元胄不动。恰好滕王宇文逌迟到,杨坚想去迎接他,便走下了台阶。元胄乘机附耳对杨坚说:“情况有异,应当赶快离开!”杨坚说:“兵马又不在他手上,怕什么?”元胄说:“兵马都是他的,他如果先发制人,大事就完了。元胄并不怕死,只是元胄却不能白死。”杨坚不听,重新入座,元胄听到寝室后面有士兵穿戴铠甲的声音,于是上前说:“相府需要处理的事还多,您该走了。”于是强行把杨坚拉下坐床,快步离开。把宇文招隔在屋内,元胄用身体挡住门,宇文招出不去。等杨坚出了大门,元胄才从后面追上他。宇文招后悔错过了良机,把手指都弹出了血。

过了几天,杨坚诬陷宇文招与越野王宇文盛谋反,把二人处死,还一并诛杀了他们的儿子。给元胄了很多赏赐。